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游列国（三）衰老钟 第十四卷 (第3/3页)

自己，那种对叛逆的残酷镇压，就如同形成了凛然不可侵犯的权威，会毫不留情的镇压胆敢反叛者，哪怕他是无辜的、善意的。这里的人们头一次看见国王似的权威。

    晚上，大儿还是和小儿同睡一床，只有天，才知道发生了什么！被剥夺睡眠、惨绝人寰的折磨……老两口不相信小儿的倾诉，小儿本来就难以张口。老人只是以为，从古至今，人们恪守着道德。可曾想？最恶劣的事情就先发生在老人的两个儿子身上了。

    老两口没有学识，只有遗留下来的种种传统，于变故全无分析主张。乡亲们的议论，大儿的粗暴举止，也就听其自然。小儿还要挣扎，它试图再次演说、再次证明、再次实验、再次告诉大家……可是，人们记得他最后一句：“祸患将至！”

    广义上的对手，不仅仅是眼前可见的欺凌，还有众人的麻木，还有背后看不见的幕后黑手。大地的倾诉历历在目，小儿究竟该怎么办？

    大儿要对小儿下狠手了，大地在告诉小儿：“你快逃！”这是大地的声音，不见其人，已闻其声。这声音只有小儿知道，只有小儿与大地能有的沟通。

    小儿虽弱被凌，但他也机敏。自那以后，家里的小儿失踪了。两位老人找寻无果，痛哭流涕，病了一场。

    大儿依旧很勤，但也很凶。据说某位老人看见了大儿狰狞的嘴脸，回家没几天就死了。

    家里只有大儿了，看着亲生的儿子，老两口开始还在适应，结果大儿对两个老人下命令式的吩咐。老人是热爱和平的，也就对自己的儿子唯命是从了。

    向来，村社有个不成文的规矩，就是把某家多余的丰收献给收入微薄的孤寡，或者残疾病痛的人。这次轮到他家了，老两口先是把话想好再说，脸面和蔼的了不得，老两口恳求大儿说道：“儿啊，这么些年，咱家也受过村社里的恩惠，你这么勤快，也把多余的粮食给社里交点啊？”老两口话音刚落……

    “你来决定哪他还！”大儿扯着嗓子把自己的嘴巴很技巧地往两边拉宽，扩音喇叭似的朝两位老人吼道！

    老两口被亲生儿子的吼声暴击！从此不敢吱声了。

    就在当晚，年迈的他娘就去了。第二天丧事，乡里乡亲还是来看望一起生活了多年的老母亲，那做“儿”的怎么会变成这样？

    村社里一直千百年来沿袭的优良传统就这样被一个不肖事的大儿给毁了！由于他开了先例，往后也出现了不交公粮的了，私有观念开始在这里滋生。

    在森林的某处，小儿痛哭流涕，大地在安慰他。

    残酷凶暴的人得不到惩罚，甚至残酷凶暴的人得到了不该有的奖励，就会形成一种巨大破坏性的力量，摧毁人们的良知，使道德沦丧。不久，年迈的老人也去了天国，去寻他的老伴儿，还有黑皮肤的孩子去哪儿了？孩子又是否饿着、冻着？老人至死也想不通，自己亲生的儿子怎么会这样？他找老伴商量去了。

    邻村里有个女的，挺标志的。大儿把眼睛一瞪，当场那女的就吓怕了，只好如了他的意，只恳求他：“不要生气。”

    这里的女子温柔的就像要把一切愤怒化掉，哪里见过这等一脸戾气的男子？于是就嫁给了他，希望他的情绪好起来。

    这里的生活出现变故，很有可能是那个黑人小孩儿带来的，所以用无限柔情安抚恶人，指望恶人改善，这是老好人的一厢情愿。

    起初，女子娘家人犹豫不决，只是好女太过善良，她要用无限温柔去打动变坏的男子。“爸、妈，没事，他长得那么漂亮！”是啊！大儿长的漂亮，如果不是他的种种行径，没人第一眼见了认为他是“违反了村社一贯优良传统的人！”

    大儿来到女方家里，对一家人说道：“我发誓，会对你们的女儿百倍的好！”

    淳朴的娘家人就信了。

    那时候没有法律，全凭习惯和自觉。

    据史料记载：大儿的妻，应该是在这颗星球上承受家暴主义的第一任妇女先驱！

    那拳头砸在她身上，让她无论如何也想不通。

    奇怪的是，娘家人也是想不通，淳朴的无可救药。她的父亲、哥哥、弟弟在老人千篇一律的故事中，根本找不到应对这种情况的办法。所以就眼睁睁的看着男人打老婆，等待形势自然而然会有所好转。

    软弱的人最终还是找到了原因——被欺凌的人肯定自己也有不对，那肯定是她也不对，不然怎么会持续挨打呢？

    邪恶的势力还在萌芽之中，就应先除之。很久之前，淳朴善良的人哪怕勇敢些，都不至于被社会的病毒浸染了全身，最终走向更加痛苦的境地！所以人们争气，还来得及发展本星球的科技力量，并形成强有力的社会组织。可个人的努力就像汪洋大海中的一块门板，经得起多大的风浪？小儿努力过了，他像块门板自身难保。他不能回去，回去就会被打死。

    小儿体会着流浪的生活，也多亏了世人良心未泯，予以施舍。他长成了少年，他看见自己的肌肤，与背靠着的树木，几乎融为一体。只是身上的伤疤，这是一辈子的伤疤。夜里，他躲在空旷处，在无人的树底下，他仰望星空，看见繁星点点。星星们仿佛在召唤他的思想和他的灵感！

    “E？我的名字叫E……”少年的头脑里似乎想起了什么。E困了，少年的他似睡非睡，他很享受这种夜的寂静，与大地为伴。

    “孩子！”

    他们在呼唤自己，感觉自己被抓住了，然后眼睁睁的看着他们远去。他们是谁？他们是关心自己的人？那我为什么会生活在这颗星球上？这里难道不是我的故乡？那我又来自哪里？

    “跪下，人类跪下，我就放了你们的孩子，机器统治人类，没有血rou的机械军团才是王者！”

    这是恶人的声音。然而，这迷迷糊糊地胡思乱想，偏偏又那么真切！终于听不到亲人的声音了，自己被蒙住了眼睛，打斗的声音也远去，后来就什么都不知道了。而当自己再次有意识的时候，感觉很疼！睁眼就遇见了老两口。老两口多么欢喜，受伤的孩子看见了多么淳朴的面孔！

    可是，就在那天晚上，究竟发生了什么？灾难就是从那天开始。

    “我有点儿无能为力了，大地，我怎么对得起您的嘱托？”少年坐起身来，很无奈的望着天。少年发现，什么时候天上的星星感觉少了？数了数，的确少了！奇怪难道还能被人掳走了么？人们的守旧心理远比变革图强的心理更坚固，不是洪荒之力撼不动，少年想到这里就心累，沉沉的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