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剑玄钩_第一卷 多情未若总无情_第10章 输赢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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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卷 多情未若总无情_第10章 输赢 (第2/2页)



    他不愿多言,只转过了头去,蓦然看到冷雪衣鬓边的几缕白发,摇头道:“十几年不见,想不到你年纪轻轻,居然华发早生!”

    冷雪衣苦涩一笑,道:“人总要老的。”

    凌空子拍了拍他的肩膀,黯然道:“多情的人,往往老的也比较快。小楼这丫头呢,她怎么没来?”

    冷雪衣心头一痛,强颜笑道:“花木本非一枝,何必硬作同日语?”

    “你跟她不是——”凌空子似是忽然明白了什么,便不再追问,环顾四周,猛然看到残破的窗棂,登时作怒道,“混账,谁敢打破这窗子?”

    冷雪衣道:“是小弟一时失手……”

    “你?”凌空子盯着他,大手一摆,“你才不会这么做!刚才走的那人是谁?是不是他?我这就宰了他!”

    冷雪衣忙道:“大哥——”

    凌空子正要追出去,忽然盯上墙壁挂的那幅字画,左右来回看了数遍,发觉不见了香带,登时大怒起来:“混账!连我的东西也敢偷!”

    他盛怒之下,一掌击在案几上,案几立时变成了碎片。

    玄因张大了嘴巴,连粗气也不敢喘上一口。

    案几上一架瑶琴飞起数丈,冷雪衣手一伸已抄在手中。他的神色又凄楚起来:“十四年了,想不到它居然还在。”

    凌空子看了看他的神色,心中有愧,便化去了胸中怒火,长长舒了一口气,道:“兄弟,对不起,我失态了。”

    冷雪衣微微一笑,毫不在意,只轻轻拨弄着琴弦,叹道:“琴音在耳,人却是远了。”

    凌空子拍拍他,自香案后夹缝中取出一卷书册,递了过去。

    那卷书册折折叠叠,已经泛黄,却清晰地印着“蝶恋花”三个字。字迹娟秀瘦削,盈盈然弱不禁风,显是出于女子手笔。

    冷雪衣的眼睛不觉湿润了,手颤抖着伸到半空,却不敢接过。

    凌空子道:“小楼这丫头聪明伶俐、善解人意,当年她为了解我心中烦恼,既送我瑶琴,又教我琴曲,可我手指不听话,怎么学也学不会。还在你们临走时,趁她不注意,偷了她的琴谱。”

    冷雪衣忆及往事,恍若隔世,呆望了良久,终于接了过去,黯然道:“倘若日后……有缘再见她一面,一定亲手送还。”

    凌空子默然,回头看着墙壁上的字画,叹道:“所谓伊人,在水一方——我这‘水一方’已不再是‘水一方’了。佳人嫁作他人妇,遥遥无语徒相望。愁思满腹苦煞人,未若沽酒泪穿肠……”

    “哈哈哈,独孤老鬼,你文绉绉的考状元啊!想要喝酒,怎么能少得了我?”门外一声怪叫,白发飘然,哭酒老人一阵风似地溜了进来。

    他环抱了一个巨大的酒坛,大模大样在地上一放,晃到凌空子面前,嘻嘻哈哈一阵疯笑:“埋了二十多年的好宝贝,想不到它居然还在!你这老鬼真是越老越胡涂,越活越不像话,这种好酒在你眼皮底下都没发现!”

    凌空子愕然,皱眉道:“你怎么会在这里?”

    哭酒老人不理不睬,怡然自得,拂去封坛上斑斑泥污,两手胡乱理了理胡须,使劲将鼻子凑在坛口嗅了嗅,啧啧笑道:“嗯,好香!陈年佳酿,岁月悠长,果真不同凡响!”

    凌空子道:“你不是说过,以后再不见我么?怎么又来了?”

    哭酒老人一脸泥污,这时又忸怩起来,争辩道:“我几时说过不见你的?上次比酒不算,我要跟你再赌一场!”

    凌空子转过身,负手道:“你已经输了。”

    哭酒老人不依,晃到他面前,缠着道:“上次是上次,这次我有备而来,可大大的不一样。”

    凌空子摇了摇头:“还记不记的你当初发过的毒誓?”

    “什么是不是的?多没劲!”哭酒老人红了脸,却故意抵赖,忽然瞥见了冷雪衣,笑嘻嘻地一把拉住,挤眉弄眼地道,“小朋友,我早说过你长的好看。那——刚才我帮过你,现在你该不该帮我?”

    冷雪衣道:“你有帮过我么?”

    哭酒老人挠挠头:“没有么?让我想想。我怎么记得帮过你的?”

    冷雪衣与凌空子相顾摇头。

    “你看你这就不对了。怎么年纪轻轻的,记性这么烂!”哭酒老人生怕他又跑了,扯得紧紧的,“总之我不管,你人长的好看,说话也一定要好听。你说句公道话,他到底该不该跟我比?”

    冷雪衣苦笑不已,只得点了点头:“美酒玉樽,精美别致,堪称空前绝后,更何况盛情难却?”

    哭酒老人鼓掌大笑,竖起大拇指,连声赞道:“好兄弟!好兄弟!”

    他又晃回凌空子眼前,神色傲然,举步也有力起来:“臭老鬼,你知道么?为了跟你赌酒,我踏遍大江南北,广交天下酒友,终于弄到了一瓶绝世好酒。谁知在这等了你整整一天,才听你那徒子徒孙说你居然下山去了。哼,你那些凡品俗物,臭不可闻,一定输的一败涂地!不过可惜……可惜……”

    他连说了几个“可惜”,忽然又大哭起来。

    凌空子道:“可惜你经不起you惑,一定一点一滴舔了个精光。”

    “胡说!简直狗屁不通!”哭酒老人攥紧了冷雪衣的衣衫,痛哭道,“都怪你!都怪你!我忍了几个月,尝都不舍得尝一口,就被你给弄没了!”

    冷雪衣也深感惋惜,一时不知该说什么。这才知道,他为了此番赌酒,实已忍了几个月,一旦滴酒不留,也难怪他号啕大叫了。

    哭酒老人又道:“还有你那什么丹,也不知道是什么鬼药丸,害我这肚子拉了又拉!差点没拉死我!”

    凌空子道:“那你说怎样?”

    “你这可是答应了!”哭酒老人仿佛就为了等他这句话,立刻道,“你们两个说话可要算话,不许欺负老人,今晚一定陪我喝到天亮!”

    两人无奈地摇摇头,正要答话,只听门外一个声音道:“爹!你在这里么?快来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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