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剑玄钩_第二卷 长恨痴情苦 难为逍遥士_第11章 含冤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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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卷 长恨痴情苦 难为逍遥士_第11章 含冤 (第2/2页)

好!”

    凌空子点了点头,大声道:“破戒又怎样!我独孤寿不止要喝酒,还要杀人!杀尽世上该杀之人!”

    突听身后有人缓缓道:“什么人该杀,什么人不该杀?”

    凌空子转身,只见心叶大师一手持杖,缓缓走了过来:“众生迷相,颠倒贤愚,如幻,如梦,亦如电;何为实,何为虚,何为空?何为你,何为我,何为他?”

    凌空子一听到这些说教,立刻满脸不悦,登时拉下了脸。

    哭酒老人一见他来,笑嘻嘻地一把拉住,道:“大和尚,你是不是也要喝酒?来来来,人多喝起来才热闹。”

    刚说了一句,忙又改口,竟担扰起来:“不过你喝归喝,可别把徒子徒孙全叫来,我老人家的酒可不多。”

    心叶大师拂须微笑,缓缓合十道:“老僧不才,却不敢擅破我佛规戒,此番但为它而来。”

    他的手中,竟是一朵红花。花上沾染了血渍,娇艳欲滴。

    哭酒老人哈哈大笑,指着他道:“你这大和尚,怎么也学人家女人,手里拿朵花干什么?”

    心叶大师并不答话,径到冷雪衣面前,和颜道:“冷居士,这朵花,你可认得?”

    冷雪衣道:“如果没有它,只怕大师已经不在人世了。”

    心叶愧然点头,微微一笑道:“诚然,冷居士剑气留香,救人与杀人,都离不开花。”

    凌空子怫然不悦,冷冷道:“心叶和尚,你到底有什么话?快些一次说完,我们还要喝酒。”

    心叶却不动怒,极和善地道:“冷居士虽则救了老僧,剑下却有千千万万无辜亡灵。功过是非,老僧败兵之将,自不足言道。”说到此处,又是满眼悲戚,“只是,老僧每忆及天下苍生,实在难以面见我佛,恨不自立于天地之间。”

    冷雪衣拱手道:“大师所言,弟子无地自容。”

    心叶摇头长叹,似是悲苦不已,又道:“所谓‘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居士既要放他走,为何又要赶尽杀绝?”

    冷雪衣摇了摇头,叹道:“心池大师之死,弟子无话可说。”

    心叶胸口起伏不定,急促地喘着气,过了片刻,终于将怒气缓缓压抑下去:“往者已矣,心池师兄泉下有知,也不愿多多提及。”

    他两眼如炬,紧紧盯着冷雪衣:“那么,铁无眠铁施主呢?你既答允放他走,为什么还要杀死他?”

    冷雪衣动容道:“什么?铁兄……他死了?”

    心叶道:“他还没有来得及出手,已经血溅当场,而他的胸前,正是这朵花。能一招杀人于无形的,此地除了居士,还会有谁?”

    冷雪衣摇了摇头,道:“我说过放他走,自然不会再出手。”

    心叶道:“那么,‘望芸宫’数百条人命呢?若非这位小道长昏死过去,只怕也是居士剑下亡魂了。”

    冷雪衣沉默了半晌,转身道:“好,玄因道兄,此事的来龙去脉,烦请你如实相告。”

    “不必了!”凌空子大手一挥,凛然道,“我虽然没有看见,却还不是睁眼的瞎子。兄弟你肝胆过人,绝不会是凶手!”

    冷雪衣不胜感激,正色道:“大哥,小弟一生杀人无数,却光明磊落,敢做敢当!今日望芸宫之事,若小弟有半分否认,立刻自绝于大哥面前!但若有人恶意嫁祸,小弟也绝不放过!”

    凌空子默然半晌,终于点了点头,对玄因道:“好,你说吧,若是说错半个字——”

    “弟子不敢!”玄因躬身拜了一拜,大着胆子道,“回禀师祖,今日午后,弟子们正在做课,然后听观里来了一人,说是师祖的老朋友。弟子们想师祖一向远离尘寰,既有老朋友到来,自当好好接待。”

    凌空子点了点头,道:“这才像话!老朋友来了,当然要好好接待。”

    玄因道:“众位师伯师叔有认得他的,知道他与师祖是忘年之交,曾结为兄弟,于是请他来到大殿。”

    凌空子捋捋长眉,微微一笑,道:“不用多说,那一定是冷兄弟了!”

    “师祖所料极是!”玄因看了一眼冷雪衣,又接着道,“他一走进大殿,众位武林同道立刻一阵躁动,各自亮出兵刃,就要与他一场厮杀。还好有大苦厄寺心池大师,他老人家德高望众,止住了一场刀兵,并问他道,‘冷雪衣,你一向作恶多端,为武林义士不容,为何扬言今日来此七弦山,到底有何居心?’”

    冷雪衣动容道:“今日大殿之上,你看到的果真是我?”

    玄因道:“师祖在上,弟子不敢半句不实。况且当时,还有心叶大师也在现场。”

    心叶点头道:“小道长所言,正是如此。”

    凌空子道:“继续说下去。”

    玄因续道:“当时他趾高气扬,对心池大师不理不睬,只问‘独孤……独孤……寿呢,让他出来见我!’我们听他竟直呼师祖名讳,都吃了一惊。大师伯很是气愤,但料想他是师祖旧友,不便对他怎样,只得答道‘师祖云游未归,不知何时才能回来,请冷大侠稍待。’谁知……谁知……”

    哭酒老人听他说到这里,支支吾吾不肯说,逼近一步道:“谁知什么?”刚问了一句,忙又补充道,“先别说,让我先猜一猜。谁知……谁知……谁知是我来了,对不对?”

    玄因摇了摇头,猛然跪了下去,隔了半天,才继续道:“谁知……他居然骂师祖是个……是个胆小鼠辈,只会藏头露尾。”说到最后几个字,细若游丝,几不可闻。

    凌空子“哼”了一声,怒道:“混账!什么人敢骂我!”

    哭酒老人连连摆手,险些跳了起来:“不是我!不是我!我可没骂你!你要打打他去!”说着向冷雪衣一指。

    冷雪衣脸上微微变色,知他言语纠缠不清,只问玄因道:“后来怎样?”

    哭酒老人好不容易逃过一劫,笑嘻嘻地跟着问道:“对,后来怎样?快说快说!”

    玄因顿了顿,续道:“后来这妖……二话不说,拔剑就刺,还说‘你们这群武林废物,有眼无珠的畜生!今日就把你们全部杀光,一个不留!让你们见识一下,什么叫作快剑!’”

    哭酒老人跳了起来,躲在凌空子身后,指着冷雪衣大叫道:“你……你怎么那么狠心?要把他们全部杀光?”

    冷雪衣沉默了。

    他自然想到了一个人。那人出剑凌厉,辣手无情,既快且准,为了报复自己,不惜牺牲一切。

    她就是——沈红妆!

    但,沈红妆只是个女人,又怎会假借他的声音样貌?

    那么,凶手到底会是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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