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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景的人在楼上看你。 明月装饰了你的窗子, 你装饰了别人的梦。 这是一首很有意境的好诗,我们爱这首诗爱到无法释口,动不动就来那么一句“我站在哪里干什么”。很多男生喜欢的不仅仅是诗歌本身,也喜欢作者的名字。在青春少男充满幻想的脑海里能叫“之琳”的毫无疑问是一位长得跟陈慧琳蔡依琳林志玲差不多的大美女,而能写出如此好诗的美女就更是极品佳人。当时睡在我上铺绰号“诗人”的家伙对之琳情有独钟日思夜想爱之入骨,并且放出豪言说中国近代以来有三对广为人知的师生恋,分别是鲁迅许广平、沈从文张兆以及余秋雨马兰,日后他要和“之琳”做第四对。可惜后来大家不幸得知“之琳”原来是诗坛一位男前辈,而且论辈分都可以算是我们的爷爷了。那段日子里“诗人”忧郁得跟真正的诗人似的,一想到自己日思夜想的梦中情人是一位老爷爷,胃酸马上急剧分泌。不久之后中国确实出现了第四对著名的师生恋,遗憾的是这和“诗人”毫无关系,因为主角是杨振宁和翁航。 在学完《断章》之后的课间,我们像往常一样靠在教室外走廊的栏杆上朝楼下扔粉笔对女同学吹口哨。杨子上了趟厕所减轻点体重后一脸轻松地回来,靠在栏杆上遥望远方球场,沉思了一阵,突然信口吟道: 我站在楼上看美女, 看帅哥的人在楼下看我。 我在脑子里意yin美女, 别人在脑子意yin我。 我们无不拍手称快,不愧是风流才子,说点流氓话都说得文绉绉的。跟《断章》一样,杨子的打油诗以两组具体物象构成的图景中主客位置的调换,隐藏了他对人生、事物、社会等存在的相对关联关系的普遍性哲学的思考,揭示了一切事物都是相互联系的哲学道理。如果简单点从字面上理解,这首诗主要是表达了杨子的孤独寂寞,他虽然在木棉高中成名已久,无奈名气太大,一直没有谈上女朋友。而作为才子没能交到女朋友是一件很严重的事,单单有才还不能算是真正的才子,要等抱得佳人归之后才能达到才子的最高境界,即“才色兼收”。 杨子在他那首诗里提到的美女就是他观察许久经常在篮球场出现的一位低年级师妹。 高中生谈恋爱跟猫叫春一样有很明显的症状,比如上课时会莫名其妙地对着课本傻笑,比如被老师提问时会毫不犹豫地先来一句“Pardon”然后作沉思状约十秒钟后再当机立断地回答“Sorry,Idon‘tknow。” 杨子每天下午放学后迟迟不愿回家,而是站在教学楼阳台上用一种类似老鹰捉小鸡般的眼神俯视篮球场,因为此时那个女生总会出现在篮球场边上看人踢球。 不久之后杨子从师弟那里打听到女孩的名字,叫美丽,人如其名。而再过一个星期后杨子突然神情沮丧满腔悲愤地拉我去校外喝啤酒,我问他到底出了什么事。他拿起啤酒往口里一阵灌溉,然后说:“原来那个女的有男朋友。” 我说:“哇,你还真神通广大,这都被你侦查到了,鄙人对你的敬仰有如黄河之水滔滔不绝连绵不断,又如……。” 他摆摆手打断我,说:“我昨天跟踪她的时候发现她和一个男的手牵手回家。” 我只能沉默,像我这种爱情经历比中国男足参加世界杯次数还少的人在感情问题上真是有心无力,我胡乱说了几句诸如“节哀顺变”、“天涯无处无芳草”之类的屁话安慰一下他受伤的心灵,然后陪他喝了两罐青岛。
第二天下午放学后杨子硬拉着我去篮球场打球,那时我的高三过了将近二分之一,形势紧张得跟美国攻打伊拉克差不多。 我继续紧皱眉头盯着桌上那本奥秘如同天书的《物理全解》,头也不抬地跟他急,我说:“大哥你饶了我吧,我爸妈还指望我考个大学回去光宗耀祖呢。” 杨子异常诧异,说:“我靠,就你那熊样还考大学?你以为每天多做几道题就考得上吗?走走,别浪费时间在学习上,打球去。” 我稍微分析一下,就我这种水平考大学确实很有难度,于是干脆扔下《物理全解》和他去了篮球场。 木棉高中是一所很小气的高中,吝啬到连个足球场都没有。俗话说国家兴亡匹夫有责,中国足球迟迟无法冲出亚洲走向世界木棉高中应该也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而篮球场也仅有两个,这可苦了广大体育爱好者,好在足球迷们继承了革命先辈开发南泥湾时自力更生的优良传统在篮球场中间硬是开辟出一个“足球场”,于是这个运动场便成了学校最危险的地方,每天皮球乱飞,时不时有血案发生。 杨子硬拉着我进了球场扔篮球,用动词“扔”是因为我们的技术还远远达不到能用“打”字修饰的程度,如果有语言学者强烈要求我用“打”字的话那我只能考虑使用被动语态。 此时,杨子暗恋的那个女生美丽就在我们场边看人家踢球,杨子顿时悲愤交加,篮球扔得特别卖力,常常飞过篮板。 就当杨子在三分线外准备奋力一扔时,突然天外飞仙一个足球“啪”的一声轰在他脑袋上,杨子失去知觉般呆呆屹立了约10秒钟之久,当时我忙着四处找手机准备叫急救。 他好不容易清醒过来,开口就是:“我cao,哪个河马生的杂种踢我?” 我松了一口气,能骂出如此有创意的语言表示伤得不重。 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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