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 一个人 (第3/4页)
羽箭在曹性那两支箭矢落地的一瞬间,排成‘一’字猛地激射而出,低沉的弓弦声如出一致。 噗噗噗~嗤嗤嗤~ 利钩一样的箭尖贯穿了鲜卑人的胸膛,头颅,臂膀…… 多少大笑的鲜卑人还没反应过来,就已经坠下马背,连呼救都没来得及喊,就被后面急冲的战马踩踏至rou泥,运气稍好一点的,在第一时间滚向一旁,算是保住了一条小命,脸上却也是惊魂未定。 铁怵的笑声成了鲜卑人的丧钟,他刚刚还嗤笑着汉人蹩脚的箭术,此刻才发现竟是那般的精准无比。 一波箭雨落下,第二波又倾盆而至。 还未缓过神的鲜卑人,再一次人仰马翻,不过瞬间的功夫,三千骑卒几乎有一半落下马背。 两波箭雨过后,狼骑营迅速将弓重新放回马背,铁怵这才明白,曹性那两箭并非射偏,而是向狼骑营发出的命令,射两波。 “疾!” 在距狼骑营仅余三十步时,铁怵隐约听到了这么个字眼儿。 狼骑营士卒的阵型又发生了新的变化,两翼的士卒开始减速后退,越靠近中间的就越是凸显出来,很快这一条并成‘一’字的队伍,变成了一个‘<’的阵型。 继而,左手握住马绳,右手握刀,刀柄上提,刀尖微微下压,一千三百名士卒,动作竟整齐得像是从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一般。 三十步的距离,对骑兵而言,不过只是眨眼的功夫。 熬过两波箭雨的铁怵目眦尽裂,狰狞的面庞之下,心头更是怒火中烧。他发誓,一定要让这群该死的汉人,付出无比惨痛的代价! 铁怵扬起了刀,身后的上千的鲜卑士卒同样扬起了刀。 他们要让这些个不知死活的汉人知道,鲜卑人骑战第一,绝非是浪得虚名。 铁怵冲在最前,狼骑营清一色的玄色墨甲,辨不出哪个是领军头领。 不过这样正好,也省去了他活捉敌将的麻烦。 骑兵作战交锋,与步卒的缠斗厮杀不同,讲究的是干脆利落,往往交锋都在三个回合之内。 然后双方骑冲而过,勒马调头,重新再战,直到彻底击垮其中一方。 铁怵下意识的看了眼自己即将对上的那个狼骑营士卒,除了身形稍微高点之外,似乎也没有什么其他特别的地方可言。 哦,对了,好像只有他提着一把画戟。 不过铁怵也并未太放在心上,他跟着步度根南征北战这么多年,栽在他手上的敌军大将两只手都未必数得过来,无名小卒更是成千上万。 难道区区一个持戟士卒就能够挡下我前进的步伐? 笑话。 铁怵露出极为自负的狞笑,在与吕布碰面的那一瞬,寒芒闪烁的刀锋对着吕布的肩喉处一斩而下。 与其他‘六狼将’相比,铁怵也许不是最厉害的,但出手速度绝对是最快的那个人。 铁怵同样对自己很有自信,这一击刀势凌厉,出刀速度极快,恐怕眼前这个士卒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削了脑袋吧。 杀鸡用牛刀,真是大材小用。 铁怵心头如此快活的想着,他此刻已经能够想象得出吕布的脑袋飞起,鲜血从脖子里井喷不断的血腥画面。 然而铁怵眼中所看到的,似乎与想象中的不太一样。 他甚至都没看清吕布身下是如何冒出的黑色戟杆,然后他就发现自己手里的腰刀被轻轻一拨,弹开了吕布的咽喉。 rou眼根本无法捕捉到的刀锋轨迹,这家伙究竟是如何做到的? 铁怵还未来得及多想,便听到即将擦身而过的吕布口中吐出三个极为刺耳的字来。 彘唔箩。 用的是地地道道的鲜卑语言。 在鲜卑语中,这三个字是‘无用’‘废柴’的意思,对一个人的尊严践踏极深。 你这个低贱的汉民,竟敢如此讥讽于我! 铁怵心头自然是怒火中烧,手里的腰刀再一次劈向吕布,已然是快到了极点,口中暴怒声不断:“给我,死!死!死!” 然而,眼前这个持戟青年非但不闪不躲,反倒露出一个邪魅至极的笑容,手中的画戟在腰间转了两转,从右边滑出,仅凭右手握住戟杆末端,看似极其轻微的一扫,如秋风扫落叶。
咔嚓~ 耳边传来一声清脆的声响,铁怵手中的刀还未碰到吕布的头颅,却感觉到自己整个人都飞了起来,而且身下还传来一阵凉飕飕的寒意。 胯下的战马独自往前跑开了,只是马背上怎么还剩下了半截喷血的身子。 铁怵有些愕然,身体从空中重重的摔在了地上,望着从他身前疾奔而过、头也不回的吕布,铁怵眼中带有极重的迷茫和不甘,无力至极的断断续续说着:“竟…竟竟然……比我…还…还快……” ‘六狼将’之一的铁怵,交锋仅仅一个回合,身子就被一戟斩为两段,死相凄惨。 吕布所展现出的彪悍实力,着实震惊了一把这些鲜卑骑卒,并给他们的心理造成了难以磨灭的阴影,他们那引以为傲的铁怵将军,居然一个回合就死在此人手中。 而且这些汉人穿的都是一样的军甲,难道说实力也都是一样的恐怖吗? 鲜卑人的心中不由生出了这个可怕且荒唐的观点,这使得他们本就大跌的士气,彻底溃散。 他们此刻很想勒马回头,迅速逃离这里。 只可惜,一切都太迟了。 失去了战斗意志的士兵,即便上了战场,也只会是剩下死路一条。 狼骑营的阵型就像是一把尖刀,顷刻间就给这些正面撞上的鲜卑人破开了一道大大的裂口。 当残暴嗜血的狼骑营遇上毫无战心的鲜卑人时,是怎样的一种光景。 势如破竹。 鲜红guntang的血液使得他们越发的兴奋,露出了如饿狼一样狰狞的獠牙,手中六尺长的‘吕甲刀’上下翻涌,就如同割麦子一样,收割着这群曾经无敌于草原的鲜卑人。 这已经不能称之为一场激烈的战斗,而是纯粹的单方面屠杀。 狼骑营一口气穿冲而过,在他们身后,七横八竖倒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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