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世像:坎贝尔的顽童和伪君子 (第3/4页)
如果能够识字写字,将来会很轻松的找到足以果腹的活计,但是如果是被教导品德,小萨文则会耷拉下脑袋。。 教导完毕,莫茗再次投入到写字桌上的文件中去。 小萨文跑出去在大街上漫无目的的逛着,也练习着先生之前教给他的魔术戏法。 把指间的硬币转来转去,但他的手不够灵活,总是把硬币掉在地上。 为什么那个先生就可以做的那么流畅呢?小萨文十分嫉妒,这真不公平。 想到这位神秘的家伙,小萨文总是不由得陷入深思。 和小伙伴们私下里议论他已经不是一两次了,每次总有不同的结论。 老实说,在这位先生承认自己是偷渡者而非贵族之时,小萨文和他的伙计们对莫茗的评价反而提高了几分。 因为这意味着之前被给予的馈赠并不是施舍,被温和的对待也并非贵族的慈善。这人不是我们的敌人,而是大家的同胞——这是流浪儿们在一起讨论时得出的结论。 但总是有些疑问在小萨文脑海中挥之不去。 “想问就问吧。”某日里莫茗先生伏案而起时看到坐在窗户上一脸惆怅思考着的小萨文,这么说道。 “可是,先生,人们一般被问起不想回答的事,都会说谎的。” “我说了,我不会再对孩子说谎。” “那么先生,您之前对小孩子说谎了吗?”小萨文很聪明的发现对方语言中的问题。 “没错。” 然后片刻沉默。 小萨文观察着这位先生,以便从表情来判断他是否可以再问下去,但是徒劳。 就连自小在贫民窟长大、识千人面的小萨文也从来无法识破这位莫茗先生笑容之下的表情。 这是否是不该深究的问题呢? 莫茗并没有让小萨文纠结太久。 “近点来说,我三年前因为骗了一个小女孩,导致她意外身死……稍远点,我七年前我刚来这个国家时,语言、文字都不能沟通,我欺骗了一个十四岁的修女,在她向贫民施舍面包到时候我把她的篮子偷走了、而后来在我被警察捉住时,她反而替我求情……再往远追溯,八年前离开故乡前往这个国家时,我欺骗了我的学生,我告诉她我会回去,但其实,我毫无办法……” 小萨文不知道说什么好。 “所以,我已经决定不会再对小孩子说谎了。” “先生您为什么会坐牢呢?因为偷渡?”但似乎这样的罪名并不会被关押在坎贝尔著名的巴士底狱中。 “不,因为别的原因,”莫茗摇头,“但也是因为我放弃了一些东西。” “为什么?” “那个女孩死了,那段日子里频繁的革命和枪声,”莫茗靠在椅子上,紧闭双目,“和我住在同一座廉价出租屋的**的女儿,在她死之前托付给了我。” “但是你没有照看好?” “那时候很穷,我们只吃得起黑面包,”莫茗并不回答,“所以我现在依旧吃黑面包,我不能让自己忘记那时候的事。” “她死是因为你吗?” 沉默。 “我无法原谅自己,但是我还有事要完成,于是……我制造了虚假的身份信息,然后自首进了那座监狱。” 很可笑吧,莫茗心中想着。 即使是想要惩罚自己,却也同时进行着计划。有时候莫茗不禁想,也许自己死后真的会下地狱。 “……”对此,小萨文完全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监狱里,我认识了一个戴着面具的人。我向他阐述了我的理想和计划,然后得到了一份私下的馈赠——一笔埋藏在坎贝尔郊区的财富。” “所以先生你的钱……” “没错。但是我被要求完成一项伟业,他希望我能做到、也觉得我能做到。” “伟业?”小萨文不知是不是意识到了什么,咽了口唾沫。 “知道我经常写信,是在写给谁吗?” “贵族们?” “不,确切的说,是革命者。这份财富中不止有大量的钱财,同时也有许多名单和信件。” 小萨文觉得自己心跳加速。 “革命的火种在几十年前就已经开始潜伏着了,即使是前阵子那么沸沸扬扬的起义,也只不过是前奏而已哦,小萨文。”
“先生,这些事……” “你会出卖我吗?” “怎么可能?!”小萨文当即血往上涌,红着脖子大声道。 “所以,说说无妨,”莫茗笑,“近年来我快被这些东西压得喘不过气了,能有一个人分享一下也是好的。再者,我也一直在考虑一件事。” “是什么事,先生?” “在此之前,我想先问问你对于自己身份的看法。” 莫茗从椅子上起身,低头直视着这个年轻的孩子。 “我自己?”小萨文惊讶。 “是啊,你自己。” 小萨文低头沉默了一会儿,然后重新抬起头与之对视。 “先生,我是个流浪儿,那些贵族们说我们是贱民、愚民、顽民、提起我们大家都会说——城市的渣滓、乌合之众……” “那么,你是怎么看的?你们也这么看自己吗?” “怎么会!我们是赤脚走路,这又有什么关系吗?我们是不识字,这又有什么关系吗?就为了这个,我们就应该被抛弃吗?我们穷困潦倒,就应该被给予诅咒吗?光明难道不能深入我们的心中吗?” 莫茗笑的很微妙:“这些话好像在哪听过。” 好吧,被识破了,小萨文垂着脑袋:“前天在七区的革命演说。” “不过,你既然能背下来,说明你肯定有所共鸣吧,”莫茗背负双手,站到窗前,看着窗外的贫民窟中,浑浑噩噩的往来民众,“上帝降雨给行善的,也降雨给作恶的,太阳会将光明洒向所有人。” 小萨文狠狠地点着脑袋。 “现下贵族掌握着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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