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回 上 多保真智逐跋黑 (第2/2页)
相信,依靠我们母子的智慧,依靠部落之众的力量,足以应付眼前所发生的一切。跋黑为人,意骄志满,不愿居人之下。但又寡断多疑,胆小如鼠。若能如此如此,这般这般,便可借机将兵调出,使得跋黑不知虚实,不敢妄动。然后,再以打草惊蛇之计将跋**走。跋黑一走,村中便会安然无事。你们兄弟也就可以集中全力,以禦外患了。”劾里钵说道:“母亲计划慎密,跋黑、乌春之辈虽然鬼诈多端,料难施展。只要跋黑在纳葛里村兴不起风浪,我们兄弟就有足够的信心击溃和战胜乌春。”母子三人谈论许久,越说越兴奋,越说信心越足。 再说斜葛正在沉睡之中,突然惊醒了过来。他睁开双目,四处张望,这才发现并不是住在自己家中,不由吃了一惊。等到镇定下来之后,他才想起了昨天下午发生的事情,高声喊道:“拔达兄弟,拔达兄弟!嫂子,嫂子!”喊声未落,拔达的妻子应声而入,她开玩笑道:“斜葛兄弟,都说你酒量如海,却是言过其实。昨天晚上还没有喝上几杯酒,就醉醺醺的,不醒人事了。”斜葛说道:“嘿嘿,要说酒量,一般人都难胜过我。只是昨日赶了两天两夜的路,太累了,太累了。”拔达的妻子问道:“斜葛兄弟,什么事,这么着急?”斜葛说道:“没什么,没什么,拔达兄弟呢?”拔达妻子说道:“天不亮就出门去了。”斜葛急忙问道:“干什么去了?”拔达妻子说道:“不知道,不知道。”斜葛听了此言,又慌忙问道:“我说嫂子,你别绕弯了。实话告诉我吧,拔达兄弟是不是去见节度使和国相了?”拔达妻子说道:“斜葛兄弟,你慌什么,急什么?他不会去的,天色尚早,他去找节度使和国相干什么?。” 斜葛听了此言,不好再问什么,但脸上的疑惧之色犹然未能消失。正在这时,院外传来马嘶声。过了一会儿,只听得拔达进了屋门,口里说道:“起了一个大早,到河边溜了溜马,斜葛兄弟还在鼾睡吗?”斜葛说道:“拔达兄弟,多谢你以美酒佳肴相待,我该告辞了。”拔达说道:“斜葛兄弟,你要是身体不舒服,我就送你回家吧。”斜葛说道:“不妨事,不妨事。”一边说一边去后院解下了马缰绳,牵出屋门,跨马而去。 跋黑在家中望眼欲穿,心急如焚。当清晨的阳光泻入他家院落的时候,他已经记不清兜了多少个圈子。突然间,斜葛象一阵风似的卷了进来,这使他感到兴奋异常。父子俩相视一眼,不约而同地走进了一间不算宽敞但却十分严密的房间。跋黑问道:“乌春都说了些什么?”斜葛说道:“乌春大叔终于要动手了,再过两三天,纳葛里村就要翻天覆地了。”跋黑闻言,狂笑着说道:“劾里钵、颇刺淑兄弟在我们面前张牙舞爪,横行无忌,我早已难以忍受了。现在,总算是熬到头了。数日之后,完颜部落的天下就是我们的了!”斜葛说道:“乌春大叔还说了,他要我们里应外合,同时发难。使劾里钵兄弟首尾难顾,亡于旦夕之间。”跋黑听言,沉思许久,说道:“劾里钵听了老太婆之言,虽然对我曲意奉承,任我以孛堇之职,而又不使我掌管部落之兵。以此推测,其实是对我心存戒意。据我观察,劾里钵兄弟尚被蒙在鼓里,部落之兵尚未调出。如果我们暴露过早,劾里钵集中力量对付我们,未免众寡难敌,就会遇到灭顶之灾。当今之计,不如静观其变,等到乌春起兵于外,劾里钵率兵迎战之时,我们乘着村中空虚之机,聚众起事,可保万无一失。然后从背后给劾里钵一刀,必然会置劾里钵于死地。”斜葛说道:“父亲所言极是,我们现在即可暗中布置心腹,监视劾里钵的动静。只要他调兵出村,我们就可动手了。” 次日拂晓之时,纳葛里村中马蹄得得,人声鼎沸。天亮之后,其声渐寂,纳葛里村又恢复了往日的平静。跋黑的心腹来向他们父子禀报说,劾里钵兄弟率领上百名丁壮,进山打猎去了。斜葛说道:“劾里钵兄弟并不知情,等到他们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山穷水尽,来不及了。”跋黑笑着说道:“苍天保佑,能遂人愿。” 傍晚,村中又变得热闹非凡,跋黑父子又从心腹之人口中得知,劾里钵兄弟率领丁壮之人,抬着猎物,高高兴兴地返回村中。如此热闹了两天,跋黑父子以劾里钵兄弟留在村中的事实来判断,认为乌春这次行动诡秘,必然会取得突然袭击的效果,获得成功。其实,劾里钵用的是障眼法,借打猎之名,调兵出村。清晨以近百名丁壮出村,傍晚仅使十二三人返回。又密令他们骑马在村中来回驰骋,造成极大的声势。瞒过了跋黑父子及其心腹者的眼目,神不知鬼不觉地将部落之兵调了出去。 这日上午,跋黑父子正在家中饮酒,忽然听得有人敲门。斜葛起身将门打开,只见多保真挺直了腰板,昂昂扬扬地走了进来。她一见满桌的酒菜,用鼻子嗅了嗅,不冷不热地说道:“跋黑兄弟,今天一定是遇到了什么高兴事儿,喝得好开心。”跋黑说道:“没什么,没什么。但不知嫂嫂临门,到底为了何事?”多保真说道:“你哥哥辞世已经有几年了,丢下我们孤儿寡母几个人。多亏了兄弟鼎力扶持,我们母子感激不尽。其实,这个节度使的职位本来就是兄弟你的,你哥哥却偏偏要让竖子之辈来继承,可见他的目光何等短浅。”跋黑说道:“嫂嫂说哪里话,兄弟受先兄重托,协助侄儿开创家业。义不容辞,义不容辞!”多保真说道:“跋黑兄弟,你说这话可算是大白日说梦话,不是真心了。听说你与乌春联结,就要在近日发难。我唯恐小儿辈不甘受缚,要与你们拼个你死我活。这样一来,部落的百姓岂不要遭受劫难?我老太婆虽然老了,但也粗知大义,深知同根相煎会给完颜部落带来极大的伤害。今日自投罗网,情愿代他们一死。要杀要剐,尽在兄弟一言。”跋黑听言,吃了一惊,顿时冷汗直流,象小溪似的,从额头上淌了下来。连忙跪在地上,说道:“嫂嫂听谁说了这些混帐话,却又信以为真,真是吓杀兄弟我了,吓杀我了。嫂嫂,我跋黑的心肝也是rou长的,就是吃了豹子胆,也不敢有此非份之想。此言一出,我跋黑死无葬身之地了。”多保真说道:“好,你既然无此胆量杀我,那就拿出你男子汉大丈夫的气魄,带了你的亲随人马。我也让儿子带了兵马,刀对刀,枪对枪,决一个输赢胜败。你要是胜了,就算你运气好,我一定让小儿辈把节度使让给你,如何?”跋黑说道:“嫂子息怒,嫂子息怒。不要轻信了外人之言,无缘无故怀疑起自家兄弟来了。我跋黑辅佐贤侄,忠心不二,不敢有半点谋叛之心。”多保真说道:“跋黑兄弟,此言可是真的?”跋黑说道:“若有食言,叫我活活憋死。”原来,跋黑于情急之中,为了自释其疑,所以立了此誓。他本来以为是信口之言,岂能有真?不料,他这一言,却使多保真转怒为喜,只见她笑着说道:“跋黑兄弟,错怪你了。也许真是jianian人在行离间之计。不过,还要奉劝兄弟一句,近日不要轻易出门,以防不测。告辞,告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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