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醉_第六十一章 好坏参半比锦绣繁华来的更好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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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六十一章 好坏参半比锦绣繁华来的更好 (第2/2页)

们了。”

    我说:“你现在除了外债还是外债,你当务之急是应该赶紧再找个女的成家,最好能够帮助你东山再起。”

    他说:“我现在哪有心思再找了。”

    我说:“不用在我跟前假装纯情,你现在不仅是对我毫无意义,简直就是一大害,我只想着赶紧再找,你离我远点,别来烦我。”

    他脸皮真厚:“我在神池身败名裂了,人家一说是没办法才找了。”

    我蹦豆子般:“就是没办法才再找了,有办法人家谁找了,就是我说的,你最好赶紧再找,你过得好就等于我过得好,而且我也不想背负背信弃义的名声。”

    他说:“我就是关心你,怕你受治。”

    我冷笑:“你不用绕弯我了,我也不会再中你的招了,我知道你喜欢自由,我已经给了你最大的自由,我从来没有牵绊过你,也从来没有扯过你后腿,现在的你,一无所有,没有过爱的人,没有过亲的人,一切从头开始,就仿佛你还是个二十岁的年轻小伙,这难道不是你所向往的么。”

    他说:“要不,你来这边吧,这边安全。”

    我毫不犹豫:“我肯定不离开神池,你心里边早已经没有我了,只当你早一脚把我踢出去了,而现在正是你想要的结果,行了,我还有做的了,你最好自重。”

    然后我挂了电话,心想,早你干啥去来,现在任你说得天花乱坠,我也一句不会相信你,我只当你已死了,过去的一笔勾销,现在的你,不过是另一个人,只是名字相同而已。我翻出通话记录,把他的号码删除。

    不知怎么我不由地想,肯定富贵家的也知道他这个号码,好几年的老情人了,该是比老婆还要更够老婆吧。

    最早以前,我真应该与她共坐一桌,共饮一杯,用正牌的笔签订一份正牌转让协议。

    这样,后来的一切就不会发生了,与我无干了。

    忙碌的早晨,我做饭收拾家,安顿川洗脸刷牙。他洗了脸换了鞋收拾好书包,拿了张纸找我签字,写川背下来了,我低头写字的时候听他说了声,这香皂的味道真不好闻了。

    我心里奇怪,我觉得我买的香皂还是挺香的呀,过了一会儿我去洗脸的时候,发现他用的是我买来洗脚用的除脚气香皂。

    我止不住对着前面的镜子哈哈大笑,真是个傻孩子,白净净香喷喷的洗脸皂不用,偏用这块难看的黑乎乎的洗脚皂,能好闻了吗?

    我摇摇头,这世道每个人都很难理解。

    我今年35岁,和龙在一起15年,他走后,我没有思念,那是假的,不听古人云,相见时难别亦难。

    当年,他找我并与我结婚的时候,曾是我的救命稻草,我从小和mama结怨很深,是他带我远走高飞,给予我新的生活,对这一点,我始终心存感激。

    就是现在我也依然崇拜他。在外面有情人,这是一个男人犯了应该犯的错;象个大款一样的豪赌,这是名副其实的潇洒走一回。龙利用三个下午的时间,连输四十三万,这也可以称为怒放的生命。

    但是好花不长开,好景不常在,龙就好比腊尽冬残的寒梅劲放,傲霜斗雪,非常艳丽,然而地气萌动,挫伤元气,转瞬凋残,好不叫人遗憾。

    也许,他把赌博看成是一种男人力量的延伸。而现在,好事成空,转为败局,也只有他自己为自己的潇洒负责,凡事有得必有失,在做出选择的那一刻,就已注定结果,什么都想得到的人注定什么也得不到。

    晚上常常挑灯夜战,奋斗我的第二部曲,35年后,我的生命才刚刚开始。川半夜醒来,看到我仍在埋头苦思冥想地写,问:“妈,这么辛苦了?”

    我说:“嗯,今天的任务还没完成呢,我梦想着我的小说会被某位导演看中,改编成剧本,拍成电视剧,然后,咱们就会有好多好多钱。”

    川迷迷糊糊地接着说:“mama,我会在梦里,屁里,背后默默支持你的。”他翻了个笨重的身又睡了。

    这时我想起,川下午放学回家后兴高采烈地告诉我,这次考了全班第十名,老师夸他大有进步,幸运的是前面有几个并列名次的,要不他就在十名以外,比第十一名只多了0、5分,第十一名气得骂他,你那0、5分是哪来的。

    我听了也忍不住乐,对啊,0、5分也很重要,第十名和第十一名给人的感觉就非常不同,像相差很远似的。

    川乐不可吱,那还用说。

    想到这里,心里一阵欣慰,孩子比以前懂事了,很快他就会长大,成为他弟弟的好榜样。

    抬头看一下表,已经凌晨一点钟了,该睡了,我换了睡袍,拿起古龙香水朝我的脖颈、腋窝“嗤嗤”了几下,然后关了大灯,打开小夜灯,钻进被窝。

    香水等于毒药,毒药等于香水,可是没有人睡在我身旁,谁又会中毒呢,除了我自己。

    不觉间,我漫步在旷野中,光华迷朦的淡蓝色的天光里,我忽然发现榆树已经悄悄抽出嫩芽,远方树树杏花迎着寒风怒放,粉白粉白象画中美人的脸,多年后我不过是一抔黄土,而眼前的簇簇杏花将依旧不紧不慢怒放,甚至会变得更加妩媚动人吧,而那时的我已无力再来这里相见,更无力来一场告别……

    恍惚中,我又回到农村,和小姑子一起生活,她梳着一条又粗又长又黑又亮的大辫子,胸前围着大围裙趴在大铁锅上出猪食,拿着铁丝“哧愣哧愣”地铲啊铲啊,而我坐在窑头上晒太阳,院子里的猪挺着大肚子,怀孕了,羊也挺着大肚子,怀孕了,狗挺着大肚子,怀孕了,还有鸡、猫,我眼中的动物全部怀孕了,然后,我发现我也怀孕了,肚子凸起来象塞了颗大西瓜,我问小姑子:“英,我怎么怀孕了,这孩子从哪儿来?”

    她回头笑着说:“这孩子是个女孩,女孩是母亲的贴身小棉袄,有了女儿,你老的时候就有人陪伴你侍候你了。”

    我懵懵懂懂的,坐在平滑的石头上,使劲想,怎么也想不起来,我又问:“这孩子从哪儿来,我怎么一点也不记得了。”

    梦游般,我又站在广场拥抱未来的舞台上,镁光灯刺眼,台下黑压压一片,大约是我的小说获了奖,主持人让我发表获奖感言,我想既然站在这里,当着众人的面,应该感谢。

    感谢我生命中出现过的贵人,我想说感谢我的母亲,赋予我生命,可是她除了赋予我生命以外,前二十年一直在打击我、摧毁我,而我后来又用了十五年的时间击败母亲,因为她没有一个儿子,而我却实现了她一生最大的愿望,有了二个儿子。

    我想说,感谢龙,给予我创作的激情与灵感,可是他已经深深地伤害了我,他把我的爱只当随风而来,得到的太容易,所以既不名一文,也无须珍惜,如今我该用多少年,击败龙,让他承认失去我是他今生最大的错误。

    这么想着,我一句话也说不出来,特着急,我思想矛盾着,我应该感谢还是憎恨,我应该记起还是忘记,越着急,我越不明白,不知如何说起,慌乱中,我仰望天上人间,遥远星系闪闪烁烁的星辰,那样的波光潋滟……

    忽然,耳边传来二rou蛋的抽泣声,我猛地惊醒,转身把他扶到我的臂弯里,二rou蛋梦中仍在伤心,我抱紧他看他柔细的眼睫毛轻轻地颤动,这时他紧闭的右眼里流出一滴晶莹细小的泪珠,慢慢地滑过鼻梁,“簌”地滚落入他的左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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