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二节 开会 (第2/2页)
大哭,惹得下面的人也一阵的希嘘流泪的,不由得疑惑起来,问身边的熊卜佑: “老张在说什么呢?” “说他家的祖坟给苟家刨了,几代祖宗的遗骨就剩下这根骨头了。” “他过去不是说祖坟刨掉了骨头都找不到吗?” “他这瞎掰呢,”熊卜佑说,“这骨头是他刚才不知道在哪个野坟堆里找来的。” “老张还真是个可造之才啊。真能编。” “也不算编吧。祖坟给苟家刨了是事实。至于这骨头也就算个宣传道具。宣传造点假也没什么了不起地。” 张兴教在台上越说越激动。最后要求:把这些人都拉到台上。交给老百姓斗争批判。早就摩拳擦掌地盐场村民兵立刻就把这些人拉到台上。张兴教揪住那风水先生清客地衣领。边数落边骂。时而还饱以老拳。这清客老头刚才已经挨了张兴教不少棍棒了。再挨了这顿拳脚。又疼又怕。哪里还站得起来。瘫倒在地屎尿齐流。老百姓们愈看愈兴奋。一个劲地往前拥着。 张兴教在下午就暗自勾连了几个平素和苟家有很大仇隙地村民。这时候也纷纷站出来。揭发这些人地不少罪状。从抢田霸产、高利盘剥到调戏妇女。再到纵狗咬人。大事小事。鸡毛蒜皮一应俱全。但是这些事情很少涉及苟大苟二本人地。邬德听了。总觉得不够威力。气氛上不来。正想着有什么办法。忽然看到有人大步流星地走上台子。冲着苟家地一个本家老爷猛踹了一脚。这半老头子本来就重心不稳。此时顿时给摔了个四脚朝天。台下地老百姓顿时一阵惊讶地叹息声。到现在为止。还没人敢对苟家地人动手。大家定睛一看。却是苟家地厨子:苟布里。 苟布里这个人其实和张兴教没什么来往。彼此也谈不到恩怨。只不过张兴教知道这个厨子一贯有偷吃偷拿地习惯――这也没什么了不起。过去所谓“厨子不偷。五谷不收”地说法。他虽然姓苟却是外乡人。仗着自己有些手艺力气。在苟家地奴仆群里很不受待见。管事地时不时会给他来点眼药。常常不是挨板子就是扣工钱。几个月前他气不过。偷了些银钱准备跑路。却又被宅里管事地苟家本家老爷以给拿住了。打个半死。关在牢里。他和苟家有仇隙。而且本人又符合天不怕地不怕地彻底无产者地特性。正好成为穿越者利用地对象。
苟布里站在台上原还有些打鼓。回头瞅了一眼台角。席亚洲冲他点点头。便一鼓勇气。开始说话了: “我是个穷厨子,给苟家上上下下的老爷太太少爷小姐们做饭好些年了。这些年气候不好,不是旱就是雨,台风雹子轮番来。大家平日里都过得艰难,粥里下块番薯就算过年了。这苟家呢?我是个下等厨子,不知道什么道理,就说我知道的他们家的吃饭好了。 “他家用的头等厨师,都是能把一口猪做出几十道菜的高手艺,一盘炒rou,就用一头活猪背上的一块rou,其他都不要。吃鱼要吃张嘴吐气的,吃虾要吃活蹦乱跳的,米要碾过三次,作饭都都是白米饭,里面一颗杂粮、番薯都不加!吃白米饭吃腻了,就做油炸的糕饼吃,一炸就是一大摞啊……喝酒是十年的,人参汤得辽东来的,还要半尺长的。最可恨的是苟循义的儿子苟大少,这个小挨刀的,从小时候吃包子,烫了不吃,冷了不吃,不冷不烫的时候,叫两个美貌的丫鬟各捏着一个角,送到他嘴边,他就当中咬一口,余下就全丢了喂狗――” 邬德皱起眉头,小声问席亚洲:“这谁编的,胡编乱造也得有个度吗?!” 席亚洲却一点不不动声色:“是杜雯带着张兴教他们搞得,不错吧?你觉得离谱,老百姓就爱这个调调。” “这不扯淡吗……”邬德正说着,那被踢翻在地的苟家的本家老爷忽然站起来,颤颤巍巍的说: “胡说!没有――”话音未落,身边的几个盐场村的民兵早就棍棒齐下,又往他嘴里塞了个麻核,拽一边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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