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章天笑横刀,饱食即圣 (第2/2页)
过头,其余数百名兵卒也如此,长袖挽起,布衣扎在腰间,麻布裤脚挽齐膝盖。 传信兵呆呆的看着这一幕古怪的行为艺术,惊愕的问道:“敢问刘副将,你们这是?” 刘铭小眼一挤,所有兵卒同时把手伸往背后。 唰的一阵齐响! 数百人,每人手中出现了一把小药锄,其余数十人则是抱着一个个煮饭用的陶罐。 刘铭也从腰带上取下一柄药锄,道“小卒子,回去告诉江火,一万陷马坑!八千陷井,这里不用担心!” “……额?……是!”传令兵呆滞了许久才回过神,刚想再问话,却见他自己已经被一旁的小兵卒抬上马背。 唏律律!健马长嘶,刘铭也大吼一声,指着山坡下那一片广袤的土地,吼道:“两千人!给你们一天的时间,把一万八千个陷井给本大爷挖出来!” “挖!挖!挖!挖他娘的一万八!” 那些被刘铭折磨得近乎麻木的兵卒,此时又被植入一种新的疯狂信念,手臂长的小药锄挥舞在手里,像一群疯狂的难民似的,冲下山坡! 刘铭等所有兵卒都下山坡之后,偷偷的扶了一下额间的汗水,又大吼道:“先挖三个时辰!!剩下的骑兵小卒子带上你们的战马,跟本大爷前去掏个底!” 数里的土地遍布刘铭带来的兵卒,低旋着的秋叶倏然落下,数十匹战马狂踏而过,陈旧的黄叶揉进泥里。 刘铭一马当先,右手拉着缰绳,左手提着一只香油罐,脸上的表情严肃得可怕。
其后的兵卒不知道刘铭想要做什么,但对这位大爷似的副将却有一种盲目的信任。 他的每一句话都似有一种神奇的魔力,往往一出口便成了箴言,被每一位兵卒铭记在心,甚至一些在战马小队之后挖陷井的人已经在默默的背诵刘铭所说的话了。 几名农民出身的兵卒低声念叨道:“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此为刘铭副将所述。” 有人纠正道:“错了!是孟子他老人家所说的!” “我只记得刘铭副将说过这话,孟子?没听说过……” 予以饱食即圣!刘铭盗用圣人的话能被兵卒们记住的原因并非他真是圣人,而是他给了兵卒们一种承诺,一种在荒凉战乱中的信念。 将兵卒们的肚子填饱的同时再指向天空中虚无的圣殿,他说圣殿中有万千圣人居住,兵卒们便相信死后能升入圣殿成为圣徒。 前提是满足自身温饱需求,否则再美好的愿望都只会是虚妄之言。 丘陵小道上,刘铭一边抽着缰绳。一边对其后的兵卒下令道:“十五里的行程,我们只需要走三里便下马,隐伏而行。” “是!” 毫无置疑,亦无反对之举动。 三里的行程,在健马的奔腾下,一行人很快到达目的地。 面前的景象全然换成了另外一番模样,放眼望去山道与原野间全是高耸入云的巨杉。 密林一重又一重,层层叠布,将落向地面的大部分光过滤,形成一种黑洞洞的感觉,恰逢傍晚,一种森然恐怖的气氛涌上心头。 “吁!”刘铭翻身下马,把缰绳拴在一旁的树枝上,看着地面的那些细微的踪迹,低语道:“我们在观察别人的同时,别人何尝不在观察我们。我们在设伏,敌人也可能在设伏,谎言与陷井无处不在。” “别只看到表面的东西,越是正常越需细心思考那些正常背后的不正常,一旦有疑惑,立即停止行动!向我上报!” 数十位兵卒全体肃然,双手负于身后,静静的听着刘铭的教诲,在这黝黑的夜色中,盘旋的夜莺也看见了林中那一对对明亮的思考之珠。 “行动!” 刘铭像一位征战多年的老兵从马鞍上取下长剑,低着头颅,目色阴沉,他仿佛已看到了一种令人厌恶至脊髓的血腥,而那血腥必将成为一场文明之火点燃的前奏! 提着装着香油的陶罐,一闪之下,几名兵卒紧随其后。 【下章更精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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