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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节 (第2/4页)

介的风骨!此时明明是证据确凿,却被一句“查无实证”轻飘飘地挡回,叫二人如何忍得下这口恶气!日后又如何向下属交待?

    “有办法了!”向安北正在困恼之际,却见段子介猛地站直了身子,大声说道:“有办法了!”

    “有何良策?”

    “报纸!”段子介面露得色,笑道:“拼着罢官,我等只须派亲信之人向、、投书,管叫它轰动天下,那时看还有谁能只手遮天!”

    “?”向安北怔了一下,他听说过与,却没有听说过什么。

    段子介笑道:“是京兆府新出的报纸,近在京兆府,谁能挡得住你我。只要报道了,谁还能遮住此事?”

    “是谁办的?”向安北一向公务烦忙,很少有时间看报纸,对这些事情,也并不是太关注。

    段子介想了想,笑道:“似乎是个姓卫的,是白水潭的学生。”他虽然保留了读报的习惯,但是自到陕西以后,除了与之外,却也同样极少有时间来读别的报纸。这才出不久,他见到是白水潭学院的学生,心中便徒增好感,但是却没有留意办报之人的*。在段子介看来,只要是白水潭学院的学生,便是信得过的。

    向安北听说是白水潭学院的学生,心中警戒之心不免放下一大半,他思忖了一会,说道:“那便不必千里迢迢去京师,先让人暗中泄露给,若它登了,诸报自然会转载。若是不登,再派人去东京与西京不迟。”

    “断无不登之理。”段子介笑道:“方创办未久,有此良机,岂会不把握?当日若无军器监案,又岂能有今日偌大声名?”

    “誉之言之有理。”向安北略想了一下,也点点头,把心中的石头放了下来。

    二人却不知道,只不过因为这一时的有失谨慎,竟然就酿成了追悔终身的大错。京兆府的,正是赫赫有名的卫家所办,其主编卫棠,固然是白水潭学院的学生,但是同时,也是高遵裕的表侄!向安北与段子介的目光,能看到汴京的危险,却因为一时大意,忽略了身边的危险。

    当卫棠在的报馆看完那份匿名材料之后,心中立时想起一个传说——其实也不是传说,而是发生在本朝的一件真实的事情。

    桑充国在军器监案时的作为,曾经通过不同人的口,传入卫棠的耳中。

    卫棠无数次的想过,若是自己处在那样的境界,会怎么做。

    但是想象是没有答案的。

    有些事情,除非你亲自碰到,否则你永远也不会知道自己会如何处理。

    不知是幸还是不幸,卫棠也有幸碰上了。

    “历史往往惊人的相似!”卫棠心中不由想起了石越说过的这句名言。的确,与军器监案太相似了,这次是他的表姑爷,当今皇太后的从叔,在平夏城取得大宋五十年以来少有的大捷的“名将”!

    卫棠心中非常明白,虽然报道军器监案让桑充国充满争议,但是却正是这件事情,竖立了在大宋民众心中的地位!对桑充国的争议会随着时间的推移而渐渐消失,但是在大宋臣民心中的印象,却只会被时间加固。

    手中的这份材料,无论是真是假——其实卫棠一眼就可以看出来,有八成的可能性是真实的——只要敢于刊登,从此就不会只是一份发行量不足两千份,每隔十日才发行一刊的小报,而会变成大宋西北地区声名赫赫的大报,虽然暂时还不足以与一较短长,却有极大的可能性,压倒。

    而他卫棠,也毫无疑问的,会因此名扬天下,成为真正的“陕西桑充国”!

    想到这些,卫棠的呼吸变得重浊,手也不由自主的微微颤抖起来。

    只要瞒过家里!先斩后奏!

    卫棠的瞳孔开始缩小,目光聚焦在手中这份材料之上。他已经无暇去想这份材料究竟是谁送来的,他闭上眼睛,想象起自己与桑充国平起平坐,受到士林尊重的情形来。

    陶醉在想象中的卫棠忽然感觉数道冰凉的目光从自己的后脑勺上扫过,他霍然惊醒,猛地跳了起来,转身向后望去,身后却空荡荡地,一无所有。

    卫棠镇定下来,开始想象那道目光是谁的。

    父亲卫洧?还是表姑爷高遵裕?还是那个经常出入自己家中的神秘道士?

    卫棠只觉得一阵胆怯,他拼命挥了挥手,似乎要把这些人从自己的脑海中赶出去。

    只是这么一瞬间,卫棠望着这份可以让他名扬天下,却注定要被家族唾弃的材料,心中一片混乱。

    一时间是如同桑充国一样名扬天下的得意;一时间又是父亲严厉的目光;一时间竟然是郡马府上的那个让自己莫名其妙心动的少年;一时间这个少年的面孔又转换成京兆的名妓;一时间又换成了万马奔腾的场景……

    卫棠眼神呆滞地望着可以让自己名扬天下,也可以让自己众叛亲离的材料,第一次感觉到桑充国并不是那么容易做的。

    向安北与段子介在派人向匿名投递材料后,发现过了两期,依然没有登出这些材料。心中十分奇怪的向安北随便找人打听了一下主编的情况,心中立刻一片冰凉!千方百计想要避开打草惊蛇,结果反而直接捅了高遵裕的老巢!

    此时时间已经过去了二十多天。

    向安北急急忙忙派人叫来段子介,两人刚刚商议好立刻派得力家人携材料前往洛阳与汴京,忽然听到前厅中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向安北与段子介正觉奇怪,须知卫尉寺陕西司衙门向来不是由得人放肆的地方,便见一个亲兵神色匆匆走了近来,禀道:“汴京卫尉寺来了几位上差,道是有重要事情,要见两位大人。”

    “说本官不在。”向安北心中一沉,立时吩咐道。

    他话音刚落,便听有人高声笑道:“向校尉、段校尉!这岂是待客之道?”随着这声音,只见有两名武官率十余名兵士径直走了进来。

    向安北与段子介相顾一眼,立时把脸一沉,喝道:“尔等是何人,敢擅闯朝廷府衙!来人——”

    “本官是卫尉寺宣节校尉武释之!”说话的军官,正是刚才高声笑语之人,“因尔二人无能,致使蕃将慕泽叛国而不知,陷朝廷重臣于险地,几逢不测。故本官奉令前来京兆府,着向安北迁至归义城为监察虞侯,段子介迁至凌牙门为监察虞侯,令尔二人即日起程,戴罪立功。”说罢,武释之将两封文书扔到向安北与段子介面前,厉声道:“此是卫尉寺*,尔二人可验真伪。”

    段子介却懒得去看,只是扫了一眼那*,便冷笑道:“大宋朝无此章程。纵然左迁我等至海外,亦须等待新任前来交接。我等只须于交接后三个月内到任便可,若无皇上圣旨,谁能让我等即日起程?”

    武释之见段子介话中有抗令之意,不由脸色一沉,寒声道:“段校尉难道想抗令?你是武人,并非文臣,又无家眷在此,何故拖延?且尔是戴罪之身,若敢抗令不遵,便请恕本官无礼。本官早已接到命令,道段校尉向来不驯,若敢抗令,便押至汴京,卫尉寺自会按律定罪。”

    向安北听到此话,心更是沉了下去,他向段子介使了个眼色,段子介毕竟不是当年只会逞匹夫之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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