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回 下 阿骨打三箭惊辽使 (第2/2页)
功宴会,当下措手不及,难以抵敌,纷纷逃逸。腊醅率兵劫掠,俘获甚众。海罗、斡茁火、胡什满三人畏惧腊醅之势,不敢相抗,便急速派人往告劾里钵。劾里钵得报大怒,说道:“劫人抢物,这还了得!”当即派遣斜列率领轻兵前往阻截。行至屯睦土村,与腊醅之众相遇。斜列率兵激战,直杀得腊醅之众人仰马翻,溃不成军,所掠百姓、财物尽皆失之。从此以后,腊醅便和完颜部落结下了血海深仇。常常派兵出没于来流水之间,闹得完颜部落人心惶惶,鸡犬不宁。 这一天,有十几个人在来流水畔放牧战马,腊醅、麻产率兵突然而至,将牧马人全部杀害,只留一人向劾里钵报信。之后,尽驱二百匹战马而去。 劾里钵闻报,勃然大怒,骂道:“腊醅、麻产二贼杀我牧马人,掠我战马,欺人太甚,是可忍,孰不可忍!”当即与欢都、盈歌率军追赶。 军至混同江,有打渔的人告诉劾里钵,腊醅兄弟已经驱马渡河,分道向北而去。劾里钵即和盈歌分兵两路:自己和欢都为一路,盈歌和斜列为一路。猛追不舍,必要夺回被掠马匹。 再说劾里钵和欢都率军渡过混同江,沿着妬骨鲁河,快马加鞭,倍道兼行。马匹乏力者,便弃于路旁。傍晚时分,终于在野鹊水追上了腊醅。劾里钵高声叫道:“腊醅休走,为何劫我马匹,与我为敌?”腊醅听了,笑道:“劾里钵休要胡言,这些马弃于来流水之畔,无人看管,实乃天赐之物,怎么就会变成你的战马了呢?”劾里钵说道:“杀我牧马之人,又抢我战马,还在这里巧舌如簧,强词夺理。快快将马匹还我罢了,否则,我要叫你有死无回!”腊醅听了,仰天大笑道:“哈哈哈,劾里钵,休出狂言!凭你这区区数人,又能奈得我何?快快放马过来,我与你大战三百回合!”劾里钵闻之大怒,挺枪跃马,直取腊醅。腊醅也举刀来迎,两人搅在一处撕杀。 其时,在劾里钵身边者仅有五六十骑,而腊醅之兵甚众,纷纷围拢过来。欢都挺矛跃马,冲入敌阵之中,前后冲突,如入无人之境,所挡者非伤即死。劾里钵突阵力战,斩杀十数人,腊醅手下人认出他就是节度使劾里钵,只要将他杀死,完颜部落便会群龙无首,成为乌合之众了。因此,必要将他置之死地。劾里钵在重围之中,剑砍枪挑,杀了一层又一层,自己也身中两枪,血流遍体,不由叹道:“我劾里钵东荡西杀,所向无敌,不想今日死于此地。”
正在危急之时,忽然听得欢都高声叫道:“节度使休慌,我来救你!”只见长矛挥舞之处,卷起了一阵阵的旋风,敌军莫不迎之而倒。欢都领着数骑,杀入核心,护住劾里钵,又反身杀开一条血路,将劾里钵救出重围。计点军马,还有三十余骑。当下众人护住劾里钵,欢都断后,缓缓而行。腊醅催军追赶,欢都取下宝雕弓,张弓搭箭,只听“嗖嗖嗖”连发三箭,追兵莫不应弦而倒。时已天黑,腊醅不敢再追,挥军而去。 盈歌和斜列渡过混同江后,沿着庵吐浑津而行,追至蒲芦买水,和麻产之兵相遇。麻产停军问道:“追者何人?”盈歌说道:“欢都。”原来,欢都的英名传于天下,盈歌是想假借其名以惊敌众。麻产听说是欢都,果然不敢来战,只是传令放箭。只见箭如飞蝗,遮天盖地而来。刹那之间,盈歌弓菔已中两箭。虽然不曾受伤,却也吃了一惊。盈歌见敌兵势大,不敢冒然与战,回军缓缓而退。麻产只怕是诱兵之计,也不敢驱兵追赶。 劾里钵身中两枪,伤势不轻,便在家中安心养伤,不多外出。 过了一个多月,劾里钵的枪伤也好了许多。这一天,辽国使者查访边事,顺路前来看望劾里钵。两人坐于屋外树下,饮酒闲聊。正在这时,一个孩童走了过来。只见他年纪不过十岁,长的虎头虎脑,结结实实,一双眼睛炯炯有神,举止端重,有成人之风。又见他腰挎宝剑,手持弓矢,英姿飒飒,十分威武。辽使见了,十分疼爱,便将他拉至身边,问道:“你叫什么名字?”孩童答道:“我叫阿骨打。”其后,又指着劾里钵,对辽使说道:“他是我父亲,我是他的二儿子。”辽使听了,大笑道:“有其父必有其子。其父为虎父,其子必为虎子也。”又指着阿骨打手中弓矢问道:“你会射箭吗?”阿骨打说道:“会射。我射下几只飞鸟,给大人作下酒之菜,如何?”辽使听了,说道:“小小年纪,只怕不是说大话吧?”话音刚落,只见天上一群小鸟飞过,阿骨打张弓搭箭,三发皆中。辽使见了,惊诧万分,连连说道:“真乃天上神童下凡,成人之后,必然是人间之奇男子。” 辽使走后,劾里钵一把将阿骨打搂在怀中,让他坐在自己的膝头之上,又抚摸着他的头发说道:“真不愧是我劾里钵的儿子,此儿长大,必然能继吾志,干出一番轰轰烈烈的大事。” 又过半年,劾里钵养好了伤,正要举兵报仇,有人来报说:“腊醅、麻产兄弟作恶多端,派遣他的部下秃罕、驼朵剽取户鲁不泊四百匹牧马,又劫夺富哲粘罕之马三百余匹。如今更是肆无忌惮,乘势大举率兵南下,耀武于青岭之东,听说又与乌春、窝谋罕暗中交结。若不早除,只怕是后患无穷。” 劾里钵听了,勃然怒道:“有我劾里钵在,岂容腊醅兄弟如此嚣张?”当即传令合兵征剿。欲知胜败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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