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五章 勘探瓦岗地 (第2/2页)
黑鬃马突然发力,马背一躬,吁的一声嘶鸣,前腿跃出深坑,向前飞蹄几步,转过马头注视那个深坑。 单雄信笑道:“人有知己,马亦同心。看这两匹马,同槽共食,互有情感,相互鼓励,共渡难关。走,到前边那块丘地去晒太阳。” 俩人两马上了丘地,听到丘地那边的洼地有水响声。懋功说:“听,好像野猪戏水,把马系在这儿,咱俩悄悄走过去,射到一头野猪回庄也不赖。” 俩人悄悄越过丘地,向洼地眺望,哪里是野猪?是个大男人在插簖捉鱼。在狭长的水泊一头挖一个小小的深坑,从坑边起,两卷芦苇帘呈八字型插入淤泥。两帘衔接处留巴掌宽的空门。 渔人从水泊另一端用竹篙连续击打水面,把鱼儿惊吓逃窜,游向安静的水域。鱼儿游到芦苇帘插簖的地方,沿着芦苇帘衔接处的空门,顺势游入小深坑。渔人拍打水面将近芦苇帘空门,用一小梱芦苇堵住空门。大小鱼儿躲在深坑中,自以为很安全。渔人也是这么想,深坑中鱼儿安全活着,鱼不死很新鲜。随时可以抓取卖个好价钱。 单雄信说:“混迹江湖十年,我有预感,会不会像这些鱼儿一样,被官府逼往一个深坑,可以随时抓取煮食。” 徐懋功说:“阿兄,为啥把自个儿比作鱼呢?应该把自个儿变成渔人。做捕鱼吃鱼的人!” “做捕鱼吃鱼的人?”单雄信陷入沉思。 “那个渔人上岸了,我去问个讯。”懋功向前走一段,与那个插簖捕鱼人一照面。渔人歪头晃脑瞧了又瞧,问:“你姓徐?”
“你咋知晓我姓徐?”懋功反问。 “你是卫南徐庄,徐公子?” “你怎么认识我啊?”徐懋功有些疑惑。 “咱俩在一个晚上见过一面,虽说看不清楚,我记得你的面目,广额三角眉,深炯颌鼻丰。你的声音铭记于心,不错,你是我的恩公。”渔人曲膝行礼。 “晚上,晚上见过我?哦,你是住在白马县与卫南县交界处的那一家子。”懋功忆想起与三管家,看到官差调戏少妇,相助那个男子汉砸杀官差的那件事。 徐懋功扶起渔人说:“怪不得我觉得面熟。” “徐公子,我叫潘毛。” “潘毛,你咋跑这么远来逮鱼?” “哎,打死官差,出了那么大的事,长年呆在家里,心中老是忐忑不安神。拿媳妇儿的首饰换了只小划子,外出捕鱼。到了收种季节回去一趟,这里水泊连水泊,逮了鱼能卖就卖,卖不掉的鱼抹点盐晒鱼干,吃一冬到明春,可好啦。” “你晚上睡哪儿,卖鱼,晒鱼干怎么样运出去的?” “卖不掉要死的鱼才晒干。活鱼就暂养苇帘边小潭坑里,想卖之前捞到小船的水仓里养着,撑出草荡去卖鱼。” “小船,小船在哪?怎么进草荡的?” “小船在那边活水泊拴着,就是放鱼鹰那么小的船。有水路就划桨走,撑篙走。旱路吗,架个独轮子推着走。没水没旱路的野地,夫妻俩用竹篙抬着走。小船吃水一尺深,洼地浅水的地方,扒拉一个小豁口就过去了。” 单雄信问:“这叫啥地方,瓦亭岗在哪里?” 潘毛说:“瓦亭岗?喔,那是古人的叫法,传说古人在那里打仗,筑了个瓦盖的亭子,就叫瓦亭岗。现在就称瓦岗,也是有名无实。这里南北东西百里全是水洼地,夏天不淹水的丘岗少。向南中心地带,不淹水的丘岗多一点点。就是瓦岗地了。” “哪边有人家常住吗?我俩想去瓦岗地看看。” “没,这方圆百里,大水年份的夏天,水浪滔滔,中间露出一些高一点丘岗,沒有人长住。一到秋天人就多了,打鸟打兔打野猪,捕鱼捉鳖挖莲藕。进瓦岗地没有路,多是水泊洼地,小量丘岗地。你们现在去瓦岗地,沿途有逮野猪的陷坑,蓄鱼的深潭。下晚光线暗淡,小心陷马腿。” 懋功哈哈大笑:“刚才来的时候,我的黑鬃马两条前腿陷落深坑,就是你蓄养鱼的深潭。” “恩公,带几条大一点青鱼鲤鱼鲢鱼回去尝尝鲜。” 单雄信说:“懋功,今日咱在近处走一走,走熟了道路,以后再进入瓦岗腹地。” 潘毛说:“来不及回家就睡在我的窝棚子,让我媳妇儿煮鲜鱼汤。” 懋功高兴得叫起来:“阿兄,下次再来,带点行装用具。晚上来不及回去,就住窝棚。” “好嘞,今天近处走一走,日落之前回到家,省得家里人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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