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收编改造 (第2/2页)
天的时间密密麻麻已经站满了三阳岭的山坡,很多人四脚八叉地躺在地上,气喘地跟打鼓一样,连翻个身的力气都没有了。 好处是追击的日军终于听到大家伙求爷爷、告奶奶的祷告声,逐渐停住追击的脚步,有回撤收拢的架势。这也让跑到三阳岭的人都松了一口气。 就在逃兵们一片凄风苦雨地困坐在三阳岭大喘气的时候,山岭两侧的高坡上冒出了两排人。最前方的山岭山口处走出一个人,他手持长枪朝天放了一枪。 这一声枪响惊呆了山坡上的所有人。到现在这种境况下,真正可以用山穷水尽来形容。除了一两个军官身上还挂着空了枪膛的手枪,剩余的人一路上为了逃命,把身上所有的装备全部扔了。甚至连干粮袋都扔了,这会儿别说对方手里有枪,就算是大刀长矛这些冷兵器也不是他们能够应对的。 所有人的心都冰透了,“难不成今天会死在这里?” 把底下人惊慌失措地脸神看在眼里,温大成的嘴角咧出一抹笑意。他头戴牛仔翘尖帽,手持长枪,腰间背胸缠着子弹带,脚蹬马靴,潇洒豪迈地从上面走下来。 这个举动让底线的人有所sao动。再手无寸铁,这里也有一千来号人,只要一拥而上,温大成铁定是死无全尸的下场。 用下巴挑衅地指着一个伸手掏出手枪的军官,温大成命令他:“把枪扔过来,不然,这里的人全都会为你的愚蠢陪葬。” 周围一片sao动,大家抬头看看两边山岭上黑洞洞的枪口,都把央求的目光望向军官。 手枪里其实没有子弹。军官知道手里拿着枪也没有什么卵用。而且,对方身份不明,但最起码不是日军和伪军,凡事也有商量的余地。于是咬咬牙,把手枪扔给了温大成,小心翼翼地问道:“兄弟是哪一路的?我们和日本人打仗败了下来,看在我们抵抗日本人的份上,请兄弟高抬贵手,放我们一马。但有所求,我们会尽力满足的。” 这句话说出了所有人的心声,周围的其他人立刻七嘴八舌的央求起来。 温大成有点鄙视地扫视了四周一圈,出声道:“瞧你们一个个跟叫花子似的,还尽量满足所求?你们现在这副模样,拿什么满足我的要求?都别跟狗熊似的趴在地上了,起来,都站好了,我有话说。” 溃兵们四神无主,眼睛不由地瞟向那个有手枪的军官。军官却不过,只好咬咬牙出面:“不知兄弟是哪一路的?” 温大成理所当然:“老子是****。是打日本人的部队。” 他没说自己是新四军。 山坡上的溃兵们顿时松了口气。然后大家伙相互搀扶着按温大成的要求歪歪扭扭地站成了队列。
他们想反对也不行,两边的山顶上站满了枪手,谁也不想当那只吓唬猴的鸡。 见一千来号人按自己的命令站好了队列。温大成心中一阵得意,感觉就是一个“爽”字了得。 心想当年当阳长坂坡的赵子龙也不过如此吧。 回头打了个响亮的唿哨。山坡顶上又分两拨走来十几个人。 一拨人抬着三口飘着饭香的大锅,在山坡左面支起了摊子。一拨人抬着两口箱子和桌子,在山坡右面支起了摊子。 底下一千多号人大眼瞪小眼,不知道这个造型唬人的大汉葫芦里买的什么药? 温大成把枪扛在肩上,在队伍的最前面来回走了一趟,用充满杀气的眼神不断扫射着惊魂未定的溃兵。 “弟兄们,”温大成吼道:“这小鬼子跑到中国来祸害咱们的乡亲父老,兄弟姐妹。是个爷们都不能忍。你们虽然吃了败仗,但错不在你们,是那帮官们无能。今天我给你们重新再来的机会,想继续跟鬼子对着干的,就排队到左边去吃饭,等吃饱喝足了爷们带你们杀回去,把今天的场子找回来。但如果有被鬼子吓破胆的,我也不拦着,到右边每人领两块大洋的路费,早点滚蛋。少在我眼前晃荡惹我心烦。” 底下顿时哗然。 竟然还有发路费的?这么好? 几个基层军官眼前一亮,他们几个平日里都是游手好闲的地痞二流子,在邢得志的队伍里臭味相投被委任为基层指挥军官。欺压一下手下士兵还行,哪里会真心保家卫国。现在竟然能自主选择,还给发路费,傻子才不选呢。 几个军官赶紧踢开堵在身前的人,点头哈腰地从温大成身边走过,试探着走向山坡右面。 温大成面无表情,任谁也看不住他的情绪,任由那些个人向右面走去。 负责接洽的工作人员也没有多说,手脚麻利的给他们发放了路费。 这一下引起了sao动。顿时又有一股人流向着右面的山坡涌去。原地只留下几百个家在当地贫苦出身的青年,他们害怕日军进来后家乡遭殃,希望能打回去把日军驱逐。 温大成嘴角露出一丝冷笑,把一个弹夹五发子弹上膛,也没见怎么瞄准,转身就把已经快要走到山坡顶的五个军官打死。 温大成的神妙枪法和狠辣的手段顿时震慑住了所有人。大家都一动不动地盯着温大成,不知道他什么意思? 温大成大声喊道:“驱逐倭寇,匹夫有责。有谁敢当逃兵的,这几个就是下场。” 已经涌到右边的人争先恐后地向左边逃去,深怕迟一步被温大成打死。 温大成冷冷看着他们,嘴里低声骂道:“兔崽子们,不给你们点厉害,你都不知道马王爷三只眼?” 山顶上的一个树荫下,梁三儿躺在一个躺椅上,用望远镜观察着下面的动静。见温大成在底下来回走动,大声吼叫,不禁冷笑:“这个风sao的老朝奉,不出风头他会难受死的。” 正在这时,杨家启急匆匆走来,脸色很不好看:“队长,咱们明明讨论决定的,只收编那些愿意留下来参加革命的人员,其余人员一律发放路费遣散。怎么这位延安来的温同志开枪射击离开人员呢?” 梁三儿一愣神,很严肃地沉思了半天,然后点点头:“对呀,他怎么会开枪呢?我们明明没有命令他开枪嘛,这个同志,怎么搞得嘛!” 杨家启是老实人,见梁三儿也赞同他,顺口搭茬:“是啊,没命令他开枪嘛。” 梁三儿紧跟了一句:“不过,我们也没说不允许他开枪,对吧?” 杨家启一愣:“好像是这样。” 梁三儿摇摇头:“哎呀,这就不好办了。问题出在咱们身上,命令不明确,他当然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喽。唉,下回一定注意。” 梁三儿边说边起身离开,脑袋不断地摇动,看似痛心疾首的样子。 等杨家启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已经走远了。杨家启反应过来大喊:“队长,我好像和你说的不是这个问题?” 梁三儿远远地摆摆手:“现在事太多,问题更多。先解决眼前的事儿,其他的,以后再说。” 杨家启待要再说,梁三儿已经走远,消失在视线中。他只好无奈地叹口气,转身去处理自己手头的一大摊子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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