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撼树 (第2/2页)
取证加大了难度。虽然猜测与薄濯雪脱不了干系,但他知道薄濯雪说话做事向来滴水不漏,想要在他手下掏出点证据难于登天。 查了几日,案件毫无进展。沈逸翀坐在屋顶,手里拿着锦帕细细的擦着刀。他突然自嘲的笑了起来,笑着笑着掩面而泣,沈逸忻那句“你可曾后悔”从李建兴登基以来,在他脑子里愈演愈烈,占据了全部的思想,他后悔了,他确实后悔了。 涟州水路是通往燕京唯一途径。薄濯雪等在港口,身后站着花影,看到季蔚与沈逸忻一同出现,他有些不解,难道赵清一说的与他理解的不是同一个意思? 仇人相见,分外眼红。沈逸忻挡在了季蔚身前,上前打了个招呼,问道:“薄公子是来堵我们的?” 薄濯雪哈哈一笑,道:“我是特意来送季大公子的。” 薄濯雪把特意两个字咬的很重,季蔚先是一愣,随即挑衅道:“薄公子想怎么玩儿,我季蔚定当奉陪。” 薄濯雪行了个礼,道:“季公子,借一步说话。” 季蔚冷哼一声,道:“我与薄公子抛开仇怨不谈,也没有相熟到这种地步吧!”
薄濯雪倒也不急,摇了摇手中的折扇,浅浅笑道:“那劳烦二位把花影捎上,赵二小姐见了便能明白我的意思。” 季蔚正要开口,被沈逸忻拦下了,“这岂不是在向酆都挑明赵家与薄家的关系吗?” 沈逸忻饶有意味的看向薄濯雪:“定北侯府加上整个南泷四州,是该多让人忌惮呐!” “沈公子真是身在曹营心在汉啊。看来二小姐说的没错,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就是不知沈公子是真是假?” “薄公子抬举,在下非友非敌,一介江湖游医罢了。” 薄濯雪盯着沈逸忻的眼睛看了许久,颇有一番深究的意味。沈逸忻的毫无破绽,让薄濯雪有了些许期待。他突然有了兴趣,想知道沈逸忻一袭青衫长袍下的真实面目。 薄濯雪看向季蔚,说道:“季二公子的事我会给季家一个交代,人虽非我所杀,但也因我而起,我会找到真正的凶手,还望季大公子不计前嫌。” 季蔚不是不明白这个道理,他对薄濯雪说不上恨,但也绝不会有善意。若不是他的暗示,季棠的死因就能一查到底,印证了那句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1]。更何况,薄濯雪当时确实是起了杀心的,所以并不无辜。 “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我季蔚从来伤害无辜之人,但像薄公子这样的,那就另说了。” “哈哈哈哈,无辜?难道季二公子就无辜?虽不至死,但他也确实对风锦动了手,仅凭这一点,我就不会轻易放过他。” “你!”季蔚的火一下子就窜上来了,讥讽道:“养个小倌儿还养的理直气壮,全天下也就薄公子独一份了吧!” 薄濯雪也不恼,回过身看向花影道:“就当没听见,别难过。” 花影泪眼婆娑的点了点头,季蔚自知失言了,“花影姑娘,我......不是那个意思......” 花影撇过头,没有说话。 薄濯雪轻咳了一声,道:“花影与你们同行我也放心一些,她到了酆都自有她的去处,绝不会让定北侯府被推上风口浪尖。” 季蔚看了过去,像是在征求意见,沈逸忻点了点头,薄濯雪满意的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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