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一章 五祖剑铭 (第2/2页)
数纸蝶,一点也看不出有什么恐怖的威力。 然而,木依旧抽搐不止,丝毫不似伪装作态。 密室里的丁保看得一头雾水,与澹台王图交换眼色,只见她螓首微点,表示这张天师的‘驱鬼除魔符’也并非是阴阳法王的信口胡言,确有此说。 “但我也不明白为何有如此效果。” 澹台王图微启朱唇,无声说道。 二人满腹疑窦,却听木悠然道:“老狱主方才说的故事,本王从未听闻,但先师曾与我说,他老人家昔年与老狱主分道前,亲睹老狱主中了一种神妙的道门绝学,名唤‘五祖剑铭’。” “这武功不仅差点毁了老狱主毕生修练的《修罗功》功体,更将一样禁制深深烙进老狱主的脑中,只消一看见寻常人家逢年过节买来的那种‘驱鬼除魔符’或者是‘五祖画像’,那位高人在老狱主颅内所篆刻下的印记便会随之发动,痛楚将一如中招之初,无论经历多久都不会消散。看得久了。老狱主的脑子便会烧炖成一团沸滚的鱼白粥糊,任大罗金仙也解救不了。” “只要在四壁贴满这种符篆、草图,就算是一幢茅顶土屋。木的精绝眼力也能将它变成铜墙铁壁,碰都没法碰一下。” “我记得先师……” 谭阴阳淡淡一笑:“便是这么说的。” “叛……叛徒……叛徒……” 木抱头痛苦呻吟着。蜷得活像一尾熟虾。 谭阴阳从半截斗蓬中取出一叠黄旧的符篆、图像,迎风一抖,扑簌簌地盖满了木一身,大殿内的青石地板上仿佛凭空隆起一座圆包孤孤坟,飘散着无数薄碎黄纸符、粗糙画像,一地凋荒,倍显凄凉。
丁保瞄着黄纸翻飞之间、那残页上的奇异图像文字,只觉有些眼熟。心念一动,取出从老藏经楼内削下的那一小块木片对照,再与密室中镂刻的细小怪字怪纹相比,果然是风格极为近似之物。 “我……我懂了!”… 对同样中了“五祖剑铭”的木秋涛来说,老藏经楼底的确是“机关重重”处处“充满致命的危险”的! 但这机关却非什么弩箭飞石、刀坑地陷,而是刻满墙壁梁柱、甚至是器物桌床的道家符篆和五祖画像。 木秋涛不知从哪里得到了进出阁楼的口诀,却无法冒着沸滚脑浆的危险,在刻满符篆、图像的架上找东西,才不得不与柒妍心、丁保合作。 而进入阁楼搜索,却未必非丁保不可。 这世上除了身中绝学“五祖剑铭”之人。谁都可以进入藏经楼。 这也解释了何以丁保那两夜入阁时,瓷灯里的灯油都是满的,也不见有蚊蝇灰尘掉落。 尽管偏僻废弃。老藏经楼终究还是有人打扫。 唯一不能进去的,也只有木秋涛而已。 现在看来,还有一个木! 看着身覆陈黄纸页的木,丁保忽生感慨:“这人凶残狠毒,精于玩弄人心,常常以修罗魔鬼自居,练得武功也是装神弄鬼。而现在几页市面上随处可见的符篆、五祖画像,竟能令他辗转哀嚎、生不如死,剑祖宁无名这手‘五祖剑铭’虽是不杀。却也讽刺。” 空旷寂静的大殿中,回荡着木痛苦的呻吟。吐咽粗浓,气息悠断。 胜负已分。谭阴阳踌躇满志,“铿”的一声拔出腰畔的软刃,明晃晃的剑尖抵着木的背脊,双手交握剑柄,厉声道:“木!本王本着爱才之心,前来召你,是你不识好歹,莫怨本王!” 只待运劲一注,便要替他完纳劫数。 死生一线,木奋力昂首,嘶声道:“碧霞……篆录……还未……莫杀……” 抱头蜷缩,簌簌颤抖,难以成句。 谭阴阳却犹豫起来,思忖之间,软刃剑尖嗤嗤点落,在木的背上刺出几枚血洞,以刚劲封了他的xue道。 澹台王图摇头,细声道:“十年前青袍书生使的伎俩,看来今日依然有效。这木以敌为师,当真是厉害。” 谭阴阳还剑入鞘,袖中的铁笛迎风一招,迸出一声凄厉尖啸,殿外的阴兵阴将们闻声而动,以那条撕烂的长斗蓬连人带符篆残页,将木扎扎实实捆成了一只rou粽子。 “木,本王姑且饶你一命,但愿你值得。” 法王一挥手,众阴兵纷纷涌进殿来,依旧是月灯引路,牵马扛座,片刻便去得干干净净,宛若天明之际阴阳路闭起,那些个借道而行的魑魅魍魉全都随着夜幕返回无间,阳世中不留半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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