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收尾 (第2/2页)
还是含着淡淡的欣喜。 萧亦玄尴尬不已,他通常都会抹鼻子来掩饰,这次也不例外,手指在鼻头上摩挲着。心里想着南宫家主还真是什么都敢说,这样一来事情几乎就被挑明了,只剩下最后一层窗户纸。不过可能他自己都没发现,想到这个的时候,他貌似有着隐隐的期待。 南宫流云轻轻的“呵”几声,收敛笑容道:“易先生这招以贼打贼的确用得好,我虽然明白了其中的关键,却有不懂的地方,易先生可否细述一番,为我解惑。” 萧亦玄道:“家主既然询问,亦玄自是要原原本本的说与家主听。亦玄原本并不知道家中到底发生了什么,是婉儿匆匆忙忙的地跑来告诉我那个呼延敖死了,而且是被人杀死的。接着我就随婉儿到了厢房,看到了死去的呼延敖。呼延敖被人杀死这件事没什么奇怪,相信家主当时也是这么想的。南宫家与呼延家一向不和,偏偏此时派人来求亲,家中有几个激进的弟子会这么做也很有可能,但是随后的事情就有些不对了。”他停顿片刻,望向南宫流云父女。 南宫流云静静地听着,摸着下巴。南宫婉儿似是累了,将手搁在她父亲的肩上。 萧亦玄莞尔,继续道:“呼延家主那边突然带着人闯进来,说是要找自己的侄子,还明言说呼延敖被人杀了,这就令人不得不起疑。南宫家主你也不过是刚知道这件事,他是如何知道的?我和婉儿在后面观察着事情的发展,南宫家和呼延家正在对峙。呼延东元嘴上说着要进去查探,神情却一点没有着急的迹象,一直拖延着时间。直到那时,我还只是知道呼延家所图甚大,不明白他拖延时间的真正含义。后来站在我身旁的南宫尚文告诉我家里有样重要的本子被偷了,管家陈伯还没找到。呼延东元的到来打乱了陈伯的阵脚,他不得不去抵抗。听尚文说完,我就知晓了其中的关键,就是那件本子。什么样的本子能够左右一个家族的命运,我首先想到了账簿,每个家族的账簿都是他们的灵魂,万万不能丢。想通了这些,一切都顺理成章,呼延东元拖时间就是为了让能用账簿给南宫家定罪的人来,那就只有一个——官府。思索良久,我才和婉儿商量了以贼打贼的计策,当时的情况下只能是死马当活马医了。”
萧亦玄讲述完毕,南宫流云不禁鼓起掌来,眼中尽是赞赏之色,他说道:“易先生能从蛛丝马迹中就看清楚整个事情的真相,果然是一位大才。听易先生这么一说,后面的事情我也大致明了。易先生扮作贼人,既可以迷惑呼延东元,又可以让真正的贼人误以为账簿再次被偷,神色难免慌张,甚至会去检查那本账簿。而婉儿一直在暗中观察,最终抓住了他。” 南宫婉儿得意的起哄道:“父亲,你看,这次婉儿的功劳才是最大的呢。” 南宫流云拍着她的手说道:“是啊,婉儿是大姑娘了,能替为父分忧了。”自家的女儿能做到这一步,他这句赞赏是出自真心实意的。 “只是,我还有一点没想明白”南宫流云像是捕捉到了什么,自顾自地说着,“那护城昭武校尉马厉为人刚正不阿,姑苏知府苏恒毅与他是平级。按理说没有特别重大的事情,知府是调不动护城将军的,而且是要有确凿证据才行,那马厉今夜来我南宫家,莫非……” 南宫流云想到了一个可能,所有的事情都了然于胸 —— 如果说南宫家现在沉浸在一片喜悦之中,那么呼延家的所有人绝对是战战兢兢。 一间大厅里,呼延东元满脸怒色,手里握着一柄沾着血的刀。地上十几个家奴的尸体横躺着,血流成河,到处都是瓷瓶摔碎的碎片。一个老奴跪在那里,身体几乎趴在地板上。 从南宫家回来之后,呼延东元是越想越气,怒不可遏的他只想杀人泄愤,这十几个家奴正好撞到了他的枪口上,被他一刀一个,全都砍了。 丢掉刀,他坐到为首的那张大椅子上,用布擦拭着手心的血,说道:“那个年轻人的身份查得怎么样了,不要告诉我什么都没查出来,哼,若真是如此,你的下场会和他们一样!” 下方的老奴没有多余的动作,语气还算平定的答道:“回家主,查出了一些,此人是南宫阙在中心大街上下棋时认识的,后来就带到家中做了个弈棋先生。” 呼延东元道:“哦?只是个弈棋先生,还有吗?” 老奴道:“据说他和南宫家的大小姐南宫婉儿走得很近,关系不同寻常。” 呼延东元跳出椅子,一脚就踩在老奴的背上,“说,还查到些什么,不然,死!” 那老奴在呼延家多年,原以为呼延东元会念及旧情,不会伤害他,此刻他可不会再这样想了,话语中透着惶恐,“他……他……他还有个小师弟,别……别……” 可惜,他这句话这辈子都不可能说完了,因为他死了。早已不耐烦的呼延东元脚下用力,踩断了他的脊椎,他像烂泥一样慵在地上,没了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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