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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南屏庵净南大师 (第1/2页)
南屏山是燕城的南屏障,方圆四百里,纵深五百里,林茂岭密,山高水长,路崎川险。王家村就在南屏山的南山边沿,一出村向北,走十多里就等于进了南屏山的地界。全中大叔的马术堪称一流,不过由于童志月的关系,大家都不敢放快。但全中大叔对南屏山的道路了如指掌,黑夜里也没有走一步弯路,到后半夜天快亮的时侯,三个人就到了南屏庵。 南屏庵是个庵堂,里面住的都是女尼姑。一共有六十多个,有老的也有小的,小的全是妙趣少女,老的也曾是妙趣少女。这些妙女为何要来当尼姑,各人有各人的不同,不过都有一个共同的理由,那就是看破了红尘。为什么看破红尘,她们不回答,只是重复说就是看破红尘这个重复的理由。全中大叔有一个表姑也早就看破了红尘,在庵中已经有十多年了,是老资格的尼姑了,已经当上了领导岗位了。 全中大叔敲开庵堂的大门,一个中年尼姑探出头来。见有三个男人,立即就要关门,并以手作什说:“阿弥陀佛,庵堂不入异姓施主。”全中大叔说:“妙慧大师,你看看我是谁?”那中年尼姑叫妙慧,全中大叔认得她。妙慧大师见来人叫他的法号,睁睁眼立即认出了是全中大叔,立即说:“是你啊,月暗星稀,我没认出你来。”这时后面有个声音问:“妙慧,是谁啊?”妙慧答:“是你表侄儿呢!”后面说话的就是全中大叔的表姑,叫何晴南,现改名叫净南,已是大师级的尼姑,叫净南大师。 妙慧大师把全中大叔引进屋,全中大叔拜见了姑姑,说:“姑姑近来可好?”净南大师说:“只怕好不了啦,听说日本人来了,佛门也不得清净了!”全中大叔说:“正是,家乡已来了日本人,大云山也来了日本人,国民党军还和日本人开战了。”净南大师问:“胜负如何啊?”全中大叔说:“还不知道,听说消灭了很多日本兵。”净南大师说:“阿弥陀佛,人间又少了几多生命。”全中大叔说:“日本人侵我山河烧杀抢掠****无道,罪该万死!”净南大师说:“侵国掠财,杀人放火,也理应遭到报应。”全中大叔说:“姑姑深明大义,只叫侄儿欢喜。”净南大师说:“救国救民,皆吾国人之本分。”全中大叔说:“正是正是,全国人人都来抗日,吾国就有救了。”净南大师冰心聪明,早已想到侄儿深夜此来必是有要事求她,就先点破说:“你说救国救民,深夜到此,不只是来和我空谈的吧?”全中大叔见姑姑已先说到,就立即说:“正是正是,有一位抗日志士受了伤,我送他过来请你救治。”净南大师说:“救人乃佛门正事,既有此求,还不抬进来?”门外立即传来王铁匠的声音:“来了。”背着童志月就进了屋。 净南大师叫妙慧大师关好门,她自己引全中大叔和王铁匠到僻处一间屋里。净南大师未入佛门之前曾是医师,也参加过北伐战争的战地救治,对于枪弹伤病有高超的救治技术和宝贵的经验,还受全中大叔之请为红军治过伤员,所以全中大叔一听说童志月受了枪伤就想到晴南姑姑了。净南大师叫童志月躺到床上,看了看他的伤口后安慰说:“这位施主,来得早,不要紧,没伤着骨头,一个月就好了。”童志月已经感到伤口在隐隐作痛,心里正在犯愁呢,听净南大师这一说,就不犯愁了。净南大师叫妙慧大师去叫点香姑娘来,烧开水和做饭给施主吃。全中大叔说:“饭就不必做了,我们吃了糯米粑粑呢。”净南大师说:“走了两百多里了,还不消耗了?”王铁匠一听到净南大师叫人做饭就心里踏实了,他已经非常之饿了。童志月惦记着腿上臂上的枪口,不觉得饿,其实肚子早饿到背夹了。全中大叔在家中就来不及吃东西,当然是饿了,只是怕夜中捣扰女尼姑,所以才说不必做饭的。 不一会儿,开水就送上来了。除了让人喝的,是瓷碗,还有洗伤口的,是木盆子。净南大师叫大家先喝点水填填肚子,然后好吃饭。过一会儿,饭菜也端上来了,是米饭和豆腐。在这尼姑庵里,这两样是常菜常饭,要不怎么说佛门清静呢?对于全中大叔和王铁匠童志月来说:“有这两样就是宴会了,米饭够吃,豆腐有五个花色品种,有水豆腐,有干豆腐,有辣豆腐,有香豆腐,还有霉豆腐。三个人狼吞虎咽,不到半袋烟工夫就吃饱了放下了碗筷。净南大师说:“庵堂里的菜肴就只有豆腐了,不知可不可口?”妙慧大师说:“还有干菜和山红薯藤呢,只是来不及做了。”点香姑娘说:“我明天下山去买只活鸡来杀了炖荡给你们吃。”吓得净南大师连连摆手说:“阿弥陀佛,阿弥陀佛,佛门哪来这么个杀生的野妹子?”妙慧大师说:“还不是你把她收留下来的,还不让她剪头发呢!”净南大师说:“她六根未净时辰未到,剪了叫她后悔啊!”妙慧大师说:“那就明天让她去买鸡,我mama说了,受了伤出了血的人要吃有血的畜牲呢!”净南大师说:“你说得也对,那就让她去买吧,只是不能在庵里杀。”点香姑娘说:“我不在庵里杀,也不在庵里煮,我在山下煮好端回来。”净南大师说:“这样甚好,你这小妮子,还很有心计。” 接下来净南大师就给童志月处理伤口。她叫妙慧大师当下手去剥掉童志月伤口上的包扎布。妙慧大师看着那血堆堆的红布下不了手。点香姑娘自告奋勇说:“我来。”妙慧大师巴不得有人来接替她,就自动地挪开了。点香姑娘捋捋衣袖子,用手绢浇浇温开水淋在包扎布上,然后用手一层一层地把包扎布慢慢撕开。妙慧大师说:“你还蛮专业的嘛。”点香姑娘说:“我在学校学过战地急救。”净南大师问童志月:“痛不痛?”她的问话是想转移童志月的注意力。童志月是有点痛,但他说:“不痛。”不痛之声刚落,哪晓得他突然大叫一声:“哎哟!”众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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