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六章 重大疏忽 (第2/3页)
,没有理他。 王加根又重复了一遍。 “要走你走!” 是可忍,孰不可忍?王加根真是忍无可忍,恶狠狠地骂了一句“贱东西”。本想站起身离开,但想了一下,还是坐在座位上没有动。不过,接下来他只看到银幕上有人影儿晃动,完全不知道是什么内容。 好不容易熬到电影放完,两人才别别扭扭地走出花园电影院。 中山街上车水马龙,行人熙熙攘攘,根本没办法骑车。王加根推着自行车跟在方红梅的后面,一前一后往花园火车站的方向走。他们准备走火车站的人行天桥过铁路,这条路回牌坊中学最近。 在火车站门前广场上,王加根看到路边有卖老鼠药的地摊儿,记起家里的老鼠药用完了。无人居住的新房里是少不了这东西的,不然的话,搬进去的那些物品就会被老鼠糟蹋得不成样子。 他停下脚步,叫方红梅在前面等他,然后支起自行车,蹲下身子挑选老鼠药。老鼠药有用红颜色纸包着的,也有用绿颜色纸包着的,价钱一样,都是一角钱一包。他不知道该买哪一种好。 卖药的老头告诉他,绿纸包的是让老鼠吃的,红纸包的是让老鼠闻的。下药时,必须把两种药混合在一起,这样效果最好。 王加根于是一样买了四包。付过钱,就赶紧骑车去追方红梅。 人行天桥通常是供旅客进出站用的,而花园火车站的人行天桥有点儿特别。这座天桥的正中央有一道铁栅栏隔开,把天桥分成两半儿。一半儿供上下车的旅客使用,另一半儿的两端直接连到火车站外面,供路人通行。 上天桥和下天桥全部是台阶,自行车通行不怎么方便。上天桥时,王加根把自行车的后轮提起来,让前轮着地,一蹦一蹦地往上推;下天桥时,他的双手得死死地拉住车龙头,以防自行车下溜,时不时还要带一下手刹。过天桥没一会儿,他就赶上了方红梅。 方红梅嘴巴子噘得老高,不过,还是坐到了他的自行车后架上。骑上水泥路面,王加根实在忍不住,就问方红梅今天为什么不高兴。 方红梅没有回答。过了一会儿,竟然抽搐着哭了起来。 她哽咽着问:“你说,今天是什么日子?” 加根怔了一下,回答:“今天九月十号,是国家规定的第一个教师节。” “那农历呢?”方红梅进一步提醒。 农历?王加根真没怎么关注。 方红梅声泪俱下,哭得更伤心了:“今天农历七月二十六,是我的生日。结婚才几个月,你连我的生日都不记得了。” 王加根这才恍然大悟。 难怪方红梅一整天都闷闷不乐!难怪她中午执意要吃面条!生日吃长寿面,是长命(面)百岁的意思。千百年流传下来的习俗,自己怎么就没有明白她的暗示和提醒呢? “该死!真是该死!”他轮起右手,狠狠地抽了自己一嘴巴。因为一只手握龙头,搞得自行车晃了好半天。 他赶紧向老婆道歉,臭骂自己不是东西,又说了一大堆好话,方红梅的情绪才逐渐稳定下来。 谈恋爱的时候,方红梅每年的生日他都记得清清楚楚,怎么刚刚结婚,就把老婆的生日忘记了呢?未必,结婚真的是爱情的坟墓?长此以往,他们会不会变得和程彩清夫妇一样,动不动就吵架打骂? 进学校大门时,他们看见门卫老宁正在与英语老师邹金桥聊天。 今天不上课,邹金桥怎么到学校来了?不会也是去程彩清家里抹牌赌博吧?王加根有点儿纳闷。他知道金桥平时不怎么喜欢抹牌,对赌博也没什么兴趣。 休息时间不在家里好好呆着,到学校里来干什么? 邹金桥是邹肖小学民办教师。虽说这个学期才来牌坊中学代课,但王加根对他并不陌生,已经听到过不少有关他的传闻。 邹金桥家住邹肖村,在家里是独苗。他父母一生只养了他这么一个儿子,自然把他当成心肝宝贝,也惯出了一些坏毛病。 从小到大,他好吃懒做。在家里横草不拿,直草不拣。高中毕业后,回村里当了民办教师,又娶了邻村一个女子做老婆。结婚最初两年,夫妻俩感情尚可。时间一长,就有了不和谐的声音。据村里人和熟悉他家情况的人讲,主要还是由于邹金桥嫌弃他老婆引起的。他一会儿说他老婆不孝顺,不守妇道;一会儿说他老婆不勤快,不会理家;一会儿说他老婆不会打扮,土里土气的…… “他这都是胡说八道!”谈起邹金桥的家庭,与他同村的邹贵州总是显得愤愤不平,“他老婆要多贤惠就有多贤惠。长得也漂亮,比他牌面强多了。恰恰是他这个大男人,长得牙齿暴暴的不说,还没有人味,不做人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