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一章 麻子的心里话 (第2/2页)
的靠在椅子上,宋鱼将这些大爷们安排好,就去拜见知县大老爷了。 虽然说典吏是管理治安的,但是宋鱼和知县差不多都是空壳,;两个人可以说是同病相怜。此刻,宋鱼找到了施向文,说了刚刚发生的事情,施向文告诉他,让他装病。 宋鱼并不是一个多么有主意的人,于是,第二天,他就一睡不醒,彻底病倒了。 凌晨的时候,朝着自己浇了几盆子凉水,那感觉叫一个酸爽啊,他是真的病了。 …… 萧衍看着那几个离去的锦衣卫,并没有追他们,他正想要让一些人知道这里的事情呢。死了一个所谓的六太保,算得了什么?不过是刚刚开始而已,等到刘瑾和谷大用都到了阴曹地府,这事情才算是翻篇了。 但是,萧衍的想法,不可能影响到别人的想法。 黑风寨里面,麻子的脸上,那几颗麻子不停的抖动着。想着自己的父母,麻子的心里面有些痛,为了不连累两位老人,他这么多年以来,从来没有回过家。三年前,得到了两位老人的噩耗之后,他以泪洗面,以酒遮掩。 这个世界上,没有比当一个卧底,更加痛苦的事情了。 看着自己的结拜大哥死去,他无动于衷,而自己的亲兄弟死在大街上的时候,他更是难以动容。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自己还算是人吗?看着自己的女儿,儿子,想的并不是颐养天年,父慈子孝。 反而是,一幕幕你争我夺,弑父杀子的戏码。 这种戏码他并不陌生,但是却绝对不想要,但是人的一生,很多事情都不是由自己控制的。 麻子笑了,凄凉的笑着,给自己的弟弟报仇? 那是不可能的,以黑风寨的实力,想要掂量那位,实在是有些困难。他并不是一位真正的江湖大佬,黑风寨里面也许有一些好手,但是却并不是什么高手。对付一般人,也许是顶好的打手,但是对付萧衍的话,那可就差的有点远了。 他想要等到朝廷派来的人,锦衣卫就这么被杀了?没有一丝一毫的反应?那是绝对不可能的,那位刘公公,一定会让这件事情,达到一个无法收拾的地步。因为,只有这样,才有利于刘公公派来更多的人,来对付这个叫做萧衍的人。
英雄? 很多时候,英雄的另一个含义,就是舍身取义。 麻子以为自己就是一个英雄,但是却是一个非常现实的英雄,他卧薪尝胆多年,为的就是有朝一日飞黄腾达,荣华富贵。而萧衍的所作所为,却是让他不屑一顾,怎么会有这么愚蠢的人? 正义感爆棚的人,常常会愤怒下水沟里面的污秽。而世界的黑色能量,却总会觉得那些充满正气的小伙,可笑而又可悲。 这并不是可悲,而是愤怒。 也许,我们不能够改变这个世界,但是却绝对不能够让世界把我们彻底改变了。也许,在这个世界上,改变意味着可以更好的生存。但是这种生存,真的是你想要的吗? 萧衍并不知道自己想要做什么,但是他可以发誓,他变了,真的变了。 曾经那个无忧无虑的家伙,现在已经变成了一个杞人忧天的怨妇,曾经那个胆大包天,以为自己无所不能的小子,也成为了一个现实的人。但是他没有变的是他的骨头,骨子里面,他依旧是当初的那个萧衍。 麻子决定去见萧衍,去见那个充满传奇色彩,充满愚蠢的小子。 一间酒坊,萧衍坐在桌子上面,看着坐在桌子下面的麻子,眼中充斥着浓郁压迫感。他有一种冲动,一言不合,就杀掉这个麻子的冲动。这并不是说他冲动,而是因为他知道擒贼先擒王的道理,只要麻子死了,黑风寨即便不倒,那也更加轻松了。 麻子倒是风轻云淡,即便是面对萧衍,也显得那么的平静。 萧衍笑了,看着这个麻子的定力不错,他不禁有些佩服。面对他佩服的人,他并不想立即动手,他轻声问道:“早就听说二当家的智谋无双,这一次扳倒了大当家的,不知道二当家的滋味若何?” 这句话问出来,萧衍并不是瞎问的,也许这并不关乎大局,但是萧衍真的很好奇。 一个人害死了自己的结拜大哥,是否可以真的坦然面对? 麻子笑了,他回答这个问题,并不显得拖泥带水,甚至不觉得不好意思。他的回答也很令人无语,也很令人难受,他说道:“我十六岁那年,被仇家砍了十一刀,浑身上下都是伤口,没有一丝抵抗的能力。没有人会来救我,因为,一个没有用的人,是不会被锦衣卫看重的。” 喝下了一杯酒,麻子并没有抬头,低下头的他,显得有些沉闷和神秘。 “大哥来了,那一天他刚刚满了二十岁,花钱玩了怡红楼最为漂亮的清倌人。因为喝的酒多了点,就到了那条街,在街头晕晕乎乎的档口,就看到了我。那些人想要杀人灭口,于是,他们死了。不得不说,大哥名为落西山,当年的武艺的确不错,至少比我强上许多。” 说到这些话的时候,麻子的语气稍微有些些波动,但是并不明显,接着就显得死气沉沉的。 “我真的很感动,非常的感动,在他并不认真的提议下,我和他结拜成了兄弟。虽然他的结拜兄弟,至少十六七个,但是我想做最好的那一个。这些年,我鞍前马后的,做他最为忠诚的小弟,为他挡下了无数死劫。甚至动用了锦衣卫的力量,来帮他遮挡仇家。” “终于,他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以我的能量,只能够陪他一起跑路。就在南疆,我的这位大哥,将我出卖了。那一次,我并没有动手,因为我觉得他可能只是一时糊涂。” “十几年的相处,他想要杀我有多少次?我也记不清楚了,但是我可以肯定的说一句话,那就是,无论如何,我真的真心对过他。” “那一天,亲手砍下他的头,他再也没有当初的意气风发。长年以来的安逸,他再也没有了当初的武艺,甚至抵不过我一刀。我很失望,当初的那个年轻人已经死了,我杀的不是大哥,而是一个内心和身体都一致腐朽的老人。” “杀一个陌生的人,我为什么要内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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