镰与线_06.抉择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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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6.抉择 (第2/3页)

血给他?你好歹也是选修医学的,有没有医学常识啊?”一名青年神色浮夸地说道。

    “好了,哈尔。再怎么说这里也是医院,拜托你声音小一点。”坐在病床上的苏纳满脸苦涩地挠了挠头,“而且这几天我的主治医生已经在我的耳边念叨很多次了,你就别再来指摘我啦。”

    “不不不,我可没有指摘你的意思。”哈尔摊了摊手,“没有相关知识另说,明知这样会危及性命还敢对自己这么下狠手,这种行为已经不是鲁莽能够形容的了。准确来说,你现在能四肢健全地坐在这里跟我闲聊本身就已经是一项奇迹了。”

    “奇迹吗——”苏纳沉吟着用大拇指揉了揉下巴,“的确我能活到现在只是单纯的运气好而已。要不是穆恩醒转后将我抱出了坑道,又在街角遇到了正在附近巡逻的巡警,我的性命可能就交代在那了吧。不过至少我贯彻了自己的信念,直到最后都没有放弃我的朋友,即便没能保住自己的性命我也不会感到后悔。”

    “的确,从以前开始你就是这样的性格。”

    “是吗,我还以为在你们眼中我会是个更加理智成熟的人呢。”苏纳耸了耸肩,“说起来,哈尔你在这边的工作完成得如何了?打算什么时候回乌尔邦州?”

    “如果不是你们捅出这么大篓子,我昨晚就已经完成过境检查了。对了,除了上次给你的那本,你还有没有什么想要的——”

    原本滔滔不绝的哈尔突然噤声。只是片刻之间周围原本欢快轻松的气氛便变得浓稠致密,让人紧张得几乎无法呼吸,在体育场内与苏纳曾有一面之缘的金色人形推开屋门,一言不发地用冰冷的视线向病房内扫视。仅仅是一个眼神的交汇,哈尔便即理会了对方的意图,默不作声地退出病房留下苏纳与来客独处。

    “你就是苏纳对吧?我名为斯瑞卡多,相比你对这个名字也有所耳闻。”

    “居、居然是女人?”苏纳下意识说出了心中所想,随即他便被对方狠狠瞪了一眼。从尖细清亮的音色判断,对方是个饱经锻炼的女人,年龄也不会超过三十岁。

    感到惊讶并非是质疑女性的执政能力,而是因为斯瑞卡多是于十五年前上位的阿斯兰特州州长,上台后便以雷厉风行的手段高效打压了阿斯兰特州内的种种犯罪行为,无论是人名还是那异常毒辣的手腕都不丝毫具备女性的特征。虽然也有可能是自己对于女性的刻板印象过于严重,但是即便只是以年龄反推,斯瑞卡多当上州长时应该还只是个初中生,一个尚未成年的议员即便再为成熟,真的有足够的公信力帮助她获得足够多的选票,成功竞选州长吗?

    “你的同伴还没有醒来吗?”斯瑞卡多没有与苏纳过多纠缠,而是径直来到隔壁床榻前,拉开帷幕看向其中残缺一臂、昏睡不醒的穆恩。

    “嗯,毕竟大部分时间都是他在与那只怪物正面交战,受的伤自然比我严重得多。能够带着我离开那里他已经很勉强自己了。”苏纳惆怅地注视着床头柜上死气沉沉的红玫瑰。这是上一个病人遗留在此的花束,离开了水源与土壤,花朵很快便失去了原有的娇艳的光泽,开始腐烂的花瓣呈现出烂葡萄般的暗紫红色。苏纳曾多次尝试修复这只即将枯萎的玫瑰,只是哪怕他构成的花瓣与原本的横截面只有一丝一毫的差距,修补的部位都无法完美无瑕地拼接在花瓣的残片上,最后拼合而成的作品透露出显而易见的仿制感与违和感。

    似乎是察觉到了苏纳的心思,斯瑞卡多从苏纳的手中接过玫瑰,毫不留情地将其捏作碎屑:“关于那只袭击你们的怪物,你不想更多地了解他们的情报吗?”

    “虽然在求知层面我会给出肯定的答复,但是即便抓住并消灭了那只怪物,它对我们造成的创伤也无可挽回了。”

    “我并不否认,但是那样的怪物在这世上可不仅有那一只。哪怕你不想挺身而出保护阿斯兰特州的人民,只是为了保护你与你的同伴,多多了解那种怪物也绝不会是坏事吧?”见苏纳默认了自己的观点,斯瑞卡多便直入主题地开始了论述,“那种怪物被我们称之为弗兰肯,是出现自这个世界裂隙中的危险怪物,关于他的情报知之甚少并且不会对大部分公民公开。目前可靠的情报有二——其一,当弗兰肯出现时,会向周围投射出与其自身构成相同的粒子,我们称之为‘斯普林特粒子’。这种粒子会排斥或侵蚀构成我们世界的一切粒子,短期接触尚没有问题,长期沐浴在高浓度的斯普林特粒子中会对生命体造成不可逆的损伤和影响。最为令人头痛的是,一般武器完全无法对弗兰肯造成伤害,目前能对其造成损伤的只有我手中的丝线,以及——”

    斯瑞卡多取出满是锈蚀的吊坠,抛到苏纳的面前:“以及你用这枚吊坠制作出的那柄武器。虽然目前尚不成熟,但它的确在与弗兰肯的交战中表现出了能与弗兰肯相抗衡,对其造成损伤的潜质。”

    “......你看到了我们战斗的全过程?”

    “是啊,但也只是‘看到了’。”斯瑞卡多摆弄着手头的丝线,让它们在手掌中心像竹子一般笔直树立,“这些丝线同时也是我的眼线,我将它们分布在都市四周,方圆百里内的情报便能第一时间传达至我的眼中。不过即便我能感知远处发生的灾祸,前往现场仍需要花费一定的时间,让你们不得不独自面对那样的劫难实在抱歉。”

    “不,这不是你的责任。”苏纳攥紧了吊坠,“那么你这次来访的目的是为了游说我加入对抗弗兰肯的阵营?”

    “我确实是这么考量的,不过在那之前我希望你先听取关于弗兰肯的第二点情报。”斯瑞卡多的神色凝重了几分,“你既然是士官学院的学生,你应该也清楚虽然修补伤口是极度困难且造价高昂的项目,但是只要投入心力,制作不那么完美的义肢也不是难事。不过弗兰肯造成的创伤却是无法治愈的,无论你仿制的义肢有多么完美。”

    苏纳闻言瞪大了双眼:“怎么会,那么穆恩他——”

    “弗兰肯是本不应存在于这个世界上的怪物,他的爪牙会从根源上重创这个世界,产生的伤口会对任何尝试接入的物质产生排斥现象。虽然很遗憾,但是你的朋友后半生恐怕只能以这样残疾的状态度过了。”斯瑞卡多说着将一朵新鲜完好的玫瑰递到苏纳床头。由于一开始便彻底粉碎了玫瑰的基础结构,斯瑞卡多重新构成时便完全不需要考虑原本玫瑰的结构与契合度,构成效率比苏纳高出了不少,“所以你应该明白了吧,弗兰肯的存在对于我们——不,应该说对于这个世界而言都是必须抹杀的存在。”

    斯瑞卡多的论点和论据都相当合理且充分,不管是为了自己还是他人都毫无疑问应当赞同她的意见。但是就连苏纳也不清楚自己为何会在这样一个完全不需要思考的问题上犹豫不决,他看着床头鲜艳俏丽的红玫瑰陷入了沉思,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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