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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ect. 314. 既见君子(2) (第2/2页)
加重,他便决定在榻边守着她,看她到底会怎么样。没想到,她在他的看护之下,竟很快睡着了。 睡着了,应该就不难受了吧。 现在,他宽大的手里握着她枯瘦的手,他的眼睛凝视着她的脸。 那张脸在沉睡中病容尽退,显得如此安详。 广德殿。常朝。 在暌隔了五个月之后,以魏仁浦、王朴为代表的大周朝廷留守的文武百官们终于再次见到了天子之面,人人表现出了真诚的激动与欣喜。皇帝温言将他们嘉勉一番,对他们在御驾亲征期间的尽忠职守表示认可。众人体恤皇帝刚刚回来,尚未解除征途劳累,并没有奏报什么让人伤脑筋的政事来烦扰圣心。因此,总的说来,这是一次君臣之间的“相见欢”。 在这次朝会的末尾,皇帝宣布,为国朝大业祈福计,为江南战事祈福计,他要大赦京师内外目下正被羁囚的罪犯:死刑犯以下,尽数对前罪免于追究,释放返家。 皇帝并未明说此番大赦的真实目的是为圣人祈福。尽管朝廷内外早已议论纷纷,关于圣人健康问题的猜测和流言私下传布,但除非皇帝本人御口允许,否则臣民们就不能公开谈及此事。这是一种深刻的忌讳,搞不好,是要掉脑袋的。 对作jianian犯科者的感化和挽回,也是中朝薰风王教的一部分。他想,君怜一定乐见此成。而从各州郡征召民间良医的诏书已经拟好,他并不打算在朝会上与群臣探讨。 坤宁殿庭苑中。 晌后,君怜半掩在合欢树下晒太阳,微微闭着眼睛。朱雀坐在她身旁,捧着一本《世说新语》,为她念着其中的篇章:“……顾长康画谢幼舆,在岩石里。人问其所以。顾曰:‘谢云:一丘一壑,自谓过之。此子宜置丘中’。……” 顾长康就是东晋画家顾恺之,谢幼舆是当时的豫章太守谢鲲。顾恺之为谢鲲画像,将他画在山水之中,是因为谢鲲说自己曾经走过这些山水。朱雀专门挑选此书中这类隽逸高远的段落念,不过是要君怜心情舒缓、忘却烦忧而已。何况,共游国中一山一水、一丘一壑,原本也曾是两人心愿。即便无法实现,听听别人的故事,也是好的。 君怜的眉头舒展了些,面色却愈发苍白了。 魏国夫人张氏和君爱带着观音与训哥儿在一旁树下玩耍。孩儿们不时跑回阿孃和雀姨身旁,趴在她们的膝上撒娇。如果不考虑君怜的面色和身子骨的话,这原本是一幅和乐美好的后宫戏儿图。 不远处一阵致礼之声,君贵自前殿快步走来。除了君怜,众人忙向他施福致礼。两个孩子更是欢喜,争相跑过来:“爹爹!爹爹!”君贵将两个孩儿抱起:“昨晚不肯睡,今日起不来了吧?”一面又向众人道:“免礼。”大步走至君怜身旁,迎着她的目光一笑。 朱雀让出自己的座位:“官家请坐这里吧。”君贵依言坐下,向张夫人和言道:“听闻母亲和四meimei来了,我忙于前朝杂事,没有先去拜望,失礼了。”张夫人忙道:“官家说哪里话来!官家忙的是社稷大事,我们不过陪护君怜而已,岂敢劳动官家亲移大驾幸顾?” 君贵又看向君爱:“四meimei帮着看顾观音和训哥儿,辛苦了。”君爱便再向他一福,红着脸垂目不语。 君贵问君怜:“母亲和四meimei现下是住在皇建禅院?”“是。”“太远了,每日入宫陪你,多不方便,还是依旧住进延福殿吧。”君怜摇头:“不必了,有专门的宫车接送,并不算远。”君贵知道她因以前赵守微检举一事有所避嫌,便笑道:“我说住进来就住进来,你何必多思?—廷献,传我的旨,让宫苑使即刻将延福殿拾掇好,今晚就用。你再出宫一趟,将国夫人她们留在皇建禅院的细软都取了来。” 自打涡口谒君之后,廷献知道皇帝对自己的不待见就过了明路,他无论再说什么,再做什么,都很难改变这种状态了。因此,最好的自处方式,应该是尽量不要在皇帝眼前出现,以免招惹皇帝生气。可他事奉皇后,被皇帝看到又是不可避免的。避无可避之时,他也只能硬着头皮、腆着脸侍立一旁。 皇帝从昨日回京后,还没有正眼瞧过他,这是皇帝第一次对他有所吩咐。皇帝似乎忘掉了发生在涡口行宫的事—至少,皇帝不想让皇后知道。廷献心下五味杂陈,忙答应着,急急去了。 张夫人和君爱见官家体贴,忙致福称谢。君贵笑道:“昭信也来了,是么?我许久没见他了,倒十分想念。少时,我们哥儿俩也要好好叙叙的。” - - - - - - ------------------------------------------------------- 碎碎念:*^-^*求推荐,求票,求评论,求打赏,求收藏,求转发,求粉,各种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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