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异教:初醒惊梦 (第2/2页)
r> “其一,就算我中毒神志不清,就算我主动向他求欢,可他还是清醒的,就不可能真正和我发生什么。因为,我不是他的心上人,而是—— “他的姑母,他的血缘近亲长辈,你觉得宣王有多大可能去做这枉顾人伦、败坏纲常之事?” 孙望之愣了愣。 若昭对孙望之此刻的表情也十分满意,她适时乘胜追击道: “另外,谁说所有催情的药物对所有女子都管用?所谓情毒,无非是引起女子意识的迷幻与身体的难耐而主动寻求纾解。不过我比较不幸,生来残障,对于这种东西毫无知觉,就算你苦心下了这个毒,对我而言,又有何用?” 说到这里的时候若昭神情恍惚了一下,这情毒对她真的没用吗?那一夜,她能清晰地感觉到她身体里涌动的异样的东西,在他的怀里,他的气息和体内的那种感觉就像要了命的毒药,让她浑身战栗,情难自已。 她只是模模糊糊记得,她做了一个梦。在梦里,她和他,柔淑宫外一树艳桃下,花雨纷飞。 不知道现实中到底发生了什么。 她刚刚这么说纯粹是为了气孙望之,他以为他把什么都握在手中了,可她偏偏不能他如愿。孙望之想干什么她一眼就能识破,不就是以这些女儿家羞耻的事情来刺激她,趁机从她嘴里知道什么吗?
他还真把她李若昭,当做寻常的女儿家家? 这一招还真的管用,孙望之不可思议地看着侧卧在榻上面无表情的李若昭,连他一个大男人在说起这些下三滥的手段时都忍不住脸红一下,她这个女儿家…… 孙望之愣了许久,才从牙缝里蹦出来几句不太成句的话: “长……长公主殿下,这,好歹是点床笫之私吧,您说话就真的不……忌讳一下吗?” “有什么好忌讳的?昔年宣太后当着满朝文武的面,都能坦然自如地说她和惠文王的情事。说话无非是手段,有的人用说话来讲道理,有的人用说话来打击别人。既然是工具,又何必加这些行事的条条框框?” 若昭感觉这一席话颇为打击孙望之的自信,趁着他此刻心理防线不太稳固的时候,她又回到了最初的那个问题: “他呢?” 孙望之再一次在言语上落了这个女子的下风,若说没有生气是不可能的,看到若昭躺在榻上还是一脸优哉游哉的表情,他不由恼羞成怒道: “他死了。” 就在孙望之吐出那三个字的刹那,若昭那一脸优哉游哉的表情顷刻裂开,她抬起眸子,那一双眼睛骤然爆出了冷光,让孙望之整个人都战栗了一下。那种感觉,就像是在荒无人烟的丛林中被一匹饿狼牢牢盯上,眸子全是嗜血的绿光。 “你,再说一遍?” 孙望之硬着头皮再说了一遍。 “他死了。那天他抱着你下山求我们救你,我们的条件是让宣王加入我们天师道,他看不起我们这些乱民不愿意。但当时你已经奄奄一息,再不解毒就真的来不及了,他干脆与我们硬战起来,他一个吟赏风月的王爷哪打得过我们这些亡命之徒,就死在那儿,死的时候还求我救你。看在我和他也算是好友一场的份上,就偷偷把你救下来了。” 被若昭盯着说这一番话的时候孙望之感觉尤为不好,他根本不敢看她的眼睛。他甚至能清晰地感觉到,也许就在下一刻,躺在榻上的那个人能突然暴起,扑向他的喉咙,把他活活咬死。 “我说完了,你好好歇着,我先走了。” 就在孙望之转身向外走的刹那。身后突然响起了一个如同从地狱里出来的声音,如同被阎王和恶鬼揪住喉咙,在血与火中淬炼了无数遍的声音。 喑哑、血腥、没有感情。 “剑南道节度使麾下征南将军领剑绵梓遂普简六州刺史杜宇,你看不到明天的太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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