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醉_第十八章 比绿色更绿的绿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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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八章 比绿色更绿的绿 (第1/2页)

    在川考第一之前,我们俩因为他做数学作业而剧烈争吵的那晚。

    川突然从暴怒中平静下来,平静得很不一般,他凝重地说,学习上我会努力的,我一定要超越我自己,超越所有人。

    我听了,很震撼,紧接着心里很舒展并窃喜。

    但川很快又说,但你要写保证书。

    我更震撼了,写什么保证书,保证每天给你做饭?

    川用命令的口吻,当然不是,找一张白纸,我念,你写。

    我顺从地找来一张纸,拿根笔,端坐在桌前,我认真在看着他,等他发话。

    川边想边说,保证书。

    我说,写下了。

    川说,再然后,第一,保证不和龙复婚,第二,雪在家庭中要听从川的领导方针。

    我边写边止不住笑,写下了。

    川又说,下面写备注,雪有人身自由。

    我说,写好了,这个不是得签字画押吗?

    川走过来,拿起纸,念了一遍,嗯,得按指头印。

    我说,那还得印泥。

    川看着我问,哪有印泥?

    我说,没有,那快用口红哇。

    我很快找来口红,二个人大拇指上涂了口红,认真地按下去。

    川看着那张纸,很满意,他象宝贝一样的收起来,说,我得放在个好地方,一个非常秘密的地方,绝对不能给你找见。

    我瞪他一眼,你放心,我绝对不找。

    这时我转头,刚好电视里一个女人哭着对另一个女人坚定地说,你对我所做的一切我永远都不会忘记,我这一生都不会原谅你。

    这哭泣着颤抖着如钢铁般决绝的声音,让我的胸口一阵哆嗦,我没做声,我心想,我的妈呀,这电视剧演得的确来自生活,并不是一味地胡编乱造啊。

    以前我看电视从来都是看演员长得好看不好看,被我带见不带见,至于演员的哭与笑,那都是装出来用于表演的,何必认真,现在的观点则完全不同,原来,演员做为角色人物所表现出的情感都是无比真实的。

    这样的观点,就是所谓的揭开表相看本质吗?

    为什么直到亲身体验了一回彻底的背叛之后,才会明白这貌似平凡的道理呢?

    在月份牌子上写着寒露的那天,我开始着手收拾院子,把废弃的东西拆掉,把破损的地方修补,然后,生活会比较清爽,因为沉淀减少了。

    但是,沉淀依然存在。

    取立在门前的那个铁架子时,心里酸楚不已,我清楚得记得那铁架子上拴着的铁丝是我在生下川坐月子时,龙花了一上午的时间栽起来的,为了要晾尿布。

    我在取用来固定铁架子下面三个爪的砖时,砖与砖之间露出了泥巴,说明当时还特意和了泥,用了油麦苒,砖头缝里还粘着羊毛,都是他留下的痕迹,砖头一层一层垒得很高很厚,拆着拆着,中间竟然别着一根钢筋,铁架子底部紧紧塞着一块三棱子木头,看来当时还很费了一些心思,并下了功夫,我每拆一块,想起他当年一块块放上去,想到这是他曾为我做的事情,在我印象中,他专为我做的事情并不多,所以,心痛得很历害,他心里也有关心过我,可现在却走到分手,这真是令人失望,现在,我每取一块砖,就觉得他在我身边放上去,每块砖上留下他手指的温度,手掌的力度,以及心跳的热度,每块砖都代表着他的rou体和灵魂,于是,我感觉象是在亲手把他一块一块拆成碎片,我流着泪,暗自说,你看你,何必这么辛苦弄这个架子,还弄得这么结实,害我今天拆的时候这么费劲。

    我就想起在一次回代县的路上,龙边开车边说,有个人说他过得啊,那是苦瓜瓜熬得苦菜汤,你看看苦成个甚,苦菜汤就是苦的,还用苦瓜瓜熬,呵呵,想想这滋味。

    他笑着重复了好几遍,那样子好象说完了,还意犹未尽,仍沉浸在其中仔细品味,但我当时听了,毫无感觉,现在,才忽然找到了感觉。

    苦和甜相比,总更让人记忆深刻,因为苦,总是要让人过分用力的品尝,而且是,不由自主地。

    收拾院子的时候,一不小心就把相公给砸死了。

    院子里立着二块铁皮,一块薄,一块厚,厚的那块很重,是钢板,我一个人根本搬不动,我只好用劲去取那块薄的,但突然那块厚的朝外翻倒,相公正在我身边低头嗅来嗅去,被砸个正着。

    我叫一声,唉呀,灰啦。

    赶紧把钢板移开,相公已经侧卧在地上,鼻孔流出粘稠的血,奄奄一息了。

    它的头向后抽搐,它的喉咙在颤抖,我看着血淋淋的它,心在颤抖。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只是任我怎么亏欠,也亏欠不回它的命,我很快把它扔出去,洒了些土,把它流在地下的血迹打扫干净。

    中午川放学回来,我和他说了相公之死,我又和他说,把相公扔出去,不一会儿,我又出去倒垃圾,它却不见了,不会是又活过来跑了吧。

    川看我一眼,说,哪能了,肯定是被别的野狗颔走啦。

    我皱着眉头,低声说,那是了。

    因为在院子里忙,不是搬碳搬砖,就是倒垃圾,所以有一段时间没有上单位,但领导安排结一次帐,我结好后,给江南打电话,听到她的声音,我都有种久违的感觉。

    我说,多时不见,领导让结账,我已经弄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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