重活了之影帝_第二十九章 无间的绽放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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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九章 无间的绽放 (第2/5页)

陈榷摇摇头说没事,他当然不是我忘词,忘词也不是这样一副表情僵硬的样子,他缓缓呼出一口气,不站在梁家徽面前,你就根本不知道压力在哪儿。

    从梁家徽站在陈榷身后用枪低着他的腰开始,陈榷就感觉到莫名的压力,他有些不知道怎么应对,从陈永仁极度轻松的的语气里,他却感觉到一股粘稠感,像是周遭空气都凝结一般,他该用更为冷静去面对,而不是心底慌慌。

    前面,他一度可以跟上梁家徽看似温吞实则犀利的眼神。

    可到了转身那一刻。

    两人眼神对视。

    恍然间,他见到了沉默冷静的陈永仁站在悬崖口,孤身对抗周遭所有的黑暗,他的手心攥着一道光,悲壮凄凉的情绪就像是浪潮滚滚而来,压榨的陈榷有些说不出话来,特别是梁家徽轻轻一笑,这就像是慷慨赴死前的一笑,让陈榷一下子从刘建明的状态里脱离,重新变成了陈榷。

    影帝什么最打动人?

    眼神!

    陈榷慢慢平淡心绪,因为他刚才都被梁家徽的打动,认为刘建明的出发点有问题,所以脱离出了角色,其他人可能看不出来,但梁家徽绝对看出来了。

    “真的没事?”梁家徽问。

    陈榷点头:“没事了,不好意思,阿梁哥!”

    “这又不是话剧,可以有试错的机会,而且我知道你在寻找合适的路。”梁家徽笑了笑,他当初也有这样的状态,总是深浅一半,在角色和自我间转换,其实这就说明已经把握到了一个正确的方法。

    “不好意思,曾导,再来一次!”

    曾新珏点头下令。

    可事实证明,陈榷有些卡住了。

    就是陈永仁说上来晒太阳的时候,别人看可能会笑,但陈榷却总是被梁家徽的眼神所震撼到,不是看过一次就会淡然。

    三四次之后,曾新珏叫停了。

    面对梁家徽,不卡壳,其他人可能才觉得奇怪,陈榷有些演不下去,他们倒是没有说什么陈榷太差,那可是影帝梁家徽,一个新人这样的表现才会符合他们的想象。

    曾新珏没有上前,因为他看见了梁家徽上前,他招呼着摄像指导一会儿该切的镜头,和该录入到镜头里的景。

    “觉得站不住人物立场?”梁家徽一眼看出来陈榷的迟疑。

    刘建明是好人?

    当然不是。

    破碎的内心,仰望着光明,这是刘建明和陈永仁都是一样的内心,可两条路的开始,就决定他们俩不可能一样。

    韩琛留下的线索永远存在。

    刘建明不可能安心。

    陈永仁不可能安全。

    刘建明戴着警察的面具太久了,可他骨子里的社团就没有消失过,就像是他女朋友may说的,她不知道那个人现在到底是好人还是坏人,刘建明也一样,在警察局里,他抓过罪犯,也泄露过消息,他所做的不是好与坏,而是能让自己继续好好地活下去。

    可这跟天雀仔不一样。

    他也混过社团,可为什么最终退出?

    因为他发现这和他的底线完全违背。

    他不想杀人,更不想和黄赌毒沾边,他想的是恩怨情仇的那种电影里的江湖,不是利益纠葛。

    刘建明同样是和他完全不同的人,他做不到刘建明的选择,他越理解这个人物,就愈发知道这个人物的不择手段和根本就没有底线,所谓的留一线,只是一面之词,他绝对不愿意自己的路掌握在其他人的手里。

    哪怕是面对陈永仁。

    如果陈永仁敢面对面对峙,那么陈永仁一句话都说不出口。

    “没有每一个角色是和自己相适应的,体验派的放大和缩小,所以方法派从其中分离出来,你可以想象到那种情绪,用情绪去代替角色,你觉得刘建明是个坏人,和自己相违背?”

    “阿梁哥,是,我对上你的眼神那一刻,忽然就脱离出角色,站不住角色的立场?演员会有这样的状态?”

    “演员也有自己的评判,比如你扮演一个杀人狂魔,会迟疑,会做不了一些狠辣恶心的动作,但经历过无数演绎经历的演员,他会代入到比如杀猪的情绪诸如此类,现在看来你偏向体验派。”梁家徽想了想,“你想要自己靠近刘建明这个角色,完全按照他的思绪来思考,那么就要暂时忘记作为陈榷的一切。”

    “所以真正意义上的体验派不简单,你作为陈榷活了大半辈子,怎么能一下子就全部进入到刘建明的一生里去。”

    “开始的阶段都是这样,你要寻找到一个度。”

    “要无数次告诉自己是刘建明的同时,找到一个点,可以界定陈榷和刘建明的点。”

    “初始阶段,要去身心体验过刘建明的一生,包括到刘建明的前半生,那些写不到剧本里的半生。”

    梁家徽说到这里时,他站起来叫着麻烦曾导过来。

    “想象永远不可能比编剧亲自讲一讲刘建明最好,所以我一般都喜欢找编剧聊,他们的脑袋里有另外一个世界。”

    “曾导,你讲讲剧本里没有的呗,肯定会有前传,刘建明和陈永仁的年轻时代,以及刘建明以后所发生的事情!”

    梁家徽让人端来了三张椅子。

    曾新珏看着梁家徽和陈榷的表情,又想起来创作剧本时的激情,那种感觉让他至今不能忘记,他干脆和梁家徽两人坐下来,讲起了剧本的创作,从最开始的构思,到整个完整的故事线,曾新珏不只是上午,连下午都在讲述。

    梁家徽偶尔会插话,陈榷则是一句话都可以说。

    被肃杀冬季的飘雪所映衬的眉眼里,有着别样的光在闪烁,陈榷有天赋,不然不能一出培训班就接到了工作,也不能演绎出sao气十足的通背猿猴。

    整整一天,没有一个镜头录入,其他人觉得可能难以想象,但是曾新珏觉得很畅快,梁家徽可以跟上他的思路并给出想法,陈榷没有说话,可认真的神色不是装的。

    一部电影,拍摄可以快,但不能急。

    “今晚回去好好想想,说到底,所有的理论都不如你所体验到的那种感觉。”

    梁家徽到点准时下班。

    曾新珏这是说明天可能一个镜头不拍。

    陈榷回了曾新珏一句绝对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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