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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六 斗争 (第5/5页)

能接触到某些后世的网络用语,生僻词汇,听起来挺有意思的。

    “对啊,我们对黄靳波的判决,即使是按照你们那边的量刑标准,也是最严厉的了,你还想怎么样?”

    魏承恭无话可说。

    “我知道你的意思,无非是觉得那个老地主罪大恶极,想要处以极刑——坦白说有些时候我也有类似的想法。”说到这里,项英笑起来。

    “原来你也这么想啊,咳咳咳……我还以为只有我一个人有这种想法呢。”项英对面的顾作霖笑起来。

    项英笑笑,没有答话,而是看着魏承恭叹了口气:“可是不行啊,我们是马列党,是红军,是有组织,有纪律的。我们是工人阶级领导的革命组织,不是那种一言不合,就杀人全家的绿林好汉。所以,从我个人的角度出发,我也恨不得把那些死心塌地跟我们作对的家伙全都凌迟了——冲着他们做的那些事,就算凌迟,也绝不为过——但我们最多只能枪毙他们。”

    顿了顿,项英着重道:“我们是文明进步的武装力量,不是那种中世纪的野蛮人。”

    ————

    “可是……几位,这是一场政治仗,对吧?这一仗的目的是威慑那些反动地主,让他们有所收敛,对吧?”魏承恭振振有词,“可是,你们觉得这个目的达到了吗?看看黄靳波临枪决的时候,那种坦然受之的表现,以及他在法场上说的那些话,你们觉得,他害怕了吗?”

    几个领导互相看了看,动作都不由得停顿了一下。不得不承认,那个死顽固的表现,跟害怕丝毫扯不上关系。一直到被拖上刑场,他都骂不绝口,恶毒的诅咒让每一个听到的人——包括魏承恭——心里都不舒服。

    “敢于在游击队活动没有止歇的时候大肆屠杀的人,都是像黄靳波这样死心塌地反动到底的人。他们对于自己的所作所为,都有清醒的认识,对于自己落到游击队手里的下场,也肯定都有相应的心理准备。估计很多人的想法就是,‘哼!老子杀了他们那么多人,最后还可以死得干干脆脆,这太便宜了。’说不定,还有人会产生破罐子破摔的想法,‘反正凭老子做得事,落到他们手里是死定了,就算是再多杀些人,落到他们手里也无非是一颗花生米而已,怕什么?’,这样我们打这一仗岂不是要起到反效果?”

    “如果要考虑政治影响的话……”陈老总思忖道:“我们就更不可以干一些出格的事情了。”

    “为什么?”魏承恭不解。

    “因为国党常凯申他们现在还占有着绝对优势。”陈老总很无奈,“常凯申占有天时地利(从全国范围来看),我们想要和他对抗,只有靠人和。所谓人和,就是争取尽可能多的人跟我们在一起,站在我们这一边,做我们的朋友。”

    “但是就算在这方面,我们其实也不占优势。常凯申占据着大统和舆论清议,他不遗余力地抹黑我们的组织,我们的军队,我们的控制区,以及我们的所作所为。‘红匪jianianyin掳掠,无恶不作,杀人放火,共产共妻’之类的话你应该听过不少了,我们明明没有干过这些,他都能无中生有来这么一大堆;我们如果授之口实,他还不抓住不放大做文章——这对于我们在全国范围内争取民众支持,将起到难以估量的负面作用。”

    “……无非是话语权的问题嘛,我们将来能掌握全国的话语权,到时候给大家解释清楚也就是了,人民会理解的。”

    “可是我们现在并没有取得全国的政权还有话语权啊。”陈老总很耐心地给魏承恭做解答,“我们都晓得未来会是啥子样子,可是那是未来,那不是现在。”

    稍微停顿了一下,陈老总又道:“小傅,我说这话不是在否定你的工作和努力,但是你要晓得,并不是说你一来,我们的革命就能一帆风顺,马到成功。我们的敌人还很强大,我们的组织还很弱小,我们想要取得革命的成功还需要努力,需要奋斗,需要流血牺牲。”

    ————

    摆事实讲道理看来并不能打消魏承恭心中的怨气,眼看这小子狠狠塞了一嘴羊rou蹄筋,嚼的嘎吱吱响,几个人都好笑起来:真是个孩子。

    不过,对于“为富不仁”者的这种切齿痛恨,对于正义的坚持,倒是很让人叫好。

    “怎么,这就生气了?”

    “没法子不生气。我们的人落到敌人手里的时候,各种苦难,各种折磨,敌人对我们的同志使用的那些个刑罚手段根本是在挑战人类的想象力极限;敌人落到我们手里呢?不打不骂不杀,好吃好喝好招待,就算是罪大恶极,杀一百回都不足以赎罪,不让人解恨的那些家伙,也只是一颗子弹了事。土地革命的时候是这样,抗日战争的时候是这样,解放战争的时候是这样,抗美援朝的时候还是这样——总觉得,我们这样好吃亏。”

    顿了一下,又加了一句:“特别是对于日本人。”

    “哦,日本人又怎么了?”几个人都来了兴趣。

    魏承恭一摆手:“不提了,一说起来就一肚子气,而且我也记不得那么多……好吧,我就说一件事。”

    “说来听听。”项英笑笑,看魏承恭菜碗空了,又给他布上。

    “八路军——哦,就是红军——跟日本人的第一仗,是平型关之战。八路军在平型关伏击了日军某部的运输队,胜利以后,我们打扫战场,发现有日军伤兵,我们的卫生员同志上去想要给那个伤兵救治包扎,结果……”

    他说到这里,重重地拍了一下桌子。

    “结果怎么样?”看魏承恭这么气愤,几个领导估计是发生了什么不好的事,都严肃起来。

    “结果,那些个伤兵有趁机用刺刀刺杀我们的卫生员同志的,有在担架上拉响手榴弹,把抬担架的同志炸死的。我记得整个战役打下来,毙伤好像有一千左右吧,但是一个俘虏都没有,所有的日军伤兵都在想办法跟我们的救护人员同归于尽。”

    (地效注:魏承恭记混了。不过如果不翻看资料,相信绝大多数人也只能记得这些,比如地效^-^)

    几个人互相看了看,神色都严肃起来——日军战斗意志如此顽强,以后执行政策的时候需要注意了。

    至于魏承恭想要借此说明的,“对待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的事情,则被几人忽略了。

    ————

    “小傅,这个事情你一定要跟中央说明。”陈老总郑重其事地嘱咐道。

    “哦,您是说,您赞同对敌人采用一些过激手段?”魏承恭眼睛一亮。

    陈老总吓了一跳,急忙否认:“我可没有这么说。我的意思是,你要把有关日军战斗意志的这份情报给中央说明,我们不能让我们的同志这么白白牺牲。”

    “说到中央,”项英也道:“小傅,你看,我们马列党和红军是有高度组织性,纪律性的军队,我们的一切行动,都必须符合中央的政策——包括你说的,对敌人采取过激手段的建议。所以你在这里给我们唠叨没什么用,如果你能说服中央给出明确指示,不用说服我们也可以;如果你不能说服中央,说服我们也没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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