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时隔六年的外界 (第2/2页)
弓弦,李蛰弦的话已经多了一丝无奈,说道:再没有粮食,也不能吃人啊,即便是虎狼也不会吃同类的,你们这般做法,连畜生都不如啊,这外面好好的田地,只消勤劳耕作,如何会没有吃食? 年轻人悄然靠近,磕头如捣蒜,哭着道:哪里能种啊,这河北之地饥民到处都是,若我们种了这地,不消几日,便会有饥民前来就食,或者当兵的强行收粮,根本落不下来,我们不舍故土,方才留着这里,每日幸运的话还能打点猎物,没运气的话,只能捡那刚死之人,煮了吃,我们也不想吃啊,这rou酸得很,初时食来尚觉细腻香滑,后来越吃越酸,吃的人浑身绵软,一点力气也无,若不是为着活命,哪里肯做下这孽,不信的话,你吃吃看—— 李蛰弦初时听着尚觉得可悲又可怜,可后面听来却觉得可怖又可恨,这人看似悔恨,却将这吃rou的感觉说的这般详细,哪里还是诉苦,分明是有几分快意,当即皱起眉头,就在这时,那满脸坑包的年轻人陡然窜起,手指那牛耳尖刀朝茗惜刺去。李蛰弦倏地一惊,不过心中并不担心,只见那年轻人即将得手之际,茗惜眼中闪过一丝白光,随即年轻人痛呼一声顷刻倒地,再说不出一句话来。原来茗惜眼中闪现的白光乃是一道光系秘术,光芒闪过,瞬间就将那年轻人的脖子削掉,李蛰弦看着也是一阵心惊,看来自己被茗惜如今娇弱秀气的模样骗了,忘记了她曾经在专诸盟以及西行逃往路上的凶狠的手段,不过这人也是自己取死。 那汉子见年轻人这么死了,顿时愣住了片刻,过了一会儿方才一声痛苦,喊道“我的儿啊”,然后向茗惜飞扑过来。李蛰弦暗自摇头,看他们这狠历的手段,那些被烹煮的人必然不是死后才被煮食的,而是被他们计杀的,此时不待茗惜动手,李蛰弦以念力抓起那地上的尖刀,从汉子后背而入,了结了他。抬起头来看看那草棚边的妇人,见她不住的颤抖着,李蛰弦没有继续杀戮,轻轻一叹,与茗惜缓缓离开,但是就在离开之时,茗惜忽然回头,看了那妇人一眼,一道火光骤然而起,那妇人瞬间被火光燃尽。
离开了这个恶心的地方很远之后,李蛰弦停了下来,寻了一处干净的林子,安顿好之后,问道:我已经饶过那妇人了,你为何还要杀她? 茗惜目光之中没有喜怒,平静的说道:她没了男人和儿子,又没有食物,留着她也是饿死,或许还会被其他人吃掉,还不如一起死了好! 李蛰弦摇了摇头,叹口气说道:杀人终究是不好的,尤其是我不喜欢看到你杀人,更加不喜你用这瞳术杀人,总觉得你施展瞳术的时候,离我好远,我感觉到了陌生! 茗惜听李蛰弦最后的语气变得冷漠,心中倏地一阵痛楚,尤其是与他变得陌生的话语,让她更是心痛,禁不住流下两行泪来,拉住李蛰弦的袖子说道:我不用了好么,你别觉得陌生,你别啊! 李蛰弦好生后悔,过了这些年,除却离开鬼谷还有自己伤重的那些时候,茗惜从未哭过了,眼下却又哭了起来,让他顿时心疼不已,抱住她的肩膀,安慰说道:好了好了,是我说错话了,没觉得陌生,别担心了! 这一夜茗惜哽咽了好久,即便是睡着了后,若是发现没有抓着李蛰弦的衣领,立即又会哭起来,难怪别人都说女子乃是水做的,诚不欺我。第二日醒来,李蛰弦双目红通通的,这是一夜没合眼的缘故,茗惜的双眼也是红通通的,但这是流了一夜泪的缘故,二人面面相觑一下,却忍不住笑了,茗惜羞涩的说道:我听你的,若别人不害我的话,我绝不伤人了! 李蛰弦摸摸她的头发,爱怜的点点头,与她继续上路了。鬼谷所在的云梦山本来就与汴梁城不远,走了四五日后,便靠近了京畿之地,人流也多了起来,顺着大路走进一个集镇之中,找了一处食摊,终于吃上了一顿热饭,不过这食摊里的饭客的目光却显得奇怪,小二过来上菜时,李蛰弦禁不住问道:他们怎么老看我? 店小二没有回答他的话,反而颇为冷漠的说道:两位客官打哪里来的? 李蛰弦觉得他语气不善,斟酌了一下说道:我们兄妹隐居山中的猎户,这是第一次下山,举止有错漏无礼之处还请见谅! 店小二见他言辞有礼,语气和善,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脸色便亲切了一些,说道:听小哥言辞,想必是山中避难的读书人家之人,你们怕是还不知这些年梁晋之间的战乱吧? 李蛰弦摇摇头说道:虽有耳闻,却知之不详,不过一路而来,不见来往行人,甚觉奇怪。 店小二说道:梁晋之战打了五年,最近方才渐渐消停,这河北之地都已成战场,一片狼藉,朝廷发了旨意了,禁止北人南下,否则抓到就会充作劳役,去城外修塔。听说晋国也有类似规定,禁止南人北上,所以这原本熙熙攘攘的商道也断了,哪里还有什么行人了! 李蛰弦谢过这店小二,但见那些饭客仍然不时的看向他们,不免有些担忧,与茗惜匆匆吃过一些饭食,便离开小镇,继续上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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