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醉_第五十九章 神灯灭了天没亮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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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十九章 神灯灭了天没亮 (第2/3页)

修理它一番。

    一清早,我就忙乎起来,八点刚过的时候我找到我唯一能找到的那家专营各类管子和水笼头的门市前,门刚开半扇,里面的女人身着睡衣边梳头边告我:“不在了,已经被个战友叫走了,”然后又补充:“估计今儿一天也完不了,那就看明天能不能给你做。”

    于是,我又得了一个号码。

    带着二蛋骑行在还比较清冷的街头,初升的朝阳踮起脚尖似的斜穿过湿漉漉的带着凉意的空气,明亮了明处,阴影了暗处,不知昨天晚上是下了一场小雨还是一场小雪。

    我晃悠到南关街口,淡然地看那些早起的买卖人,奋力的蹬着三轮车缓缓而过,出租车拉上了今天的第一个乘客,早点铺飘来夹杂着暖意的油条和稀饭的香味。

    永远高不可攀、贵气十足的珠宝店门前,湿漉漉的地面留下刚被打扫过的痕迹,落地音响“咔嚓”响一声后,唱起了今天的第一首歌《求佛》,为了你,我变成狼人模样,为了你,染上了疯狂,为了你,穿上厚厚的伪装,为了你,换了心肠,我们还能不能再见面,我在佛前苦苦求了几千年,当我再踏过这条奈何桥之前,让我再吻一吻你的脸,让我再吻一吻你的脸……

    也许清晨的神经相对脆弱,也许刚刚清醒的大脑相对空旷,那似曾相识的旋律刹那间击鼓一般猛敲我的心房,毫无厘头的失落、委屈、怨恨、漂泊接连不断地被强烈震荡、翻滚,逐一显现并手舞足蹈的在脑海中扩张,隐藏在身体深处找不到说不清的某个东西“轰隆隆”坍塌了,音乐依旧,而我只剩一片废墟。

    不知过了多久,不知什么时候,突然,有人从后面拍了我的肩膀一下,我“倏”地回头,是常发骑着摩托带着他老婆停在跟前,他老婆笑着问我:“这么早就下街了?”

    我回答:“水管子漏了,得找人给修一下。”

    常发身子前倾,压低声音说:“那茬长腿赌博汉净说龙短三大爷三万多块钱了,你可得小心些,前那两天三大爷每天锻看龙的了,就怕他跑了了。”

    我觉得眼前摇摇晃晃,又要地震了:“那是传说,我听见是短三千。”

    常发说:“具体的我也不清楚,主要是他俩相跟了一正月,时间也不短了。龙这几天不见了,好象不在神池了,没正经出去打工了。”

    我摇头:“我晓不得。”

    常发边发着摩托边说:“不管怎样,你自己注意保护自己,龙不在神池的话,灰人肯定要上门了。”我听了,恨不得一头扎进水里,与这些莫名其妙的祸害隔绝。

    该来的迟早会来,乌云已经堆满天空了。

    川上学了,家空荡荡的,不要回去要逃避,泥泞的修葺中的街,爬满繁华,我觉得自己根本就是个画蛇添足的角色,却偏偏行走在画中。

    东西走向的路上,车水马龙,一张张面具般的脸一闪而过,没有车位的地方,一辆黑色的轿车停下来,下来几个人,轿车无声的开走了,淹没在人海中。

    南北走向的街上,车水马龙,一张张面具般的脸一闪而过,拥挤的缝隙中,一辆白色的轿车停下来,上去几个人,轿车无声的开走了,淹没在人海中。

    又是东西走向的路上,娶亲的队伍开过,火车皮似的一溜小轿车,轿车顶上插着牛角一样的旗帜迎风招摇,然后就是“劈啪”的令人心惊rou跳的炮仗,腾空而起的火花四溅,焦黑的粉末雪花般落下,拧把加油门赶紧躲。

    又是南北走向的街上,送葬的队伍迎面而来,唢呐声“咦咦哇哇”,身着白色孝衣孝帽的孝子们歪歪斜斜有气无力的走着,一旁看热闹的人群则精神抖擞议论纷纷,然后就又是“劈啪”的令人心惊rou跳的炮仗,腾空而起的火花四溅,焦黑的粉末雪花般落下,拧把加油门赶紧躲。

    不觉间到了三中门口,我习惯性的停下来,眼神围绕着谢萌的门流连徘徊,他的窗合着,门紧闭着,一切都静止着,看不见流动的迹象,突然,我从门框顶部透明的玻璃窗看到里面亮着一盏灯,象是刚刚打开,专为我,OH,我的阿拉丁神灯。

    现在是北京时间2010年4月26日上午十一点整,多云转阴,文具商店里传出电台女播音员的声音,火锅店里古老的钟“噔、噔、噔”地不紧不慢地整整敲了十一下,心底忽然飘起那首老歌:让我们敲希望的钟啊,多少祈祷在心中,让大家看不到失败,叫成功永远在,让地球忘记了转动呀,四季少了夏秋冬……

    那盏灯呈螺旋型,和我家的一模一样,我久久地凝望,那盏灯,明月一样明亮。

    十五分钟后,我微笑着迎风归去,我感觉那一刻那道门背后同样有一个人在向外张望,于是,我看到自己的影子,在灯光下静静地源源不断地盛开。

    第二天傍晚,川放学回家不久,二蛋正一眼不眨地看喜洋洋与灰太狼,狗在大门口狂吠,外面有动静,隐约听到一个人说:“啊呀,喂得这么大一条狗”。

    我给川使个眼色,示意他和我相跟着出去看看,忐忑着走到门口,外面那人连声说:“不用开大门了,就在门口说哇,不要叫狗跑出来了。”

    我撩起小窗,看到门外站着一个白衣寸头偏胖的中年男人,他问:“这是不是龙的家?”

    我回答:“嗯,是”。

    那人又问:“龙了?”

    我说:“不知道。”

    “我给他打手机老打不通,他去哪儿了?”

    “不知道”

    那人有些发狠:“这灰小子,你见了他告他就说田荣找他了。”

    我重复一遍“:谁?”

    “田荣”

    我点点头表示记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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