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禧盛世_第十一章 祥瑞横行(三)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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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一章 祥瑞横行(三) (第2/2页)

非苑,苑谓马牧也。水中可居曰洲,此地在河之洲,随水高下,未尝沦没,故号灵洲,后改灵州。隋三年再改灵武郡,唐以回乐县为郡治,即今日之灵武……”

    “杨司谏!”

    “杨司谏……”

    杨亿再也无法压制灼心之痛,两眼一黑,直挺挺前栽,好在左右眼明手快,免去血光之灾。

    赵恒温言相抚:“言事无罪,杨卿无须自责,先去水廊休息。”

    殿内就是一阵无声躁动,其意不言而喻。

    赵恒嘴角泛起一丝苦笑:“众卿同去。”

    歌功颂德声中,群臣倒趋出殿。

    “启禀陛下,童子还有疑惑请教种司谏。”刘纬紧咬种放,力求打在七寸,永绝后患。

    赵恒仿若未闻,默默翻看手中书册。

    “哎唷!”一爱凑热闹的词臣身心不稳。

    君未退、臣先走的稀罕事,一年到头都不一定能遇见一次,倒趋属于高难度朝仪。

    “制当如何?”赵恒头也不抬的问。

    “回陛下,罚俸半年。”殿中侍御史刘益远远应道。

    “既非常朝,又非起居,减半。”赵恒再开金口,顺带震慑脚下童子。

    告身都无,遑论俸禄?

    刘纬锲而不舍:“启禀陛下,灵武一城忠烈,多出自陕西,尸骨未寒、一路哀哭之际,地方却毫无廉耻的造终南捷径,以此粉饰太平,举不忠、不义、不孝之人登堂入室,童子耻于与之为伍。”

    门槛应声使绊,三四人滚成一团,还有顶长翅帽落地。

    “臣乞骸骨,恳请陛下清白以授。”种放伏地顿首,他已毫无退路,若是连累举主,种家永无出头之日。

    “清白?”刘纬伏地撅腚,滔滔不绝,“我大宋三朝天子励精图治、安民兴邦,种司谏何以今日方出?

    终南山势可避契丹铁骑?

    此乃不忠!

    缴赋、纳税、服征乃万民之本份,否则养士、治军、安民难为。

    种司谏可曾有过?

    此乃不义!

    令慈曾言,身既隐矣,何用文为?

    不尊遗命,贪图幸进!

    此乃不孝!

    若人人效仿,裴公何必死守灵武?一城忠烈何不牧马终南?

    谁家无父母?

    谁家无妻儿?

    人人终南捷径,谁为陛下尽忠?”

    再也无人站立,就连急着出殿的词臣都跪在地上不敢妄动。

    恍惚之间,赵恒生出一丝惭愧,相较于种放,裴济之死,何其不值?他日契丹南下,缘边官军又该如何自处?

    “送种司谏去水廊休息。”赵恒下意识的不再称卿,“传冯拯、陈尧叟。”

    不知道过了多久,内东门度日如年的时光又一次被人打断,再有脚步匆匆来。

    张承志、万德隆相顾失色,要来硬的?

    房门大开,朱衣吏仅为前导,两紫袍官员一前一后步入耳房。

    “见过两位枢相。”张承志、万德隆深揖。

    来人正是从枢密直学士、兼给事中、知枢密院事冯拯、陈尧叟。

    “两位这趟差事办的真是不错。”冯拯微微颔首,“夷陵童子所献是何方物?”

    万德隆抢先奉迎:“枢相明鉴,是一幅半成地形图,以木刻、石雕替代城池山川,再嵌于木盘,绝无不妥。”

    “少年天成,不同凡响。”冯拯揭开食盒一看,喜上眉梢,边伸手边道,“还是热的,两位这待遇,本官只有羡慕的份。”

    张承志、万德隆目瞪口呆,手僵在半空。

    “怎么?”冯拯似笑非笑,“油气太重,二位才俊吃多了伤身,本官不该体谅?唐夫要不要也来一个?”

    “我可没冯学士这般肚量,吃不下。”陈尧叟摇了摇头,把目光投向张承志,“就这?”

    张承志回过神,破罐子破摔道:“卫都知对夷陵童子青睐有加,两人交谈时,童子自言封笔,一心一意教其幼妹读书,来年再试童子……”

    “什么?唔……咳咳……”rou馅卡在冯拯喉咙里。

    “枢相喝水。”万德隆抱壶献媚。

    “唐夫这同乡真不一般!”冯拯粗喘道,“快走,快走,再晚又要多生事端。”

    万德隆待冯拯、陈尧叟远去,将门半掩后,扑在食盒上,一口一个的把包子往嘴里塞。

    “万检讨好本事。”张承志哭笑不得,无缘无故的做了惊弓之鸟。

    “冯枢密若有不虞,会连累全家,好死总比恶死强。”万德隆开怀大吃,依旧嘴硬。

    “不知廉耻!”

    “谁刚刚认我为兄?”

    “吕相公到了,还不快把嘴擦干净。”

    “水……快给我水……冯枢密不厚道啊……水都喝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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