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胡虏 (第2/2页)
鲁莽。 正在思虑之间,远方却又有几人骑马靠近。 “莫非边军精锐已经得胜而归?” 殷三百思索着,可人数却少了几人,殷三百隐隐感觉事情不对,手握紧了腰边的黑刀。 人影渐进,却又是几个匈奴骑兵,原来竟是调虎离山之计,匈奴骑兵的目的还是救出着囚车之中的俘虏。 那几个匈奴人见了殷三百,有一些惊异,手上却不停,早已弯弓搭箭,一支箭矢破空而出。 殷三百早有准备,挥刀挡下射来的箭矢,骑上已经阵亡的边军的马匹朝匈奴骑兵冲去。他虽不是军士,却是大魏之人,他十分清楚抗击匈奴是所有大魏人的责任,囚车中之俘虏既然对匈奴人如此重要,不惜闯入长城内数千里来救,其中必然有不可告人的机密,也正因为此,殷三百必不能让这几个匈奴人得手。 匈奴骑兵中一个少年骑兵见殷三百不退反进,早已握刀在手拍马而来,其他骑兵见状也纷纷朝殷三百冲锋而来,隐隐可以看出少年似乎是其中的将领。 只见那少年棱角分明的脸庞上透出一抹凶光,眉目深沉而不带一抹感情,双眼似乎直视过死亡,似一尊死神一般蔑视着芸芸众生,目光所过之处就连本就冰冷的雪地都气温骤降。 殷三百暗暗心惊,知来者绝非等闲之辈。他双腿夹紧马背,将刀横在胸前,似乎要将迎面而来的匈奴少年拦腰砍断。 那少年又岂能等死,见状将身子侧于马背的另一侧,躲过殷三百的一刀,接着借势调转马头,手持弯刀朝殷三百后背砍去。 殷三百早有准备,腾身而起躲过这一刀,脚尖在马背上一点,跳到了匈奴少年的马背之上,一手抓紧缰绳,另一手持刀背在马臀上一拍,那马吃痛嘶鸣着跑得更快了。殷三百也因得这左右开弓之间后背一阵撕裂,伤口又渗出血来。他知道自己马战功夫是比不上匈奴骑兵的,对上一人尚且吃力,更何况对方有数人,故而趁机与匈奴少年在一匹马上搏斗,同时拍马加鞭,将身后的匈奴骑兵甩开。 而殷三百这么做却有着极大的风险,毕竟匈奴少年亦非等闲之辈,趁着殷三百左右开弓的间隙,匈奴少年早已一刀向殷三百砍来。眼看便要砍到。 殷三百一个侧身,堪堪躲过这致命一刀。自己的半个身子却已经悬在马侧,只见他握住缰绳的手用力一拽,将马头调转半圈,同时脚尖在地面一点,借力腾翻而上,已是一招银龙出水朝匈奴少年砍去。
银龙出水这招本不复杂,故而被殷三百偷学而来。 那少年接过一刀,两人便在这马背上厮杀起来,你来我往之间险象环生却又妙招频出,好生精彩。若无深厚的武学底蕴是定然难以做到的。 然而胯下战马驮着两个人哪里能跑太快,后面的匈奴骑兵拍马而来,已将殷三百团团围住,只是怕伤及匈奴少年而并未贸然动手。 两个少年正在厮杀之间,远处却又赶来一队人马,七八人左右。当先一人亦是一个少年,拍马而来,喊道: “大胆贼虏,竟敢犯我大魏国境!我让尔等有来无回!” 匈奴骑兵见了赶来的众人,心中大呼不妙,若自己被这几人拖住,那么赶来的魏国军队只会越来越多。只见这几个匈奴骑兵弯弓射出几枚利箭挡住那七八人的阵脚,见殷三百与自己少主仍在缠斗,危急时刻却也顾不得那么多,几人挥出弯刀向殷三百砍去。 殷三百已是险象环生,两臂、后背皆有中刀。那匈奴少年见机一个肘击将殷三百打下马背。 殷三百匍匐在地,已是动弹不得。匈奴少年也不忘赞叹一句: “大魏人若都似这般,我匈奴却难以入长城半步。” 那几个匈奴骑兵见状也是不再停留,往茶棚方向疾驰而去。本以为是前往营救囚车内的胡虏,却没想那匈奴少年竟弯弓射出几箭,将囚车内胡虏尽数射杀。胡马在雪地上跑远了,只留下一地血迹和血迹上的殷三百。 赶来的七八人见跑了匈奴骑兵又死了胡虏,已是颇为丧气,那为首少年面容冷峻,手握长枪朝着茶棚一扫而下,只听得轰隆一声,整个茶棚被抢劲拦腰劈成两截。他朝殷三百所在之处看去,见殷三百腹腔仍在起伏,知殷三百气息犹存。便朝殷三百一指,对身后一个文官说道: “尹大人,这位壮士为御匈奴而受此重伤,烦你差人将他带入我府中好生照料,不得有误。” 那尹大人闻言连忙俯首称是。 少年随后又问道: “尹大人,你年俸几何?” 尹大人回道: “下官年俸为米36石。” 少年朝着被匈奴骑兵射杀的两个边军的尸体说道: “这两位边军为抵御匈奴而死,着你府安排厚葬,其家属每年给米36石以示抚慰,为我大魏马革裹尸者,不得使其无名而终,不得使其家小无依无靠。” 尹大人连忙称是,同时也为这三皇子处事之周到而暗自赞叹。 这时少年身后一白头老将却又上前说道: “殿下,老夫听闻鄠县县令逮住胡虏之后便有审问,如今胡虏已死,鄠县县令昨日又被武林贼子殷三百当众斩杀,不如现在便前往鄠县,寻找审问记录来探知胡虏潜入我大魏之企图。” 那三皇子说道: “杨叔所言极是,为今之计只有如此了。” 说罢三皇子朝尹大人说道: “尹大人,烦请好生安顿这位义士,我等去去便回。” 说罢扬鞭拍马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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