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恐夜深花睡去 (一) (第2/2页)
上。我生平,从不犯同样的错误两次。” 阿璃避开延羲的目光,呼了口气说:“好吧,我答应你,三个月后随你回陈国,盗取女娲神石。不过到时候,你要把蘅芜借给我一下。” 延羲犹疑一瞬,“好。三个月,我可以等。” 他伸手从怀中取出一个瓷瓶,抛给阿璃,“这是蒙卞以我的心头精血炼制而成的,一颗便能解你一次的蛊毒。瓶里只有三颗,你最好省着点用,用完了,就尽早回来找我。” 阿璃接过瓷瓶,“怎么只有三颗?我有急事要离开越州几天,三颗恐怕不够。” “只有三颗,要不要随你。” 阿璃悻悻地收起瓷瓶,有些恶毒地寻思着,下次一定找机会吸干了延羲的血…… 她忽又想到了什么,问道:“蒙卞现在在帮你做事?我听说你向陈王求封了暗夷,这又是为了什么?” 延羲没有回答阿璃的问题,抬眼看了她一会儿,说:“来东越之前,我又回了趟暗夷。沃朗还向我打听你的消息……”他朝阿璃走近了一步,语气中有些不确定的低缓,“下一次,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回去?” 阿璃的眼神却猛然变得紧迫,“风延羲,你若敢利用我弟弟来成就你自己的野心,我绝不会放过你。” 延羲瞳孔冷缩,“你放心,别人不愿做的事,我强迫不了。” 阿璃哼了声,转身一个纵跃,消失于密林之中。 延羲立在原地良久,皎洁的月光投映出一道修长的身影,在夜风中孤独地停伫着。 “蘅芜,”他转身吩咐着,“你跟上去,看她去了什么地方、见了什么人。”顿了顿,补充道:“她坐骑的速度很快,你看清方向后,提前通知沿途的人手。” 千里之外的祁州,已经有了深秋的寒意。
祁州城外的祁山脚下,旌旗招展。沿着河流处的旷野之上,密密层层的扎着营帐。 营帐外围出的一片空地之上,骑兵步卒正各自cao练着,兵甲军刃的铿锵相撞之声不绝于耳。 突然间,远处传来一阵呜呜的号角声,一队人马从南面疾驰而来。行在最前面的一人,胯下一匹高大神骏的黑马,速度极快,将队伍中的其他人远远抛于身后。马背上的人,银盔银甲、气势轩昂,深蓝大氅在风中肆意地张扬着。 “大将军!” “大将军回营了!” 空地上的众官兵们停止cao练,整顿衣甲,躬身而立。 领头的一名军官抽刀驻地,单膝跪倒于刚刚行至营前的慕容煜面前,“恭迎大将军回营!” 慕容煜翻身下马,拍了把军官的肩膀,“起来吧,小武。”转身将手中的缰绳抛给战战兢兢靠近的马夫,笑道:“不必害怕,追云近日的性子好了不少。” 官兵们左右分立而站,眼神敬畏却又夹杂着几分期盼地望向慕容煜。 慕容煜领着小武朝军营主帐走去,边走边不时停下,跟两侧的军士们说上几句话,或是嘘寒问暖、或是询问cao练细节,有时还接过士兵们递上的兵器、亲自查看问题。几个年纪尚小的新兵,因为能同当世战神说上话,激动地满脸通红。 待慕容煜和小武行至主帐前,先前被追云落在后面的一行人也赶到了。慕容煜微一颔首,除了几位职位较高的将领,其余人等皆识趣地躬身退下。 入到帐内,慕容煜缓步走到大帐正中摆放的一副巨大沙盘前。沙盘被分成两格,一边呈山脉丘陵的地形,标有祁州与越州之间的各处重镇,另一格中,摆放着刻有“弩”、“骑”、“车”等字样的木棋,列出行军的阵法。 他负手而立,凝视沙盘良久,继而又移动了阵法盘上的几处布局,沉思不语。 小武憋了半天,终于忍不住了,“大将军,此次跟钟笃到底谈得如何?他到底降不降?” 旁边一位四十来岁,留着络腮胡子的魁梧大将出声斥道:“程校尉!你没看见将军正在研究作战计划?” 小武撇了撇嘴,低声嘟囔着:“钟笃一降,整个大局就会变嘛。” 慕容煜抬起头,眼光扫过帐内众人,络腮胡子和小武立即垂下了头,静立不语。 过了会儿,慕容煜的声音缓缓响起,“刚才程校尉说得不错,钟笃一降,局势就会大变。”他指着沙盘中间,“靖阳、淮远和洪城,这三座城的守将皆效命于钟笃麾下,我军若能不费一兵一卒拿下这三座重镇,再以轻骑突袭汕州,便能全面突破东越在江北的防线。接下来,”他手指移向旁边的布阵木棋,抬眼微笑道:“咱们就该cao心水战该如何打了。” 小武兴奋地击了下掌,“一旦开始渡江,攻下东越都城就指日可待!” 其余众人也不禁面露喜色,颇有摩拳擦掌的架势。 “那,”小武又问道:“钟笃到底是降还是不降?” 慕容煜薄唇轻抿,朝络腮胡子大将点了点头,“雷副将,你跟大家说说。” 雷副将向慕容煜躬身抱拳行礼,“是,大将军。”转头对众人说:“钟氏乃东越显族,钟笃受封淮北将军,其兄长钟符位列三公,是东越国的御史大夫。因为当年裴太后篡位一事,钟家早就心生不满。裴太后把持朝政,扶植自家子弟,加上当今的东越国君传闻有龙阳之癖,又娶了被江湖杀手毁了清誉的陈国公主,让钟氏两兄弟对东越国彻底死心,愿向我大燕国投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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