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回, 岳统领出兵不利,周先师遣匠下山 (第3/4页)
,第一百个也必须要过这个坎。” “好。三横即有此志,不枉我师徒一场。你可带两件打成的“蘸码刀”作为样品,前往河南西坪铁匠营去找阳茂德。带我书信,力劝他率手下众人打造兵具。” “好!师父,我立即启程。” “不必太忙,你试着打制几次,打得熟了,再走不迟。” 好一个王三横,抓紧时间,在库中选了钢料,打了兵刃。技术掌握之后,拜别师父与庄中众人,绝尘而去。 届时,已值绍兴元年。 从华山到西坪,本应东出潼关。可三横下得山来,却听闻潼关及关南大片土地上金夏正在交战。三横只好北行绕路山西。 一路上,不少避乱逃难的。拖家带口,三五成群,都是衣衫褴褛,面有菜色,人人惶惶不可终日。三横胸中有气:你们金夏打架,到我宋境干什么?朝廷武备不修,竟致于此,看来我下山助岳帅真是对了。另方面,他见难民心内也老大不忍,就东济数文,西助半吊,没走几里,所带盘缠散出去大半。他走着走着,冷丁一摸钱袋,不禁兀自吃惊,心想这么着不是事儿。这只行了一日,再下去拿什么吃饭住店? 正烦恼间,到了一个叫平陆的镇子。连年战乱,挺大个镇子到处衰微破败。太阳老高了,沿街店铺十有六七还上着板。可没走多远,前头竟然乱轰轰热闹非凡,原来有西夏人在招收铁匠,讲明了只要参加试工,先给一个馒头。如果试工合格,聘不聘的都有两吊钱的进项。要真正聘了,三年合同,月薪二十五两建康银,这可是大宋建康年间十成十的官银。 三横一看,这好事天上掉下来的呀。试工不过两样,一是打半个时辰马掌钉,二是打把钢枪头。有道是会的不难,难的不会。铁匠炉前,试工的多去了,全是为了馒头来的。马掌钉的诀窍是急锤紧锻,打击之下令钉尖始终高温黄红,不然铁一凉钉子就打劈了。那混馒头哪知道这个?两下铁凉了,不用再打就给刷下来。只不过他们也不白吃馒头,打扁的铁料给接着试工的省锤了。 三横上前通名,不敢说华山,扯个谎说是数百里外西坪铁匠营的。招工头是西夏军官,唤作耶律真。耶律见来人牵匹高头骡子,虽然粗布衣裳,可补得平平整整,挺高的个儿,鼻直口方,双眸炯炯有神。脱了长袖衫,露出两膀子疙瘩rou,倒是个铁匠样。唯行如风,站如松,更像个武把式。 该三横了,他三口两口咽了馒头,抡锤就打。只见一柄锤上下翻飞,‘叮叮当当’声声悦耳。不到半个时辰,先打了五十个夏掌钉,又干了四十多冬掌钉。这三横就傻了,半个时辰定额是三十,哪有他这么拼命的?光这九十多钉,都值三吊钱了。 有道是‘好铁不打钉’,列位看官可别理解错了,打钉的铁不一定是劣货,只是用了各种料头杂铁而已。三横击打中见还有钢料,竟把钢钉都还蘸了火,就是红钢急入凉水,使硬度倍增。那蘸火钉连冬带夏,可使一年多。这招工的围观的见真把式来了,不禁嗷嗷叫好。接着打枪头,三横见大伙叫好,就来了精神。他早在打钉时就留了心眼,手感中最好的钢料给顺一边了。打枪时就用的这上好钢料,也能卖个好彩。等枪头一蘸火,竟把夏人手中刀枪都划出大口子来。 等接了工头笑咪咪的两吊钱,三横道谢要走。那耶律倒挺客气,说既然讲好了试工不应聘也行,当然放人走。不过说他蘸火技术高超,教教已应聘的行不?佣金一百五十两,可是半年的工钱。三横要的就是银子,满口答应,跟着来到一个大车店。旅店高墙大院,兴盛时能宿数百人,屯七八十辆大车。不过此地战乱,生意早已败落。店中早有十来个聘得的铁匠在,还有拖家带口的,女人、孩子好几个。 都说同行是冤家。三横在华山上学艺,却没有这个念头,与大伙一一寒暄后,就要开讲蘸火的诀窍。院子里盘了仨铁匠炉,刚点上火,钢料还没红,就听见有谁在哪间屋里头厉声高叫。只见铁匠中一人,箭打一般往那间屋子就跑。房门一开,见个壮汉光禿了裤子,一手掐在个妇道脖子上,另手正撕捋着她衣裳。一领衣袖带块前襟已被扯落,露出粉白的胸侧和胳膊。那铁匠发疯般冲上前,紧接着屋里打起来。三下两下,铁匠跟壮汉从门里撞到院中。留在屋里头的人,发髻散乱,衣衫不整,埋头大哭,声音屈辱压抑。
打斗的铁匠只有蛮力,武功差远去了。那壮汉是兵,可是练过两天的。开始一手提留着裤子,被铁匠一拳夯在鼻子上,流了半脸的血。等到了院子里,他腰带系好,二人高下立判。铁匠被一掌击在肩上,膀子立马耷拉下来。这还不算,壮汉得势不饶人,转身就是一脚。这招叫‘怪蟒翻身’,乃是两军阵一击毙敌的杀着。 三横一看要出人命,这还得了?一个‘金雕博兔’,十数步开外闪电一般抢到近前,伸手‘大鹏单展翅’,把壮汉杀着化于无形,可那汉子一条腿就脱环了。这下可就闯了大祸。顿时另外几个招工的‘呼啦’一下把三横围个正着。 原来这是西夏军到中原招铁匠。那帮军人本是打砸抢烧杀、欺男霸女惯了的。因为招工,上头有令,只好对人陪笑脸,这些日子都憋得够呛。眼看招工最后一天,人数上已经超额,有个军士趁铁匠们都到了院子里,就要犯浑。没成想当铁匠的丈夫不服。招工的一想这不行,改天还得押他们回夏都,怎么也得杀一儆百。可半路又出来个程咬金。几个西夏兵一合计,得先把王三横制住。 眼下五个兵按金木水火土五行,把三横围在当中,二话不说,人人出手就是杀着。王三横本没想惹事生非,可对方拳脚相加,上中下三路招招夺命,心说今天要是自己一走了之,那打斗的铁匠非得没了命不可。想到这儿,身形暴涨,对来袭之拳脚不理不睬,反而一手“风摆荷叶”,连击五人。西夏兵学中原五行之术,只知皮毛,又太过轻敌,本没把三横太放在心上。五打一只想立毙其人,给另外铁匠一个震慑。没料到华山武学取百家之长,三横早得周侗‘斑若千佛手’真谛,又知两仪玄转之法,可破五行。他旋即出手如电,倏而每人腰间都给了一掌。饶是三横手下留情,五个兵各个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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