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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5 秦楚联姻 (第7/7页)
,秦国就和楚国一同,把韩国给灭了。秦国占了韩地,便有了逐鹿中原之堡垒。”芈月道。 “太后言之有理,老夫钦佩。”樗里疾道。 说秦不成,韩国新郑笼罩在一片愁云之下。 如何破局以救国,成了韩相公仲侈的头等大事。思忖良久,公仲侈决意亲赴秦国,扭转乾坤。 在入咸阳宫觐见之前,公仲侈先到了咸阳藁街的饕餮居。 在这里,他要见一个人——同门师弟、秦之右相甘茂。甘茂乃楚国下蔡人。二十多年前,公仲侈游学至下蔡,与甘茂同拜于下蔡名士史举门下。 本来午时开宴,却等到申时,甘茂才摇摇晃晃、满嘴酒气的赶来。甘茂一抱拳,差点没有站住。公仲侈赶紧将之扶起,道:“茂兄已经吃过了?” “没……有。这不……来赴宴了么?”甘茂道。 公仲侈不解,甘茂既然未食,如何满身酒气?甘茂道,方才见一旧友,喝了两爵。不过,这腹中可是颗米未沾。公仲侈不悦,自己与甘茂的同窗,又贵为韩国丞相,甚“旧友”能够让甘茂冷落自己?公仲侈狐疑道:“旧人?甚巧也。” “公仲兄不识此人,不说也罢。今日你我共叙同窗之谊,不醉不归。”甘茂举起爵道:“公仲兄,茂……敬你一爵。” 二人皆饮。 公仲侈揩了揩嘴道:“饕餮居天下闻名,不才在新郑时便已垂涎。” “哦?这等残破……酒肆,还劳公仲兄牵挂?”甘茂道。 本来公仲侈做东,是一番盛情,却被昔日同窗讥为“残破”,公仲侈不禁面颊一红。甘茂瞧出了些端倪,又举爵道:“方才……粗言冒犯,还请兄台恕罪。” 公仲侈只好陪饮。 甘茂醉眼朦胧的看着公仲侈,囫囵道:“公仲……公仲兄,此番前来咸阳,不知……嗝……所为何事?” “还能有何事?还不是……”还没等公仲侈说完,店小二便端上菜来,吆喝道:“羊方藏鱼。” 甘茂笑道:“羊方藏鱼……好……稀奇也。” 公仲侈便说,这道菜大有来历,是饕餮居的新菜。坊间传言,这道菜是月前秦王大婚时的主菜,乃是秦国左相樗里疾所创。 本来雅士共饮,本就爱讲些典故,以附庸风雅。但甘茂听罢,却不以为然,讥道:“公仲兄好……逸致也。堂堂一国相邦,倒还研究起厨事……了。鱼羊杂食,不过酒肆的噱头罢了,取鱼羊为鲜之意。坊间传闻大多无中生有,公仲兄……也信?” “甘兄,你醉了!”公仲侈斥道。 本来公仲侈一番好意,却屡屡被甘茂羞辱,让公仲侈好不寒心。二十年未见的同门师兄弟的相会,就这样不欢而散。 翌日,公仲侈硬着头皮,去见秦王。 一番客套之后,公仲侈开门见山道:“外臣奉我王命,特来与秦盟好。” “如何盟好?”嬴稷道。 公仲侈道,如今天下七雄中,秦乃最强,韩为最弱。如若天下诸侯皆服事秦国,韩必最受轻视;如若天下诸侯皆合纵伐秦,韩亦不被重视;如若天下诸侯抗秦不利,则韩必首当其冲,成秦人刀下之鱼rou。此乃韩之大患,民之大患也。所以,于韩而言,眼下之计,唯有振臂一呼,领弱韩以事强秦,引天下诸侯以从,秦可领袖天下也。 “哦,韩相此言当真?”嬴稷问。 公仲侈讲了一个故事:十几年前,犀首公孙衍联合五国合纵抗秦,五国不敌秦军。事后,严君樗里疾复攻韩,于脩鱼大战,秦斩韩首八万,韩国危急。后来,秦复又攻楚。此时,公仲侈不计前嫌,反而与韩宣惠王说,合纵盟国不可靠,当盟秦攻楚。韩王从其意,将太子韩仓质秦,且以一城献秦。“这便是当年在下‘让城事秦’之举,严君亦知,秦王明察。”公仲侈道。 “虽说是十几年前的事,但老夫仍历历在目。”樗里疾笑道:“让城事秦,韩相好计谋也。这也成就了太子仓,不,该是今日的韩王仓。” “愧不敢当。”虽然樗里疾的话,褒中有讽,公仲侈也只能逆来顺受。 “老夫听闻,韩相与我大秦右相是同窗。即是同窗,如何不与甘丞相同来议事?莫非这甘丞相还避讳不成?”樗里疾问道。 “这……在下亦不知。”公仲侈道。 魏厓道:“这甘丞相嘛,昨日与楚……与人喝多了些,想必宿醉未醒吧。” 魏厓说漏了嘴,让公仲侈听出了端倪。原来,昨日甘茂赴宴迟到,乃是与楚使喝酒去了。公仲侈又想到两年前的宜阳之战,甘茂与公仲侈、暴鸢对峙,施以诡计,让公仲侈驰援不及,才让宜阳归秦。把这些联系在一起,让公仲侈好生懊恼:甘兄啊甘兄,缘何屡屡与我为敌? “韩相既有事秦之心,可有事秦之物?”嬴稷道。 “韩乃小国弱国,不比秦强秦阔。韩事秦之心,已是昭然,日月可鉴。”公仲侈不等嬴稷搭话,又抱拳道:“外臣还有两请,望秦王成全。” “哦?”嬴稷道。 “一请还我武遂。”公仲侈道,当年甘丞相伐韩,意在宜阳。如今宜阳已尽入秦地,弗如将旁城武遂还韩。武遂乃韩之门户,其地之要,他城莫比。如若失之,韩国危矣。届时,即便韩相有事秦之心,亦无事秦之力也。如若蒙秦归还,韩必更坚事秦之心,定为秦之左膀右臂也。见嬴稷不搭话,公仲侈又道,楚围雍氏,旷日持久。韩之于秦,平时为屏障,战时为先锋。如若秦不救韩,势必唇亡齿寒。敢请秦王出兵崤山,助韩抗楚——此为二请。 平心而论,公仲侈也算坦诚。韩国是秦国的盟友、兄弟,虽说寒碜,可谁家又没几个穷亲戚?当下韩国危急,请秦出师,秦又岂可不帮?就在嬴稷犹豫之际,一个铜铃的笑声响起。“各国使秦者众,唯独韩相有见地。” “太后抬爱,愧不敢当也。”公仲侈道。 芈月笑道:“方才韩相所说的,倒让本宫想起些往事。本宫服侍先王十余载。先王每将大腿压在妾身,本宫便深感疲累,无力支撑。然与先王行周公之礼,先王全身压在妾身,本宫却不觉疲累。这是为何?” 芈月此言一出,举座噤然,无不面面相觑。 想来这韦编三绝,也找不出先例——堂堂一国之母,竟公然在朝堂之上,讲述床笫之欢? 嬴稷惊得瞪大双眼,却不敢直视他人。 樗里疾摇了摇头,把脸也撇了过去。 芈月却不以为然,又笑道:“列位皆为男子,自是不知女子之欢愉。本宫不觉先王之重,乃是先王之举,于妾有利也。” 朝堂之上,鸦雀无声。 芈月再道:“话又说回来,如今之势,兵不众,粮不多,不足以救韩。秦若救韩,必日费千金。韩国就不曾想过:给本宫一些实在的好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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