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上最坑穿越者_0065章合谋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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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065章合谋 (第3/4页)

 魏冄连忙扶住甘茂,口中急问一句:“丞相之言,莫非秦王已有成命?”

    甘茂心下一松,一声哽咽:“不瞒公子,秦王已经暴亡了……”

    魏冄却没有丝毫的惊慌悲伤,默然片刻,对甘茂深深一躬道:“丞相毋得悲伤,秦王恃力过甚,暴亡也在天道情理之中。魏冄粗莽,今日明誓:修我戈矛,与子同仇!”

    甘茂立即慨然一躬:“修我戈矛,与子同仇!”

    这句誓词,原本是在秦军骑士中流传的一首歌谣,歌曰:“岂曰无衣?与子同袍。修我戈矛,与子同仇!岂曰无衣?与子同泽。修我矛戟,与子偕作!岂曰无衣?与子同裳。修我甲兵,与子偕行!”歌词简单,格调激越,将军中将士的浴血情谊唱得淋漓尽致。当一个骑士磨剑擦矛,要与你慷慨同心,将你的仇敌也当做他的仇敌时,这种誓言便是生命与热血的诗章。魏冄将这句同仇敌忾的军中歌谣用来明心,如何不令甘茂感奋异常?

    月光之下,甘茂对魏冄备细叙述了秦武王暴亡的经过与目下所进行的一切,两人又商议了诸多应对方略,直说到月上中天,方才回到王帐营地。魏冄没有在王帐逗留,连夜赶回栎阳去了。

    次日清晨,秦王车驾缓缓启动。魏冄率栎阳全体官吏与族老在城外郊亭隆重送行。一应公务完毕,已经是过午时分。魏冄将两名得力干员唤到书房,秘密叮嘱了栎阳官署的诸多要害关节与应对之法。两名干员原是老吏,不消说已经心领神会。安顿完毕,已是暮『色』降临,魏冄带着两个精通剑术的族侄上马出了栎阳,月『色』下直向咸阳飞驰而去。

    中夜时分,魏冄三骑到达咸阳城外的渭水南岸,只要越过那道横卧渭水的白石长桥,便能进入灯火煌煌的咸阳了。可魏冄没有上桥,而是沿着渭水南岸飞驰向西,拐进了莽莽苍苍的酆镐松林塬,片刻之间,凭着手中的黑鹰令牌进入了古堡一般的章台宫。

    章台是秦惠王晚年经常居住的别宫。那时候,这座松林塬经常秘密驻扎着五千精锐步兵,戒备极是森严。秦惠王死后,秦武王躁烈尚武醉心兵事,从来不喜好住这幽静得令人心慌的大松林,近三年中没有来过章台一次。五千兵马早已经归制了,只留下一个步卒百人队,二十多个内侍、侍女与仆役守护。倏忽之间,章台成了荒凉的废宫。然则,正是因了它几乎已经被咸阳权臣层遗忘,甘茂与魏冄才将这里选定为“咸阳总署”。也就是说,新君即位之前,这里便是运筹谋划发布号令的大本营。甘茂身兼将相,必须守在咸阳做公开周旋。这座秘密大帐必须有能才坐镇提调,做好应变的周密准备。这个能才,甘茂终于选定了魏冄。

    魏冄三骑刚刚进入章台,芈戎的五千铁骑也恰恰到达松林塬老营地。芈戎下令大军秘密扎营,亲自率领两百骑士来到章台。双方会合,魏冄立即开启章台书房,连续发出三道命令:第一道,原驻章台的一个百人队立即移营到芈戎的骑兵营地,未奉将令不许一人出营;第二道,三千骑士立即封锁松林塬所有入口,许进不许出;第三道,芈戎率领两千铁骑星夜北上,迎接嬴稷与白起马队秘密进入松林塬。

    三道将令一发,松林塬立即忙碌起来。芈戎的马队一走,魏冄亲自巡视督导,连夜将章台宫内外齐齐收拾整治了一遍,关闭了所有用不上的殿堂寝室与空屋,只留下一间最大的正厅做出令堂,所有内侍仆役都集中住到出令堂旁边的几间大屋,不奉命令不许擅自出进。

    天亮之后,魏冄又召来三名骑兵千夫长,备细议定了出入关防的各种口令与明暗哨之间的联络方式。魏冄给三名千夫长的最后一句话是:“回去转告士卒弟兄:一个月内不出差错,人各赐爵一级。但有差错,依战阵军法从事,立斩不论!”

    秦**法:战阵逃亡者,千夫长有当场斩杀权。所谓“不论”,便是无须像处置寻常罪犯那样须得经过高职将军的廷审与议罪,实际上便是当场格杀不论。军法归军法,在秦国新军中却几乎从来没有实行过。因为新军将士大多是今日平民子弟,更有许多是变法前的奴隶子弟,人人争相立功,从没有发生过战场逃亡。而今在非战之时,魏冄却祭出此等战阵法令,千夫长们匪夷所思,一时愣怔起来。

    “非常之时,行非常之法。若不应命,当场革职。”魏冄又冷冰冰加上一句。

    千夫长们见这个文臣猛士杀伐决断如此凌厉,竟是不容分说,心知定然是绝密大事,顿时醒悟,慷慨一拱齐声道:“赳赳老秦,共赴国难!”这是老秦人在兴亡关头才发的老誓,一旦出口,便意味着生死不计,决意死难家国。

    魏冄正『色』站起,肃然向千夫长们深深一躬,一甩大袖径自去了。千夫长们回过神来,连忙对着魏冄背影一躬,对望一眼,匆匆分头部署去了。

    一日忙碌,松林塬大营井然有序地开始运转。暮『色』再度降临时,一骑飞出松林塬,乘一叶小舟渡过滔滔渭水,又上了一辆四面垂帘的黑篷车,越过长长的白石桥,辚辚进入了灯火通明的咸阳城。

    夏尾秋头的七月末,河外的广袤原野上开始昼夜过兵了。

    骑兵、战车、重甲步兵成方成阵地从刚刚收获过的田野隆隆推进,满载辎重粮草的牛车则从所有的官修大道与田间小道吱吱呀呀地碾了过来,不计其数的斥候游骑流星般地穿梭在原野『色』块之间。烟尘弥漫,旌旗招展,战马嘶鸣,号角呼应,方圆四五百里的地面上日夜滚动着隆隆沉雷,日夜飘散着呛人的土腥烟尘。旬日之间,三川原野上扎起了连绵不断的各『色』军营。这军营堪称史无前例的辽阔,从最西面的渑池要塞到最东面的虎牢关,从最北面的大河到最南面的汝水,东西三百余里,南北四百余里,举凡隘口要塞山水形胜等兵家必争之地,都驻扎了大片军营。

    一出函谷关,遍野旌旗营帐层层叠叠,寻常军马『插』翅也难飞过。

    说起来也是难以置信,山东六国这次罕见的齐整利落。从齐国联络开始到大军云集,也就是一个夏天。更有不同的是,此次出兵,各国非但都是精兵,且数量比第一次多了许多:齐国主力,铁骑十万,步卒二十万,共三十万大军,连带辎重牛车的老兵民伕,少说也在五十万左右;楚国战车二百辆两万余人,骑兵两万,步兵六万,连带辎重牛马车人,当在十五六万;魏赵韩三国各八万精兵,都是步骑各半,连带辎重运输,大数四十万人左右。只有燕国例外,出了两万步兵,还是自带军粮,没有辎重牛车。如此一来,六**兵的总数竟达一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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