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难以面对的真相 (第2/2页)
就令人難受,更別提身為當事人的塞多利昂,現在內心裡一定正在不斷爭鬥著。 然而不管如何,結果肯定都是塞多利昂所不想看到的光景。 【究竟……哪種結果對於他來說才是幸福呢?】 捫心自問著,可是加琳卻無法找出一個答案……不論是正確的,或是錯誤的。 加琳第一次明白到,有些事情要求出一個答案來,到底有多麼困難。 這份答案,肯定連神也得不出來吧。加琳如此認為著。 『念力』魔法不斷的在挖掘地面,可是那裡什麼也沒有,有的只是泥土和亂石。 「在那裡……沒有搞錯嗎?」 塞多利昂面無表情地點了點頭。 「……是嗎。」 加琳茫然道。 塞多利昂揮動著軍杖,無言地把土放回去。 把土全部放回去後,塞多利昂開始在泉水周圍慢慢走著。清澈的水匯進泉池里,倒映出塞多利昂的身體。 加琳猶豫著想要上前安慰他,但卻絲毫辦不到。塞多利昂臉上的面無表情使加琳感到害怕,在塞多利昂的臉上,加琳無論什麼感情都看不到。 墓地裡沒有加里努的骸骨,那份衝擊感對塞多利昂來說究竟有多大?甚至連情緒都完全掩埋起來? 加琳無法想像。 「跟加里努渡過的時光,一直是在這個地方。說起來,是在其他哪個地方都不曾會相見過。上次來到這裡的時後……事把加里努埋葬不久之後的事呢……依然什麼地方也沒有變啊。」 塞多利昂自言自語般說道。那是無比低沉的聲音。加琳想說些什麼,卻又什麼都說不出來。 「不要傷心」、「總會有辦法的」、「我很遺憾」…… 諸如此類的勸慰說起來很輕鬆,但是沒有任何意義。 那份沉重只有當事人才能了解,那份疼痛也只會刻在當事人的靈魂中。會輕易說出「我能體會你的心情」這種話的人,除了無能的善人之外,就只剩下惡魔這兩種人。 人類是獨立的生物,人與人之間不可能完全互相了解,人與人之間也無法完全互相取代。 悲戚的重量、苦痛的程度、憤怒的強烈、哀傷的深淺,這些全都是自己才能感受到的東西。能夠傳達給他人的、能夠分享給他人的,只不過是游離在外的殘渣。 撿拾那些碎片,然後說「我能體會你的感受」,這絲毫沒有任何意義存在。 到了最後,那些輕浮的勸慰只不過是為了不讓自己看起來太過無情的偽裝。充其量,比最廉價的施捨好上那麼一些。 懷抱著善心,不一定能辦好事。然而若是連這份善心都沒有,卻又過於無情。
所以加琳說不出話來。 塞多利昂親手殺了自己的愛人,這份感情的沉重,絕非任何人可以用三言兩語就能道盡。 如今,見到愛人重生但卻成為了惡魔,這份痛苦也絕非他人三言兩語便能撫平。 「泉水、花、樹木也……什麼也沒變。可是,她卻變了。對吧,加琳?」 突然被叫到名字,加琳慌張地點了點頭。 「……啊、變了啊。」 「我啊,在這裡把她埋葬了後本想追隨她的,可是做不到……對,是做不到啊。自己結束自己的生命,並不是在神面前顯示自己的情分。『即使做那種事她也不會高興之類的』,甚至連這種無聊的理由也不是。只是單純地……覺得害怕而已。害怕死,所以才做不到。明明『愛得要死』這種話說過無數次,可我連追隨她這種事也做不到。」 塞多利昂坐在石上,然後搖頭說道。 「吶,加琳。」 「……什麼?」 「僅僅只是在這裡的期間……我可以高興嗎?不管什麼姿態,可她確實還活著。即使變成那種惡魔……我也非常高興。但對這樣高興的自己不能原諒。不過,好高興……」 塞多利昂捂著臉。 「……我是個膽小鬼啊,真是膽小至極的人啊。」 加琳什麼也不能回答,只是仰望著天空而已。 春天溫暖的天空,蔚藍的延伸著。那種清澈的藍,讓加琳感到自己的無力。 雖然想拉一把這個男人的手,可到底要怎麼做才好,加琳完全不明白。 『塞多利昂(布滿灰塵)』 加琳直到現在才真正體悟到,這個名字的背後意義有多沉重。 面對覆蓋在塞多利昂心中的灰塵,加琳雖然有心撢去。然而無數的灰塵卻深深地堆疊著,讓加琳那小小的手如何也撢不開來。 ... ... 與此同時,托里斯汀王城中某條街道。 「老闆!巴卡斯的鄰居說他昨天並未回來,家裡東西也沒有動過的跡象!你那邊怎麼樣?」 納爾西斯上氣不接下氣地喊著,後頭跟著數名魔法衛士隊的隊員。 「不行,我這邊也沒線索。城內的酒館我都去過了,他們都說沒看到巴卡斯。」 夜未抹著汗說道。 「可惡!那巴卡斯到底去哪裡了!」 「說不定,巴卡斯只是被哪家的大小姐叫去了也說不定,畢竟巴卡斯的個性……」 「不可能。」 納爾西斯當場否決這一可能性,同時從口袋中拿出一根粗大的軍杖說道。 而在軍杖前端,有著一攤令人觸目心驚的血跡,可血跡分佈位置卻異常奇特。 「除非遇到意外情況,不然我們幾個絕對不會讓軍杖離身的!既然巴卡斯的軍杖在這邊,代表巴卡斯一定出了什麼事!」 夜未看著那根軍杖,突然伸手拿了過來。 「老闆?」 納爾西斯疑惑地喊了一聲,隨後便看到老闆手持軍杖,朝著自己刺了過來! 情急之下,納爾西斯不及多想,也抽出腰間軍杖擋下了這一擊。 「老闆你幹什──耶?」 還來不及質問夜未,納爾西斯便注意到自己拿出來招架的軍杖位置,正好與巴卡斯軍杖上的無血跡位置異常相識。 「這灘血雖然在前頭位置,但並非整個杖端染血。再加上血跡的奇特位置,代表對方雖然用魔杖擋下這一擊,但依然被巴卡斯的『鞭子』魔法打傷。」 夜未收回了巴卡斯的軍杖,比著中端跟握持處說道。 「這兩處並沒有血跡,代表巴卡斯並沒有『正面』被這名對手傷到,甚至可說是略佔上風。但即使如此,巴卡斯仍然失蹤,這代表……巴卡斯很有可能是背後受創。」 「綁架巴卡斯的不只一人!!」 醒悟到這點的納爾西斯大喊著,隨即吩咐著隊員們去查,昨天晚上有哪些魔法使是集體行動的。 「不只如此。」 夜未比著血跡說道。 「巴卡斯是火系統魔法使,戰鬥方式是偏向魔法轟擊,而非是近身格鬥。但杖頭染血這件事,就代表對方曾經接近過巴卡斯。但是從軍杖上的血跡來看,戰鬥中巴卡斯是壓制著對手,從這方面看──」 「巴卡斯必然認識對方,而且還是不會引起巴卡斯警覺的人!對方先是接近巴卡斯後才猛然發難,因此巴卡斯才會被迫近身戰鬥!所以可以排除是獨角獸隊的可能!」 納爾西斯頓然大悟。 「說到嫌疑犯的話,雖有交情卻也有綁架可能的人選,這邊倒是有一個呢,而且還是昨天才認識的人喔。」 「慢著,老闆你的意思是……」 「沒錯,就是李.克斯特伯爵。」 =========== 第一次看烈風的騎士姬二,差點因為挖墳這段而流淚。 之後劇情可能會稍微嚴肅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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