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醉_第六十七章 情人否贵人否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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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六十七章 情人否贵人否 (第1/2页)

    和张秀平想跟了二年,我发现她有个致命的弱点,那就是她不进步,换句话说,经历了那么多曲折,应该锻炼得非常刚强并且全身心得投入到生活的斗争中去,最起码不能再任人摆布。她却做不到,象极了从前的我,特别软弱,几乎由龙完全掌控,张秀平则是与已经八十多岁的婆婆呕气,她说婆婆说话很硬气,说个话也不是和软的,哪怕是给拿些吃的,也是命令的口吻,和强迫差不多,她每次见她婆婆回来就憋一肚子气,却每次都被老公硬拖着去见。

    我说她,不想见倒不用见了,惹不起还躲不起。

    张秀平说,老公不依,老公是个孝子。

    孝子,这个词令我怀疑,因为我眼中的她老公福并不是一个老实人,爱吃rou爱打小麻将,也是个滑头不想吃苦的主,就是说不能吃苦耐劳地去熬去坚持一项事业,往往半路就放弃了,嫌难活,和龙一模一样,倒是说个话口气挺大,喜欢摆出老板的架势,福跟龙性格十分相似,就如同我跟张秀平相似一样。

    什么孝子,还不是骗他妈那二毛钱,张秀平跟我说一次福兜里揣着三百块钱,她问要,福不给,说是他妈给的,他妈宠他,给他钱花,所以他才三不六九去看望他妈,快过年的时候打工回家,自己家让张秀平看着打扫,他则赶紧去他妈那儿刷家擦玻璃,他落了个孝子名声,只是凭空拉上张秀平当受气包。

    而张秀平为什么受婆婆气,婆婆心疼儿,觉得张秀平把她儿辛辛苦苦挣来的钱都花了,给张秀平的大儿花了,心里不满,于是,围绕着福的二个女人简直象敌人。

    所以说,福不过是转转哒哒捞些好处,不过是为几个小钱,就让张秀平受罪。

    要知道,身受罪也不如心受罪。每次张秀平见她婆婆之前就愁上了,和我说一声,每次见完婆婆后,再必须赶紧跟我诉说,婆婆总是咬着牙关说话,不让人吃个顺气饭。跟我电话也得打半个小时,得我使劲开导她,不要跟个七老八十的老人计较,她都没几天了,再生她的气真犯不着。张秀平情绪才能缓和过来。

    这就是张秀平所说的黏性吗?关键是她又善又弱,容易哄骗。

    张秀平念念说说嫌她老公明明揣着钱不给她,我说,他妈给他钱的时候就安顿他来,你自己花,不要给了你媳妇,我没见也知道肯定是这么个情由。

    张秀平瞬间明白过来,那是了,快不用要了,他花去哇。

    倒不是我对她老公有偏见,但在我俩相处的过程中,慢慢产生了一种感情,尤为奇怪的是,她仿佛是我自己的镜子,她的一言一行,一举一动,都让我记录在五官里,然后在我空闲的时候,这些影像就依次出现,我用大脑经过分析,找出这些矛盾的病根在哪儿,最后从中得出结论。

    这种感情可能就是同病相怜吧,我把得出的结论再拿出来和她讨论,二个人有时会激烈的辨论,这辨论的过程让我掌握了很多东西,并得到成长,日益强大。

    比如,我俩聊到福为什么会心甘情愿地去那遥远的偏僻的地方打工去呢,还要受罪干活,福在给张秀平的短信上说,我为啥要吃这么大苦,全都是为了你,和咱们这个小儿子。福也不是没有怨言,他在短信上说张秀平,想我了,想我了,是想我挣的钱,不是想我这个人。

    想想,听到张秀平这样说,我俩是如何的开心,张秀平又说,我老公看上去笨了,其实也不傻。我俩就更开心了,开心之余,我就想到龙,离家出走这三年,碰上啥干啥,也吃了不少苦,为什么这样地无怨无悔呢,还不是自己输得没法活,只能吃苦受罪。

    福也一样,娶上张秀平以后,不停地做大买卖,不停地赔钱,开了一个月石籽厂,换了二辆车,贷款多得打不清,只好出去打工还贷。我想,多年的老光棍,能有多大能耐,没有挣钱能耐,倒是挺会花钱,跟龙完全一个德性。说什么受罪是为了老婆孩子,说到底是为自己。

    为什么和张秀平处得来,我俩是同病相怜,我俩的老公都是作茧自缚。

    2013年的六一过后,张秀平的老公终于打工走了,先前都连个打工处也找不下。

    在张秀平家的海棠树下,那颗树已经结满了密密麻麻地小绿果子,张秀平又提到二亮子,她说,二亮子算得真准,我问二亮子今年啥会儿能有些财运,二亮子说后半年就有了营生啦,果然没几天我老公倒打上包走啦。

    我问她,你不是说人家累啦,倒去睡啦,也没问成。

    她说,人家明明是不怠给算,知道我也没钱,就是有钱也是个邻居不多给,直推了,过了俩天,我等住个机会,趁人少,赶紧问了一下,人家就给说了三二句,倒没心思了,说我老公后半年走,说我有些妇科病,毛病不大,还说我遇到了贵人,我想了一下,这贵人大概就是说你了。

    我被说得不好意思了,哪能说成是贵人呢,我最多不就是借给你一千块钱罢了。

    张秀平说,和你说说话,心里就不太沉重了。

    我赶忙说,我也是啊,全凭有你呀。

    我心想,贵人,这个词,真好,象梦一样美好。

    当年龙走后,我的心也很冰冷,完全对婚姻失望,看到街上装饰着鲜花和气球的婚车一串串经过,止不住报以冷笑,今天的气氛有多热闹,明天分手时就有多绝望。

    由于压力大思想上太紧张,很快我就得了习惯性失眠,每天准时在午夜二点醒来,就再也无法入睡,一年后,我几乎崩溃,我的身体想要休息,但大脑转不停,身体与大脑分离开来,我的行动自己无法控制,逐渐产生了幻觉。

    张秀平跟我也差不多,她结束了第一段婚姻以后,得了一场病,是她妈给她看好的,她没有告诉我是什么病,她不想多说,但直到现在,偶尔还得吃药。

    这种伤痛只有经历过的人才能理解。

    张秀平治好病不久,有人介绍现在的老公,就是福,还是个没结过婚的光棍,她几乎没有犹豫就嫁给他了。

    张秀平有次说,我老公村里有个老姑娘长得很丑,满脸白癫风,就那人家还看不起他不嫁他了,你看,就这么个男人我就嫁了。

    我明白,那时候的张秀平,已经饥不择食了,是个男人就嫁。

    我比她也好不到哪儿去,但幸好,我生命中的贵人出现了,我的贵人其实就是我的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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