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lowerSeason:幻冬_Episode.0.07.《死兆》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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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pisode.0.07.《死兆》 (第3/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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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艾尔瓦的动作能快过一个久经战火洗礼的军官,能快过一柄出鞘的匕首,也自然能快过一个莽夫的眼睛。

    “停下来,我不会再多说一遍,你以为死者看到你们这样,会高兴得活过来吗?!”

    忍着头痛,艾尔瓦把剑收入了鞘中,

    “拜托你们,都想想现在该干什么,行吗?”

    艾尔瓦的话生生地噎住了两人,许久,多尔士人长叹一声,一屁股坐在地上,一言不发,很快,他变得沮丧、萎靡,显然,刚才的爆发有很大程度是为了逃避与迁罪。

    艾尔瓦能理解这种心情,因而他没有更多的苛责。

    然而,农场主的子嗣,却用怨毒的眼光盯着他,自从手掌受伤以后,这个男人的精神就有些癫狂了。

    艾尔瓦悲哀地望着他,他没有忘记之前在这个家伙身上看到的死兆,至今,他还能依稀看到些许黑色的气息萦绕在他的身旁。

    在经过他身旁时,这个男人恨恨地嚼起舌根,

    “你们全是串通好的,只有我还这么傻傻地……”

    “倘若我真的要害你,你还会有察觉的机会吗?”

    艾尔瓦抛下这句话,背过身,离开了这个悲哀之人,许久,他望着角落里的另外两人,淡淡地说道,

    “我们渡河吧。”

    以一个同行者的死亡换来的教训,是谨慎异常的行动,这之后,几乎所有人都缄默不语,这换来了一场有惊无险的渡河,尽管石块有所松动,但人们成功到达了对岸——事实证明,如果没有愚蠢的内讧和贪婪的冒进,那么,根本就不会有人死在这儿。

    在河对岸,他们站在那些生锈的骑士铜像前,尽管沉重的石座上雕刻的名字已经模糊不清,但那一匹匹四脚腾空的悲伤骏马,仍旧诉说着这些骑士,生前都曾战死于沙场。

    这儿原本大概是一座城堡的卫城的中心,至今,面前的那扇高耸的城门上还挂载空荡荡的链条。

    “……很近了。”

    佣兵喃喃地计算着什么,艾尔瓦没有出言附和。

    对于投机者来说,这后面也许就是能够被以黄金计算的古老遗物,但是,对于艾尔瓦来说,这庞然大物只是让他感到迷茫。

    暴尸在石台上的孩子,黑暗的童谣,神秘的塔上之鸦……一切都完全是个谜团,不知从何查起也没有丝毫的头绪。

    还好已经来到了这里,否则,也许剧烈的头痛与阴暗的环境将最终消磨掉他的决心。

    众人拉着铁链,将之固定在半僵硬的绞盘上,通过艰难地拉扯,终于缓缓地打开了那尘封已久的大门。

    无论是否表现出来,但人们之间洋溢着一股微小的兴奋——除了少女与艾尔瓦。

    艾尔瓦不知道身边的她神色越来越凝重的理由,但是,于他本人而言,沉重而腐朽的城门每打开一寸,脑袋中剧烈的阵痛感便增加一分,城门中释放的深邃的气压,犹如一朵绽开的黑玫瑰,在他视野的远处,慢慢塑造着一个漆黑的影子。

    “又来了……”

    艾尔瓦知道那是幻觉,可它仍旧牵连起极度不安的预感,打开后的城门是一片诡异穹顶下的破碎民宅,它们将道路分割成两端,也许是因为穹顶曾遭受塌陷,在这儿他们的视野仍然受到限制——这使得他们必须抉择一条路径,就像最初时那样。

    “这边,走这里。”

    说话者是艾尔瓦,他几乎是瞬间做出了判断,只因为在另一条道路上,他能清晰得感受到那个漆黑的影子。

    几双眼睛顿时看向了他。

    艾尔瓦知道这样没法说服大家,因而,他撒了一个小小的谎言,

    “我之前找到的笔记上记录了这里。”

    这个答案尚能得到其他人认可,尽管人们显然忽略了一个事实——倘若当年考察队也曾这样打开这扇门进入遗迹,那么,又是谁关上了这沉重的庞然大物呢?

    当然,在场的人中,也不乏有‘聪明人’。

    当一行人向着艾尔瓦指引的方向前进时,农场主家的浪子停了下来,背过身去,走向另一个方向,

    “够了,结束了,收起你们的闹剧吧,我无法忍受再和你们多待一秒。”

    农场主家的浪子坏笑起来。显然,自以为看穿了艾尔瓦的谎言的他,正在为此沾沾自喜,

    “见鬼去吧,一次又一次,别以为我还会上你们的当……”

    “不,我……”

    艾尔瓦试图解释什么,但坚持着自己最初论调的浪子满怀着疯狂、偏执与喜悦小跑着奔向了另外的小径,那个男人,此时此刻,灵魂已沉浸在其梦中的财宝里。

    浪子带着一盏灯火离开,然而那恍惚的火光很快也随着他的背影消失在了远处。

    “别管那废物了,他老早就疯了。”

    佣兵扯了扯艾尔瓦的衣服,示意继续前进。

    艾尔瓦点了点头,现在确实也只能这样做了,然而,并没有前行太久,艾尔瓦便感到一股剧烈的神经的抽搐。

    这不是痛楚,反而像是某种痛苦释放的快感,那个黑影暂时地在他的脑中消失了,然而,取而代之的是一片鲜血淋漓的画面。

    尽管并非亲眼所见,但艾尔瓦还是能清晰地感受到它——碎裂的颅骨、糊状的脑髓,失温的血液,绵薄无力地落于残骸间的内脏,以及那一只被罪之枝凝结,如今却已化为余烬的手掌。

    艾尔瓦知道,那个预感与死兆,以最可怕的方式成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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