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心知去不归 且有後世名 (第2/2页)
哈,曹将军客气,以曹将军的精明干练,他日前途必然会一片光明。” “多谢大人吉言,末将前途如何,还靠大人多多栽培。” 眼见曹安将一个鼓鼓囊囊的锦囊塞在桌角,裴思谦以手抚额道:“连日赶路,本钦差甚是乏累,曹将军也早些休息去吧!” 待曹安离去后,中军大帐烛火熄灭,除了远处一点暗淡的灯光,整座营垒一片沉寂。 “董琬,孟泰,你二人带两营弟兄速往鸡鸣山隐秘驻扎,寇安,寇平,你二人各领一营弟兄伏于山前两侧河沟,务须内守山险,外居水要,齐备强弓硬弩以防不测之变。” “喏。” 看到四人转身欲走,何荣猛然起身。 “且慢!” 四人闻声回头,只见何荣眼角含泪,嗫嚅着嘴唇许久,才哽咽着轻吐出两个字。 “保重!” “将军保重!” 就在几人再次转身的一刹那,数道泪痕顺着黝黑的脸颊无声滚落。 “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探虎xue兮,入蛟宫,仰天呼气兮,成白虹。” 清冷的营帐中,何荣独臂击剑,先时慷慨激昂,到最后已泣不成声。 翌日清晨,有哨探传来消息,羌庭国师张俊臣在万余精骑的护卫下,于三十里外扎营结寨。
经过简单沟通,双方同意三日后在距离两军营地相当的黄泥洼商讨议和细则。 三天的时间转瞬即逝,这日黄泥洼旌旗蔽空,人马穆肃。在双方近千双眼睛的注视下,裴思谦与张俊臣越众而出。 “弟子裴思谦见过先生。” 张俊臣闻言心头一怔,满脸疑惑道:“老夫愚昧,不知状元郎此话怎讲?” “先生可还记得同林书院吗?” “当然,二十年前老夫曾在同林书院执教三载,此刻想来往日情景依然历历在目。” “哈哈哈,同林书院正是弟子开蒙之所,当年学生虽然年幼,却对先生风采记忆犹新。” 裴思谦言毕对着张俊臣一揖到地,张俊臣见状稍稍侧身,口中淡淡道:“裴大人不必多礼,眼下你我各为其主,这师生之谊不叙也罢!” 裴思谦闻言微微挑眉,紧接着毫不在意道:“既如此,学生恭敬不如从命。” “国师大人,请!” 眼见裴思谦气势陡变,与方才的谦谦君子判若两人,张俊臣心中暗暗警醒,此人狡诈诡谲,恐非善类。 临时搭建的帐篷中,裴思谦和张俊臣就两国议和之事针锋相对,双方之间的唇枪舌剑丝毫不亚于战场上的刀光剑影。 激烈的辩论从清晨直到黄昏,四外等候的众人早已饿得头晕眼花,可他们两个依然精神抖擞,旗鼓相当。 就在众人暗暗心焦之际,忽觉脚下大地震荡,紧接着若有若无的奔雷声由远及近。 “嗖嗖嗖嗖嗖…………。” 在万千铁骑出现的一刹那,漫天箭雨猝然而至,担当护卫之责的陈、许两军还没来得及反应,便被密密麻麻的羽箭透体而过,铁刺猬般仰倒在血泊之中。 “保护大人。” “保护国师。” 然而嘶哑的怒吼在震耳欲聋的马蹄声中如泥牛入海几不可闻。 随着一排排人影倒伏,刚刚还云淡风轻的黄泥洼如今已成汪洋血海,裴思谦和张俊臣就仿佛血海上的两叶孤舟浮沉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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