硬核儿_第七十章 挑拨离间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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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七十章 挑拨离间 (第1/2页)

    送王加根去孝天城参加自学考试时,方红梅说不出心里是什么滋味。阻止吧,怕耽误了丈夫拿文凭;支持吧,又担心他的身体吃不消。但是,不管怎么说,她还是为加根的进取精神所感动。

    “实在不行就回来,别硬撑着。”在花园火车站与加根分手时,她这样嘱咐道,“这两天我哪儿也不去,在学校里等你凯旋。”

    回到学校,她坐卧不安,无时无刻不在为加根祈祷。

    周六上午,正当红梅在推测加根是否已经开始考试的时候,白素珍带着马颖又出现在了她的宿舍门口。

    方红梅大吃一惊,不知婆婆是没有走呢,还是重新从保定回来的。她亲热地叫着声“妈”,把白素珍母女俩迎进屋。内心里,还产生了一种美好的幻想:是不是她觉得上次要走礼金的做法太过分,良心发现,又把两百元钱送回来了?

    “本来准备回保定算了的,一想到劳神费力地打了那么长时间的官司,花了那么多钱,最终却没有任何结果,心里还是不服气。”白素珍接过红梅递给她的开水,一边喝一边叙说,“上次从你们这儿离开后,我又去了孝天城,住在艳红家里。杨岗那边儿也说虐待老人的证据不足。唉,又瞎耽误了二十几天时间!”

    听到这儿,方红梅才知道白素珍根本就没有回保定。屈指算来,她为打官司已经在湖北呆了三个多月。真舍得花本钱啊!

    “加根去孝天城参加自学考试了。”方红梅告诉婆婆。

    “我知道。他跟我说过五月二十五号和二十六号考试。要是他在家里,我根本就不会来!”白素珍没好气地这样讲。

    方红梅于是很伤心地聊起了他们回王李村遭遇到小偷的经历,聊起了加根患病的情况。

    白素珍听后,没有表现出丝毫的同情,反而有点儿幸灾乐祸:“这都是上天对他的惩罚和报应!人在做,天在看。老天还是长着眼睛的。他不是一直在我面前叫穷么?小偷偷得真是好!一下子暴露了他有八十多块钱,还有一个四十多块钱的存折。”

    方红梅再也不好说什么了。天下竟然有这样的母亲!

    “我在杨岗听人讲,厚义说你们上次回王李村根本就没有遇到小偷,是故意说钱丢了,想回去勒索他。”

    方红梅听白素珍这样讲,气得眼泪都快流出来了。

    “我真不明白,你长得那么漂亮,又通情达理,怎么会看上王加根?他又犟又笨,脾气又不好,人又矮。你到底看中了他什么?”

    嗬呀,原来白素珍是趁加根不在家,来挑拨离间,破坏他们夫妻之间的感情。方红梅觉得自己完全没办法与这样的婆婆沟通。她耐着性子听白素珍说加根的坏话,再也没有搭一句腔。

    吃过午饭,白素珍就带着马颖去花园镇赶火车,回河北保定了。

    送走不速之客,红梅的伤感、悲怆和愤怒简直无法用语言来形容。

    天啊!世上竟然有这样的父母。我们的钱包被偷了,一个认为是欺诈,想以此勒索;一个幸灾乐祸,说活该。我们到了这种地步,他们丝毫也不同情,更没有怜惜,还一个劲地往我们的伤口上撒盐。谁说“世上只有mama好,有妈的孩子像块宝”?谁说世上的父母都爱自己的儿女?不!王加根的父母就想置我们于死地。儿女结婚,别人家都是父母cao办,唯独他的父母完全撒手不管。儿子得病了,父亲不闻不问,不理不睬;母亲不仅不心疼,还说是上天的报应。

    这样的父母,真是打着灯笼也难找啊!

    整个下午,方红梅都感到特别不舒服。到了晚上,想起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更是难以入眠,辗转反侧了好几个钟头。后来,实在是太困了,才迷迷糊糊地进入梦乡,但刚刚睡着,又被敲门声吵醒了。

    听到有人敲门,方红梅骤然间头皮发麻,浑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敬武回方湾菜园子村了,校园里只有她一个人,谁会在深更半夜来敲门呢?直到听见王加根喊门的声音,她那颗提到嗓子眼的心才落下来。她长长地吁了一口气,忙不迭地从床上爬起来,打开大门。

    “明天不是还有考试吗?你怎么回来了?”她惊讶地问。

    王加根说他实在坚持不下去了。

    方红梅让他脱掉裤子,见右大腿根部如同塞进去了一个鸡蛋,肿起一个大包。她的眼泪刷地从面颊上滚落下来,急不可耐地催丈夫马上去医院。

    “这个钟点儿,区卫生院根本就不会开门,哪儿去找医生?农村医院又不象城市的大医院,二十四小时有急诊。天亮了再说吧!”

    方红梅于是把开水瓶里的热水全部倒进洗脸盆,打湿毛巾,又拧干,敷在加根的患处。

    接下来的几个小时,剧烈的疼痛让加根根本就没有办法入睡。

    他基本上一夜无眠。

    好不容易熬到天亮,两人啃了几口馒头,喝了一点儿稀饭。方红梅就推上自行车,送王加根去花园区卫生院。

    诊断的结果仍然是淋巴结发炎,医生建议他住院治疗。

    办理完住院手续,进入病房才发现,住院的病人很少。为数不多的几间病房床位大多空着,床单和被子脏兮兮的,显然好长时间没有换过。方红梅挑了个相对干净一点儿床位,把被子抖开,拍打了好半天,又掀起床单,抖了抖上面的灰尘,然后重新铺好。见枕头上满是油污,脏得不堪入目,她索性拿掉了,从另外一张床上抱了床被子过来,给加根当枕头。

    王加根刚在床上躺下,护士就过来打吊针。葡萄糖水溶液里加入青霉素和维生素,以及激素药地塞米松,上午下午各吊一瓶。晚上是否输液,视白天消炎的情况而定。

    “你回去吧!没必要耗在这儿。”加根对坐在床边儿的红梅说。

    方红梅想了想,回答道:“也行!我回学校把饭做好送过来。顺便带床毛毯和枕头来,这里的东西太脏了,简直不能用。”

    方红梅走后,空空的病房里就剩下王加根一个人。他眼望着天花板发了一会儿呆,脑子里想的全是家里的事情。白素珍昨天来牌坊中学的情况,方红梅已经告诉他了。他听后自然相当气愤,也相当难受。

    再过一天,他和方红梅结婚就满一个月了。这一个月,就是人们通常所说的蜜月。但蜜月期间,他丝毫也没有甜蜜的感觉,有的只是苦涩、悲愤和辛酸。为什么会这样?真如方红梅所说的那样,是结婚的日子没有选对么?他不信。因为他向来都不认同那些唯心的东西。追根溯源,他觉得造成这些灾难和不幸的罪魁祸首,不是别人,正是他的母亲白素珍。

    他深切地感受到,白素珍如同一团乌云,飘到哪里,哪里就是黑沉沉的。所有与她打交道的人,都怕她,恨她,讨厌她,又奈何不得她。她不讲意思,死皮赖脸,整日像绿头苍蝇嗡嗡地叫着,说着让人rou麻的话,做些让人唾弃的事,稍有一点儿自尊的人都对她敬而远之。她待人接物的原则,是典型的“顺我者昌,逆我者亡”。这种女人,心比蝎子还毒。无论是谁,只要不听她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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