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账簿:无尽以前_第二十五章 鲜血的花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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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五章 鲜血的花 (第2/2页)

是倒下的友人,而是一只长满蓝色绒毛的怪鸟,它攀附在图南倒下的躯体上,更像是他身体里长出的一部分,那只怪鸟张着长长的鸟嘴,无声的嘶吼着。

    这幅诡异的景象,罗格族的战士们都无法目睹,他们都已露出放松的喜悦神情来,就连流云也将匕首和银色软剑收入袖中。

    心泽隔着定格如画的傀儡士兵,目不转睛的凝视着那只蓝色怪鸟,伴随着怪鸟不断地无声嘶吼,士兵们的灵魂僵硬地从身体中长出,他们的脸静谧沉睡着,魂灵却不断挣脱身体的束缚,像是要从枷锁中爬出一样,从一个牢笼挣脱进入另一个永不见天日的地狱。

    当最后一只脚也从rou体中露出,“啪——”并随着清脆的爆裂声,一朵鲜血的花在心泽眼前绽放,那一个个魂灵爆裂成一朵朵血红色的花朵,染红了他的眼眸。在这一片只有心泽才能看清的血红之中,仅存下图南的灵魂还低垂在rou体之上,忽然他张开了眼睛,双手死死扼住蓝色怪鸟的颈部,伴随着灵魂最后的抗争吗,整个rou体也颤抖着从地上爬了起来。

    “砍断我的脖子!”图南的灵魂嘶哑着说着,“心泽……砍断我的脖子……”

    听到此言,心泽惊恐的四下张望,他一时分不清这字眼是来自图南还是方才听见的天外之声,但很快他就明白这个声音正来自那个久别的朋友。

    手中的玄鸣剑剧烈颤抖起来,他本能地将剑芒对向了蓝色怪鸟,可那怪物是个有形无实的鬼魅幽灵,每一剑都无法对其造成任何伤害。那抹蓝色的幽灵虽然脖子被图三的灵魂牢牢扼住,但身体却如同蛇一样盘庚在图南的躯体上,它抽出爪子按住了图南灵魂的头颅,伴随着一声惨叫,图南的躯体再次对心泽发动了攻击。

    这一次心泽不再退让,他凭借自己超高的速度灵活躲闪着攻击,而玄鸣剑随招招劈向那蓝色怪鸟,但却无法对它造成实质的伤害,只能对图南的攻击起到延迟的作用。

    “心泽!砍掉我的头!”图南的灵魂痛苦撕扯着,这骇人的请求只有心泽一人能够听见。

    “这样你也会死的!”

    “砍掉我的头!这怪物链接生灵的脐带就会断裂。求求你,快点动手!”

    当他举起那柄黑色的玄鸣剑,耀目的光瞬间覆盖了天地和他的眼眸。

    心泽再次睁开双眼,风白玉那张急切的脸几乎占据了他全部的视线。

    “公主?”他挣扎着坐起身来,发现自己正坐在一辆还算宽敞的马车上,“图南了,图南怎么样了。”

    他疯也似得拉开帷帐,日暮高原天地辽阔,深蓝色的夜色下这一架马车在莽莽戈壁上恍若静止,一轮红色的巨月悬挂在天边。在幽红的月光中,心泽恍惚看见驾车人高大的背影,他伸出手想要触碰,可瞬间又微微垂下了手指。

    “图南……”

    “你砍下他的头之时怎么没动恻隐之心?”驾车之人幽幽说道。

    伴随着这声不近人情的嘲讽,那高大的熟悉身影慢慢消散,逐渐化为流云冷漠的背影,他继续说道:“一会回到芷阳离宫后给我好生待着,你虽被尊为神君,但伙同冥府诛杀我族战士也不是轻易能够饶恕的罪过。”

    “我没有!”听到这番污蔑,心泽自是坐不住,“我与冥府无半分瓜葛。”

    “有无瓜葛不是你说了算的。”流云攥紧了握着缰绳的手,这份微弱的力量传导在马匹的身上,马儿的步伐不由增快了几分,在疾驰的马蹄声中,传来声微弱的喃喃自语,“不这样无法给军中将士一个交代。”

    风白玉将心泽拉回车内坐好,示意他别再说话。平日里热情大方的公主如今也显得冷淡,就连回到芷阳离宫后为他检查伤口和换药这些事都交给了小鬟去完成,自己独站在门边小心谨慎的观望着心泽,眼里除了关切外又多了一丝恐惧。

    心泽合上衣服,抬头向风白玉的方向望去,那抹红衣却已然转身,他自是想不到方才在校场上罗格族人看见的是何等恐怖的一幕。

    在黄昏的夕阳中,封闭的军营里,心泽手持漆黑的长剑毫不犹豫地对着图南砍了下去,那一剑不偏不倚砍在颈脖上,但因为力道不够长剑深深嵌在rou中,一半的血rou已经分离,透过伤口颈骨已清晰可见,鲜血从动脉里喷涌而出,溅在砍杀之人的身上,心泽顾不得去擦脸上的鲜血,双手握柄将玄鸣剑从图南的脖子里拔了出来。图南的脑袋半挂在胸前,他吃力地将手伸向心泽,嘴巴微微张开,含糊的唤着心泽点名字,而迎来的却是第二剑,这一剑直接斩下了图南的头颅,那颗头颅咕噜噜落地之时眼睛依然死死盯着心泽。

    随着人头落地,晚风吹过校场,图南的身体化为沙尘,一只青鸟从那副躯体中破壳而出,玄鸣剑剑锋劈下它也化为一阵烟尘,消失在日暮夕沉的旷野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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