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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1 二分之一的邂逅 (第2/3页)
”。 「复诊结果还是老样子。空手道比赛怎么样,没有把对面的美少女打得降罩吧?」 「干净利落地赢了……只关心别人家的美少女,坏心眼!」 森川拇指飞速按动,成功地让话题重心偏离。 “大江户线,若松河田站到了,下车的旅客请注意,右侧车门即将开启……” 随着列车驶入月台,身旁的车门“呲”地一声打开。 熙攘的人流无声地涌出,又无声地涌入。 一身黑色和服的瘦弱婆婆,背着格纹大包袱、踩着高木屐,吃力地挤了进来。 厚重白粉涂满了皱巴巴的脸,衬得嘴唇上的小町紅似血般刺眼。 这身“古早”的妆容打扮,与周围的现代气息格格不入,让人仿佛回到了昭和时期。 森川无声地站起,空出了自己的座位。 因为和之国老龄化程度高、照顾老人自尊心等种种原因,给老年人让座并非传统习俗。 题为《是否应该在公众交通工具上给老年人让座》的网络民调,甚至引来了“现役一代被压榨过多而疲惫不堪”、“在和之国站着的老人是强者,青年因为贫弱才坐着”、“一想到这些家伙养老金那么高就来气”、“为什么要让座给把和之国搞得乱七八糟的人”等各种逆天回复。 这个行为,不过是森川个人习惯使然罢了。 “谢谢。” 朝他微微点头,老婆婆没有把系在脖子上的包裹放下,直接坐了下去。 与其说是她坐在凳子上,不如说是放在凳子上的包裹,将她“挂”了起来。 “没有,刚好我也快下车了。” 森川刚刚挪到车门前,一身白色水手服、紫色短裙的高挑少女,手持一柄笨重的黑色大伞,迎面走了进来…… 如瀑的黑发干练地束成马尾,秀美的小脸上看不出丝毫表情,清澈的大眼毫无避讳之意地扫视着车厢内的乘客。 猝不及防和她漠然的目光对上,森川只觉有冷冽的风雪裹着樱花扑面而来,让人回忆起了倒春寒时节的樱吹雪。 避嫌地低下头,森川注意对方白皙的手腕上,戴着一款复古机械风的手表。 圆润的表盘上没有任何指针,取而代之的是四枚真空管。 真空管内部,橘红色电流组成的一串“0000”,似火般燃烧着。 “啧啧,辉光管手表?没显示时间,是没调好吗……” 辉光管,又称阴冷极辉光放电指示管,诞生于上世纪五十年代,作为当时唯一可以显示数字和符号的电子元件,曾广泛应用于各大军事和民用领域,但很快被发光二极管和真空荧光显示器送入历史长河。 但在最近几年,辉光管又作为“复古工业风”的潮流代表,以十万日元一根的高昂身价,重新回到人们的视野中。 “借过一下。” “喔……喔……” 与此同时,完全没有因为目光接触而尴尬,少女已一步从他身旁挤过,站到了那婆婆身前。 黑亮的秀发俏皮地抚过鼻尖,清甜幽香混杂着痒意沁人心脾。 『检测到未知基因片段……』 不知从何而来的急促低语,伴随着微微刺痛,在脑中响起。 “嘶……好痛……基因……什么来着……” 这与自己声线相同,语调却异常机械冰冷的“幻听”,让森川下意识皱了皱眉。 “幻听症,比上辈子来得更早了吗?” 对于脑肿瘤患者来说,颅内压迫导致幻听是极为普遍的症状,他在上一世已有过数年的经验。 “唔……” 忽然,列车猛地晃动了一下,近在咫尺的俏皮马尾,狠狠地抽打在森川面部。 『检测到未知基因片段α,解析度1%……』 淡雅清香入鼻,脑中再度响起那意义不明的话语。 “这辈子的‘幻听’,也未免太啰嗦……咕噜噜……” 突然,强烈的饥饿和虚弱感,自森川每一个细胞中爆发,让他唾液大量分泌、胃部疯狂蠕动起来…… “我……怎么了……明明,有好好吃早饭……” 好似饥饿了一个世纪的洪荒巨兽,闻到了鲜嫩可口的血rou。 “不,不行……” 强忍着将眼前马尾一口咬住的冲动,森川吃力地退后一步。 “呼……差点被铁道警察当成疑容者铐走……” 距离拉开,那足以让人失控的饥饿感瞬间消散。 “刚才,是什么情况……” 似乎,对他的身体来说,眼前的少女,是某种有着强烈吸引力的特别存在。 “东京塔……就算倒过来,也一样好看呢……” 一直安静坐着的老婆婆,突然发出了沙哑的感叹。 “想当年,我和老头子的婚纱照,就是在芝公园拍的。之后的每个新年,也准时带着孩子们,去塔下看点灯仪式……” 她痴痴地盯着车厢壁上的广告屏,满是细纹的双眼在阳光下有晶莹闪烁:“可惜,后来就去不成了呢。” 出现在电子广告屏上的,是蓝天白云之下,呈倒三角状矗立的红白铁塔。 尖细的塔尖深深刺入地面,粗壮的四个塔脚朝天铺开,仿佛活埋土中之人,探出了求救的血手…… 塔身周围,环绕着十米的高墙,白色墙面上依稀可见“军事禁区”、“立入禁止”等标语。 这是东京都的地标性建筑、“和之国十大谜之景观”之一的,逆东京塔。 位于东京芝公园的东京塔,正式名称为和之国电波塔,竣工于1958年,是以法国埃菲尔铁塔为范本建造的电波塔,在更高的晴空塔建成之前一直是东京的地标建筑。 但二十多年前的某一天,周边的居民一如既往地去芝公园晨练时,发现这座铁塔头上脚下地颠倒了过来。 除了将这个区域划为军事禁区严加把守外,二十多年来,官方从未对事件原因进行过正面回应,也没有任何尝试修复的举动。 “欧巴桑。” 那气质清冷的少女,身子微微前倾,用机械的语调接过了老婆婆的话头:“那您的丈夫,现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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