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因为很近 (第2/2页)
从那日开始,回到家就是无止无尽的沉默。 关父援藏了三年。 这三年里他听到最多的问题就是他母亲问他:“你愿意跟爸爸还是mama?” 开始他保持沉默,问到最后他开始心烦,甚至希望这个事快点结束,要离就快离吧。 钝刀割rou的日子令人难受。 关情拿着书包,他不打算给他父亲一个交代。 谁都没有给他一个交代,为何他需要交代给别人? 秦阿姨看见关情的神色平平,忙和关父道:“你也不要瞎cao心,关关成绩这么好去哪儿都不会受影响。” 关情也不想领秦阿姨的情径直走入了房间。 他舒了一口气坐在书桌边,窗口望过去看到的依然是对面房间一团暖色的灯光。 沈夜夜正坐在窗口雕着木块。 关情远远看着她,穿着维尼小熊的白色睡衣,神情专注。 这是九十年代最常见的建筑,六层楼梯小楼,蓝色屋顶。 当时附一医院的小楼房是这一片豪宅的象征,大家从这里路过就会指着说一下,看,附一医院的家属区。
李语西没有搬走之前,三个人的家是一个直角三角形,关情家对面是沈夜夜,沈夜夜家与李语西住同一栋不同单元的同楼层。 每天早上李语西就会在沈夜夜家下按着自行车铃铛,听到铃声,沈夜夜就会狂奔而下,跳上自行车后座顺便塞给李语西几个包子。 近几年市中心建起来十几层楼的电梯房,似乎是骄傲的巨人睨视着这些小楼房。 李语西家是最早下决心买商品房的家庭,原因很简单。 父母两个是附一的双职工,根本没有办法顾家。 李语西是爷爷奶奶帮忙带大的,但是爷爷奶奶年纪大了住在六楼腿脚不灵便,所以咬咬牙成为了商品房中的一员。 关情拿出高三练习册戴上耳机开始做题,做题成为了他静心的方式。 沈夜夜伸了个懒腰,把木屑吹干净,用手指在木雕上抚了抚看看是否平整,然后关上了台灯。 那橘色的灯光灭了,关情站起身也关上了灯。 一大早穿上了军训服的沈夜夜恬不知耻的又一次拦住了关情的自行车。 “我是变成司机了?”关情看着沈夜夜,她军训服似乎有点大,袖子遮住了半个手掌。 “凑合一段时间吧。谁叫李语西搬走了呢?”又恬不知耻的坐到了后座。 军训与所有高中无异,在烈日下站军姿,在休息时唱军歌。唱军歌时沈夜夜的嗓门扯得最大。 她本来就喜欢热闹。 多半的时候会看见刘含躲在树荫下与隔壁的女班主任说笑着,那神情让整个五班都觉得刘含对这个女老师心怀不轨。 八月底的日头还是很暴躁,女孩子每天都有晕倒的,每晕倒一个教官们就会约好似的原地休息一会儿。 以至于晕倒的女孩日益增多,从一天两三个变成一天六七个,甚至晕倒的人中间还有了男生。 沈夜夜把这个现象叫“奥斯卡”现象,这一现象最后以贺大秃的一顿狂骂和加时而收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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