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七章,学堂三试 (第2/2页)
自有天授,切不可私相相售,老夫倦了,且闭目养神,万望尔等,莫教老夫失望!”说完,赵老先生便垂眉耷眼,不再言语。 “且慢…” 突然一声惊诧打断了学堂里的寂静,也将赵老先生从冥想中唤了起来。 学堂众人不禁面面相觑,都不知这是何人所言竟敢擅自扰乱儒门清静,端是不知礼仪! 当然,这并不是张文若的任性作为,虽然他缺笔少墨,也曾想过经此事呈与赵先生决断,但这一声“且慢…”却也是让他惊诧不已。 在众人的注视之下,打破学堂沉寂之人便慢慢浮现人前,却是李观海此人。 “李家小子,学堂清净之地,何出妄言?”赵老先生见到来人相貌微微一愣,便恹恹道:“难道你那恩师王教谕不曾教过你尊师重道这四字箴言吗?却为何事而有失君子仪态?” “先生大度,还望勿怪晚辈于此间僭越!”李观海被赵老先生如此训斥,脸上自然难看,但更多的却是委屈无奈,他先生收拾仪容,后又恭敬一拜,才小心说道:“敢叫老先生得闻,后进末学此次前来确实有要事相商,却并无造次之意,万望先生容秉!”说着,李观海又是一长揖着地,态度端是恭敬至极。 “说!”赵老先生见他神态恭敬不似作伪,虽然心有余怒未消,但还是勉强压住火气让他陈表。 “谢先生仁厚!”李观海拜了拜,才道:“学生此次过来却是遵奉我家师祖李老先生之恩命,特来唤某家师弟张文若过堂一叙的。”
“…哦,原来如此,确也难为你了!”赵老先生一听这是学坛宿儒,士林前辈李敬之老先生的意思,倒也释然,亦不好当众计较,只是踌躇道:“既然是李老的意思,老夫亦不敢肆意怠慢,只是…此间,老夫刚刚出作三题,而文若小子仍未道出破题陈词,若就此离去,只怕耽搁其学业啊!” 说了这么多,赵老先生还是不愿意在堂下一众学子面前露怯,只说张文若未作出答案不好离席是怕耽搁其学业,却全然不提李敬之老先生依势压人而令他放人之事。 “这…”李观海见赵老先生存心推诿,也露了难,一时间沉吟不语,不知不和决断。 “李家小子,还是再等等吧,且待张家后生做表破题,再与你一同离去,想来也不会晚矣!”赵老先生呵呵一笑,打了个哈哈,却已摆明态度,不愿放人离去。 李观海也是精明之人,自然明白其中道理,也不好再作逼势以免多生事端,只能无奈点头道:“此间却是学生考量不周,搅扰了先生授课之大事,万望先生海涵;而今…既然先生自有明断,学生也不好造次,便就依了先生,只待某家师弟做完三题,才好与他一同告辞请辞!” “嗯…”赵老先生笑眯眯地点点头,颇是满意,“如此甚好!” 李观海又与赵先生告罪一声,拱手一拜,便驱身来到张文若身旁坐下,只等他答完三题也好一同离去,但他坐下后却是闭口不言,唯恐言辞间有漏题之嫌。 他与张文若相顾一笑,点头不语,均是无奈至极。 等了很久,李观海却是愈发的奇怪,学堂众人都在埋首破题,已有三两者答录完毕,并将案录奉于赵先生后早早地离开学堂,可唯有张文若还在痴痴呆呆的望天不语,仿佛他已经忘了破题一事,真让李观海费解之余更生不耐,直恨不得撸起衣袖亲自上阵也好早些领走张文若。 “贤弟为何思虑久久,仍旧不能着笔点墨作录三题?难道,你不会?”趁着赵老先生审卷之际,李观海还是小声问出了心中疑惑。 “兄长你看…”张文若伸出一双空荡荡的手掌,耸肩道:“小弟这双手洁白无瑕,空无一物,却是忘了随身携带笔墨纸砚,而今学堂作答,众人皆是战战兢兢,如履薄冰,我又不好随意出声向同窗借用笔墨,却叫我如何答录?…只恨我满腹才学,却奈何时运不济呐!” “….”李观海无语了。 “赵先生,我那师弟张文若此番前来旁听,却是漏带了笔墨,以至于耽搁许久也不曾作答笔录,可否僭越一声,好向先生门下借笔墨一用?” “…”正在审卷的赵老先生闻言一怔,也是无语了,“我就说嘛,老夫出的这三道题又不算多难,怎地张家小子到现在也不曾承卷于我,原来是这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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