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迷雾迷路 (第2/2页)
后路况也好,下午两点多已经快到收费站了,谁知野驴这厮又犯了抠门的毛病,那段公路的通行费很高,有不少过路的司机为了逃避路费,就把车开下公路,从侧面的旷地多开十几公里绕过收费站,两旁都是空旷的野地,本来没有路,只因绕行的重型货车走得多了,硬是生生轧出了一条羊肠路,野驴让我也从小路绕过收费站,这样可以省下百十块钱的通行费。 我说:“为了省这么点钱咱至于吗?我可是奉公守法的好孩子,这么多年除了在边疆省揍了几个坐地户,就从来没做过这种违法乱纪的事,回头让人家逮着咱可不和你分摊罚款。” 野驴一脸不屑地笑道:“看你莫老弟的印堂就知道乃不安分之辈,遵纪守法的人还会与我们来砍伐‘点秤星’,不知道这天朝大地,一草一木都是归国家的,这是盗伐知道不?咱们小百姓的钱花起来容易赚起来难,能省一点是一点,另外你不觉得这段路的收费站太特么的多么?几乎都三步一岗了,我艹,马勒旁边的戈壁,咱就看不惯这种仗着权力搞歪风的调调……” 黄老头也劝我听野驴的绕过收费关卡,我心想反正这破车又不是自己的,被扣被罚也与我无关,于是照他们把车开下公路,顺着前车留下的轮胎痕迹,在荒野地间上下颠簸着行驶了一大时间。 这时天色突然变暗,我看看手表,不对啊,现在才下午四点搭半,就算是南方的冬天,日头也不可能这么早下山呀!之前也不曾听说最近有什么台风登陆,我们奇怪地望着车外的暗了下来的天空,却发现此时挂在天上,原本应该耀眼的的日头正被一圈灰色的影子逐渐吞噬。 天狗食日的这事儿,想必大家都有耳闻,也都知道是什么回事,但对我而言倒是第一次亲历这种罕见的天文现象。天色越来越暗,那覆盖在日头上的灰,也变成了黑色,远处的地形都看不清了。
不只是这样,不知何时荒野间竟升起了雾,厚厚的雾气仿佛一只无形的怪兽将我们的小货车给包围了,前方的能见度不足十米。 路面依旧崎岖不平,看不到前方的路,很容易开岔了方向,所以我把车速降到了最低,心里祈祷可别撞上什么车辆,现在我这环境可赔不起修车的前,可走了半天不见附近有别的车辆。雾越来越大,越来越厚了,能见度直接跌到负数,再这样开下去准出事。 我当即要停车,等雾散了再说。可那该死的黄老头却拍拍胸口向我们保证,这一带的山路他就仿佛他家的后院一样,就算闭着眼儿也认得,吩咐我抓紧方向盘向前开到底就行,再往前开个十来分钟就能绕过收费站到公路的岔道了。 尼玛问题是我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有没有跑偏,也不知道这破货车在颠簸下去会不会散架呀,你啥时候见人用货车当越野车使得?待会要是抛锚了,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还想去发财?趁早打幺幺零得等待救援得了。 黄老头虽然嘴很碎,但他其实也感到纳闷,这段路按理说不应该这么长呢,到底是什么状况他也拿捏不准。这厮沉吟了一下,让我把车停下来,吩咐停下来分辨清方向再说。 这时野驴那家伙突然惊慌地指着车窗外,冲我和黄老头大喊:“哎,快、快看!雾里好像有什么东西在动!” 我顺野驴手指的方向瞧了瞧,入目所及雾气弥漫,白蒙蒙一片的就连半点声音也没有,能看到啥在动的? 野驴啧了一声:“你们都没看到吗?刚才我明明看到车窗边有个穿着红色衣服的奇怪小孩,贴着车门一闪而过……” 红衣服的小孩是吧?早前无聊在网上逛的时候我看到报道的一宗悬岸,野驴这货大概是想用重庆红衣男孩的段子吓唬我们呢,黄老头果然被他惹得神色凝重起来,我笑着拍了拍黄老头的肩膀表示不值得大惊小怪,说:“咱们毛主席的子弟兵,只要心中存着对毛主席的敬意,就算牛鬼蛇神又怎敢近身,对不对?”野驴反驳道:“哎,我说你这人是不是脑袋被驴踢了,这也能扯到老主席他老人家?” 你也不是将那捕风捉影之事扯到那几千公里外的重庆去了吗?揭穿了这厮的险恶用心后,随即打开车门下去寻找方向。 此时正值十二月下旬,荒野老林中十分寒冷,我们三赶了半天路,只在车上吃了些冷硬的饼干自然没顾得上吃一口正经饭。大冷天的如果能吃上一顿热饭,是何等的快事,求不得之事越想就越发抵不住林中的寒冷,颤抖着抽出一根烟点上,深深地闷了一口,我举目打量四周。 只见路两旁,长满了荆棘野草看上去极尽凄凉之感,问黄老头也不知道是什么地儿,本想翻出手机开GPS定位,却等了半个小时也搜不到一颗星来。野驴那货很应景地问我形容猪哥亮那句话怎么说来着? 出师未捷身先死……呸呸呸,不就迷个路吗,至于诅咒自己死么!状况就算再坏,咱等雾散了不就得了吗! 只是,我此料不到,接下来遇到的东西将会是何等恐怖。 我看时间是下午三点来钟,常言道“雾急必定生风”,如果雾来起来得急,那么去得必然也快,如果咱们运气好的话,用不了多久便会起风……咱们眼下也没别的法子可想啊,唯有捺着性子干着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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