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患有所不避也 (第2/2页)
。 巧夺拐角处地形阻挡所提供的天然掩护,见一个打一个,拳拳命中。 可问题是这样做奏效了么? 不。 这么做到底无济于事! 拟态对“工友”们的控制早就深入骨髓,不是简单地给筋骨皮rou造成一定损伤便能解除或限制行动的。 粗略地数了数人头,当下至少已有十二人聚集于此。 十二人中,有的关节脱臼,有的皮开rou绽,但他们竟都像无谓疼痛所造成的任何影响一样,没有呻吟、没有迟缓,仍在被拟态拖着残躯朝我不知疲倦而僵硬麻木地发起攻击。 是活脱脱的木偶、死沉沉的木偶! …… “哥。”曈严肃地喊住了我。 “别说……”我心如死灰。 “是你应该早点醒悟,他们彻底没救了。档案中的拟态病于我们而言一直都是不治之症,你亲眼看到过,何况他们还受到邪咒的双重摧残……很抱歉,但我必须告诉你,你现在面对的就是一群没有知觉还会要了你小命的尸体!” 这次,我没有回应。 一来是因为依旧困于用拳脚抗御凶险,二来是因为我对荆或能作出意想不到的救场尚且保留一丝希望。 就这样边打边退。 不觉身边的景象更迭。 我们竟遁出“隧道”踏上了座叫人完全摸不着头脑于何故会隐藏在地底的开阔观台!而这观台下方,似乎还有一片宽敞到难以描摹的场地,硕大无朋,正在向上冒着通明的、褐黄色的光彩。 抽不出任何心思揣测下面究竟藏着什么。 我只能推断自己已被逼至绝路。
“哥!是时候了,给他们个痛快吧!每次看你出拳我都要捏紧一把汗,不论你拳头上的茧子有多厚……他们已经没救了,没救了,听不明白吗?!你值得为了没救的异生种人送死吗?!或者……你还有比起他们更想救的另外两个熟人,我没说错吧?你现在要是被他们给搭进去,一切都完了!你想想吧!” 不知为何,我自动过滤掉了很多令我无比伤心的话,甚至不愿意承认那些话是小雀斑说出的。 可保留下的这些,仍旧尖锐。 尖锐中不容辩驳。 …… “我知道了。” 无力地,在下定决心制住最末一个上前的“工友”后,我行将开启管道。 然而真正挟过那最末一个“工友”罢,万般无奈却又让我愈发希望时间暂缓,以至于迟迟不肯践行下一步计划。 恰逢脚下亮起的光彩终究照清了他的脸庞——在如此近的距离下,我清晰得见,分明有两行清泪从他空洞如死鱼之眼般的双目缓缓流下…… 恍惚愣神。 “哥们儿……你在哭吗?” 对方嘴角微微抽搐。 “喂,哥们儿!你是在哭吗?!” 一道惊雷劈在心间。 “他是在流泪,他是在哭啊!” 这难道不正象征着情感尚存? 纵使形骸已受控制,可称为“灵魂”的东西依旧停留于受伤却坚强求生的rou体之内! 很难想象他们在我重拳重脚的暴击下完全得凭借自己余遗而不得超脱的意志硬扛所有——在极不情愿却束手无策中重复一遍又一遍浑身打颤的恐惧! 现在,曈啊,你告诉阿哥,莫非他们还要目睹自己的死亡过程吗?! 呼之欲出的光熄灭了。 因为它绝不可以再不分青红皂白。这是我在惭愧接受了几多无私的奉献与牺牲后宁死也要坚守的底线! 生,我所欲也。 义,亦我所欲也。 二者不可得兼…… 当值此际,更令我感到错乱的事情发生了。 那是继我擒住流泪的“工友”之后,相同路径上的另一人接踵而至,挺着“臂刃”向我袭来。 由于失神,我忽尔没有了格挡这一次攻击的能力。 …… 最后,他狠狠刺穿我的脖颈。 复在冷若冰霜中向上一挑,把我从高高的观台上撇了下去…… 那人是荆。 已经被残忍制成rou身傀儡的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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