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4章 爱国人士(下) (第2/3页)
特别是现在的士大夫,个个都是全能人才,能文能武,还懂水利、农牧业、商业经济…… 不过在彼岸王巨则能实施他这种想法,未来基本的机构还是唐朝的六部制,六部或六曹。 但吏部的官员必须有识人的能力。有处理政务的能力。礼部的官兵必须学问好,有cao守。兵部的官员必须在军事上有所善长。而不是孙固之流。工部的官员必须在“奇技yin巧”上有所善长,懂水利农业。户部的官员必须数学好。有经济才能。至于刑部的官员则必须要刚直不阿。 未必所有人都用对了,但至少比宋朝这种全能人才要强得多。 “也行,子安,经此一闹,官家会不会将你贬出朝堂?” 王巨摇了摇头。 不提彼岸还没有搭成协议,自己还没有提出齐商税呢,况且自己贬下去,孙固也要贬下去了。 忽然王巨肚子传出两声古怪的响声。 王巨笑了笑,对外面说道:“妃儿,替我拿点吃的来。” 正要坐下来吃东西,小黄门来了,又宣王巨进宫。 王巨只好重新进宫,然而脸上神情十分地不满。 原来王巨与孙固两人被送出宫,后面宫膳也端了上来,那就吃饭吧。 宫女在端酒菜,这些个海客就开始了嘀咕。 大约在海上呆惯了,虽是嘀咕,声音也不小,边上的人都能听到。 开始就问孙固,那人是谁啊。有人就回答,大约是西府的孙相公。 相公啊,其他海客们一起面带忧色了。 他们是商人,孙固是宰相,两者地位悬差太大,如果孙固要对他们下黑手呢。 于是沉默一会,就有人说,知足常乐,我们不要移民了。 又有附和,是啊,那些金子我们也不捐了。 边上所有大臣一起竖起耳朵,彼岸有一个储藏量很大的金矿,许多人也开始知道了。捐金子啊,那个大臣不来了精神。 这时另一个海客又说道,那么少保怎么办? 少保虽对我们有大恩,但我们应当也还清楚了吧。 大家都懂的,少保就是王巨。为什么王巨对这些海客有影响力,无外乎有两条,在这些海商里。王巨与延州十家商户船队占据着一定数量。 当然,这次延州十商户不会派人来的。 一是为了避嫌,二是来了。必然会被人多次问询,都好奇啊。王巨与他们手中究竟掌握了多少船。 事实为了防止别人盘问,十家商户同样全部迁徙到海外了。 并且经过这么多年发展,海外也陆续出现了一些繁华的中小城市。况且他们做为创始人之一,有的进入权利中枢,有的再创业,当然,还有少数子女仗借着每年有大量分红,开始安于享乐。 这个不管的。只要不为非作歹,怎么享乐都成,反而这是刺激消费的好现象。 其次就是这些海商正是王巨指点,前往彼岸,才有了今天规模。 然而恩情终有尽时,特别是王巨南下时,他们捐助了那么多钱帛,如果王巨要求过份,导致他们反感,王巨对他们就没有影响力了。 总之。孙固这一折腾,大约使这些海客都产生了疑虑。 原先赵顼准备宫宴后,再问一问彼岸的其他情况。然后就势双方谈判好,搭成协议。然而因为这种疑虑,这些海客吃完饭,便以劳累为名,起身告辞了。 “太没有礼貌了,”吕公著恨恨地说。 你们这些商人,将皇上,将我们当成了啥。 然而怎的,难道因此将他们抓起来斩首示众吗? 没有办法。赵顼只好又让小黄门将王巨召进宫。 王巨听完后,说道:“陛下。他们都是海商,常年的在大海上飘泊。都是一群悍不畏死之徒,而且又再三向朝廷捐助了那么多钱粮,然而孙固今天种种,无疑是让他们失望了。致命的是孙固乃是朝廷宰相,让他们怎么去想?” 仅是一句,所有人一起回味过来。 人家怕死,还会在海上漂吗? 况且他们家人一起转移到彼岸,能联系的可能就如王巨所说的血脉,因此感到不公了,于是一起恢复到桀骜不驯本色。 就是这么一群人,生气管什么用。 冯京说:“斯文扫地。” “冯公,他们是商贾,何来的斯文可言。大不了朝廷不委派官员前去管理了,也不指望利用他们得到大量金银了。” 这么行? 那么多百姓,那么大疆域呢。 况且没有了金银,未来的那个“不加赋税而国用”的银行司怎么办? 冯京嘴张了张,终于不作声了。 王巨又冲赵顼说道:“陛下,祖宗家法乃是重视内治,重视民生,因此说齐人,而非是宁赠友邦,不赠家奴。所以臣对孙固这种下贱行为感到了不满,言语有些激烈,还望陛下宽恕。” 孙固好歹是宰相,朕的老师,老东西出来还不够,下贱又来了,还要朕宽恕。赵顼心中郁闷地想,又无力地挥了挥手说:“这件事就不要再说了,那些海客怎么办?” “臣去驿馆问一问。” 王巨又去了驿馆,诸人看到他十分开心。 王巨努了努嘴,让两人站在门口,不让他人进来,这才说道:“你们今天做得不错。” “少保,那个孙相公是怎么一回事啊?” “他是文彦博派系的人。” 王巨未多做解释,但只一句,大家就懂了,王巨的政敌,能不刁难吗。 王巨又问了问彼岸的情况,最后说道:“诸位,今天我与陛下搭成协议后,你们最好少做滞留,两三天后就回去。” 不是回彼岸,而是去杭州泉州。 但大老远的来到京城,总要让他们转一转吧。 王巨说完,重新返回皇宫。 他说道:“陛下,臣与他们大约谈好了,他们提出了三个要求,第一个要求便是市舶司榷买时价格必须要公道。” “王卿,朕也派人查问此事,当时那些新物事出来后,市舶司的官员也不知会卖出多少价钱。” “然而最后市舶司低价榷之、高价售之后,并没有做任何表态。” “这个……” “其实就是钱帛已经进了内库,再也拨不回来了,于是装聋作哑。这使得臣又想到了介甫公执行市易法时,市易烧酒与竹纸。以前延州十户商贾乃是感谢臣之支持,这才有了种种捐助行为。这是义举。但不是他们的责任。为何介甫公定了那么低的价格,并且那么大的数量?” “王介甫也是好心,以使更多士子用上便宜的竹纸。” “但他有没有想过。成本几何?产量几何?难道为了士子能用上更便宜的竹纸,十家商户就应当破家荡产吗?陛下。我们大宋商贾觉悟心能达到如此高度了?也许介甫公是好心吧,但为什么挑上烧酒作坊与竹纸作坊?其实原因很简单,因为这两个作坊有臣参与,为了仕途名声避嫌,臣不能有所怨言。以前多次捐助,说明十家商户有善心,有善心执行低价购买就会很容易。” 还是那句话,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 “杭州市舶司的相关官员也是抱着这个心态,诸海商们多次捐助,有善心,所以明知道价格出得很低,依然默不作声。如果官员们都抱着这样的心态,谁敢做善事哪?再说,那个香水与正气膏还能勉强算进榷香里,然而那种计时仪器能算进榷香范畴吗?” 赵顼终于有些动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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