负剑辞_第一百九十六章 辞行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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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九十六章 辞行 (第1/2页)

    “我竟不知,她是个属壁虎的。”镜君将那断肢随意扔在一边,虽显着十分淡然,语气里却也有些愠怒的意思。“百越之人,果然都有些稀奇古怪的本事在身上。”

    裴忱蹲下来看了看那虫子的尸体。那虫子长得很奇怪,通体是银白的颜色,现下瘪成空荡荡的一张皮,他皱着眉头伸出手去捻了一把,手上传来的触感有些奇怪,不像是血rou,更像是一块温凉的玉石。

    “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

    他还有半句话未曾说出来——大光明宫的宫主叫一阵强光走了敌人去,这事怎么听怎么显着有些好笑,只是顾忌着镜君的面子,还是不说为妙。

    镜君却似乎听出了裴忱隐而不发的台词。

    “是百越的东西,或说是灵月阁的东西,从落月湖底下养出来的。”镜君淡淡道。“我似乎同灵月阁总是有些不对付,跑了便也跑了,成不了什么气候。”

    她复又转向面色苍白的鹤川凉。

    “他问你的那些问题也是我想要问的。”她蹙眉看了一眼鹤川凉身后的御座,像是不愿意去碰心月狐碰过的东西,故而只在明尊像下坐了,阿尔曼上前两步想将自己的大氅递了去,却叫镜君挥手赶开。

    “你将宋鹂带回来,而后为那个九幽来的姑娘指条近路,再把这个交给她。”镜君从袖中取出一块玉璧丢给阿尔曼。“若是洛尘寰再去拦她,我也好即刻过去。”

    镜君对明珠泪的关心竟不似作假,二人同出一族,饮冰族族人之间联系的紧密又远非外人可以比拟,更何况这本也是世上最后两个饮冰族人。

    阿尔曼领命而去,鹤川凉则总算开了口,而今这空荡荡大殿里只有三个人,她的声音便显得有些寥落。

    “从来都算不上什么密谋,长安叫我帮他,我便会帮他,无论是做什么。他曾经从乱军里救了我的命,又把上昆仑雪山的机会给了我——便是这条命还给他,倒也没什么。”鹤川凉许是知道自己逃不掉了,她带着一点疲惫的笑,与其说是在回答裴忱的问题,倒不如说是在自说自话。

    裴忱没有打断她,镜君当然也没有。她听见那样的话,眼里也有若有所思的意味,似乎是觉得鹤川凉愚蠢,又像是在物伤其类,觉得自己也是一样的。鹤川凉把这一生都系在了旁人身上,她如今虽不是,曾经却也有过这样的举动,甚至转世轮回也不肯放手。

    “他来找我,忧心忡忡对我说,千山要乱。我说我在昆仑,他问我怕不怕他死。”鹤川凉忽而抬眼。“能把那灯还给我么?若是它没什么妨碍的话。”

    灯离了那匕首,自然也只是一盏灯,还是一盏已经被一劈两半的灯,上头也再没什么旁的机关布置,于是裴忱很爽快地把东西交了出来,鹤川凉珍而重之地将它捧在手里,几乎不像是捧一盏残旧的铜灯。

    “我当然怕他死,在昆仑山上这许多年,他若没了音讯,我便一日日的提心吊胆。师父说我心不静便练不好剑,可我总在想,若当年没上昆仑山上来而是跟了他一起,便不至于如此惴惴不安。他说我既然怕,便帮他留一张底牌,况这东西也能保护我。”

    鹤川凉脸上浮现出些迷茫的意味。

    “我拿到灯之后,便做了一个梦。梦见我沿着昆仑的后山一直走,那后山禁地我是远远看过一眼的,旁人不许进去,我其实也不大好奇。只在梦里我一直走了进去,四下也没有人看守。那阶梯很长,像是要一直通到地心最深处,我很害怕,却停不住脚步。”

    裴忱默默记下后山两个字,昆仑山这禁地必然也是魔主残魂的所在,只不清楚昆仑为何将之列为禁地,若是一早便知道里面是什么倒也好办,怕就怕他们也一样起了利用之心。

    “终于到尽头的时候,我什么也看不见,只能听见一个声音对我说话。”她皱着眉头,是一副竭力回忆的模样。“那声音说,奉他为主,随他将这天地不公都掀开。我说我不觉得天地有什么不公,但那声音问我,我在乱军中失了双亲,又因着昆仑的规矩与长安分离,这难道不是不公?渐渐我便也觉得有道理,所以我答应帮他,其实也并没做什么,只是把灯点了起来,叫它日夜长明。”

    这灯自然不是用火去点。

    它燃着的是一个人的魂魄,如魂灯一般不会将魂魄燃尽,却要在人心底种下敬畏和忠诚。

    “封印并没有破,我从梦中醒来,也想要去看一看后山,但人人都防备森严,我看不到,梦里也没有人催我,他似乎笃定总有一天不必我动手这封印也会破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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