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云中鹤 (第2/2页)
,十有八九是给弟弟的报酬,同时也说明沪上的高收入阶层已经开始注意生活品质了,绿色农产品有前途。 “姐,我们家的羊rou沪上有很多叔叔喜欢吃吗?” “是哦,他们都说小叔养的羊真好吃,还问为什么不养了。”简宁英漫不经心地回答着,眼睛到处瞅,希望能找到好玩的东西。 “要不我们探宝吧?” 简宁英立刻兴奋起来,拿着小锄头到处乱敲,嘴里嚷嚷道:“宝贝在哪里,宝贝在哪里,快快现身!” 简越暗暗发笑,拿着手电筒帮忙,装作无意地指引着。不到二十分钟,简宁英发现了石质的小匣子。这丫头的力气不小,居然轻松挪开了石板,大一岁就是大一岁。 “找到宝贝了哦,找到宝贝了哦。”简宁英欢欣雀跃。简越“嘘”了一声,她立刻会意,低声问:“现在该怎么办?” 简越说:“我去看看没有外人在,要是被他们抢走就麻烦了。” 简宁英连连点头,小声说:“那你快去快回,这里黑,我害怕。” 简越嗯了一声,小跑出洞,穿过厨房,到堂屋一瞅,发现人都走光了,只有简东阳和简东明哥俩在喝茶聊天,忙上前嚷嚷:“大伯,爸,我和姐在羊洞里挖到了一个盒子,石头做的,里面有四个黄黄的东西和一个小本子。” 简东阳愣了一下,霍地站了起来,撒腿就往羊洞跑。简东明紧随其后,脸色惨白。 …… 吃过晚餐,洗完澡,两个小孩都打哈欠,不同的是简宁英真困了,而简越是装的,因为他知道四个大人肯定会将容易漏风的小孩赶走,简东阳不会犯这种错误。不用担心听不到,他的卧室紧挨着堂屋,瓦房隔音差。他猜的很对,刚躺下不久,堂屋里便开战了—— “这是爸留给我的,我有权不跟你说。”简东明说。 “他是我亲爹,任何遗产我都有一半。”简东阳说:“老二,你把我的一份给吞了,太没有兄弟情分了吧?不过我大人有大量,不计较了。你不要跟我说什么老爹留给你的,我当时在学校,他想交代也没办法。换到任何一个人评理,都不会只留给你一个,对不对?” 简东明语塞,简东明缓缓道:“你知道怎么把这些东西挖出来不,你知道怎么变现不,你知道该怎么堵别人的嘴巴不,你知道该怎么洗钱不?不是哥看不起你,以你那点关系,不出一个月就会弄得整个越明都知道。” “那对半分,我出力,其他你处理!” “错!简家现在有四个人,我们兄弟俩,小英和小越姐弟俩,所以要分成四份。”
“没问题!” 话刚落音,袁枫婷怫然道:“难道我和可玉不是简家的人?如果依传统,你们应该出聘礼,再说宝贝见者有份。这样吧,我和可玉每人拿一成,你们每人拿两成。” 祁可玉弱弱地说:“我不要,我的一成给小越。” 袁枫婷立刻接口:“那我的一成给小英。” “行!”哥俩异口同声,简东明说:“哥,五组的宝藏大概位置我已经摸清楚了,离罗寡妇家不足两百米,但工程量不小,恐怕很难保密。” 简东阳嗤笑一声,“我说你笨你还不服气,我有关系能弄到高精度金属探测器,那地方我知道,工程量不大,手快半个小时。罗寡妇这段时间一直在娘家帮忙,家里没人。盖平寺的古董你不要打主意,价值大,比较危险。再说有主,我们去弄就是犯罪,后患无穷。” 简东明嗫嗫嚅嚅,简东阳叹道:“兄弟,你是找死啊,爸在世的时候说的那些话你都忘记了吗?我们是亲兄弟,虽然你从小到大一直跟我对着干,但我什么时候害你了?你拎不清啊!” 简东明不吭声,过了一阵,简东阳说:“我道歉,走吧。”不久摩托声响起,逐渐远去。 简越崩溃中,简东阳啊简东阳,你弟弟没耐性可以原谅,可是你是久经考验的高材生,咋这么猴急呢。咦,莫非你提前回来有原因?等等,如果没记错的话,应该跟简宁英说的一桩生产事故有关。外方袒护本国工程师,或者瞧不起华人,将板子拍到简东阳的头上,罚款降职。他很郁闷,事故之后沉寂了几年,直到95年才恢复上升的势头。简宁英没有细说事故发生的时间,估计是因为过于遥远,不大记得。从简东阳的行为来看,应该就是今年。倒霉的时候喝口水也塞牙缝,可以说是简东阳这两年的写照,难怪他没有追查弟弟的死因,又花了三个月的时间安置自己。 正想着,堂屋里有声音了。祁可玉说:“你们怎么突然回来了,原来不是说中旬吗?弄得我们失礼,连rou都没买。” 袁枫婷说:“我们学校放假了,小英闹得要回来看小越,刚好东阳跟领导吵了一架,很不开心,便提前回来散心。这里山好水好空气好,跟沪上是天壤之别。” 宾果!来龙去脉清晰了,就是我猜的原因。云中鹤的人品不算差,最起码大是大非上能稳住。简越大大地松了一口气,以前的幸福不全是幻影,竖起耳朵听着。 “那你们要呆多久?现在是农忙,我和东明都很忙。” “东阳说呆一周,他要去句江拜访几个老同学,还要帮经销商解决一些技术上的问题。严格来说,我们是度假,他是半公半私。至于农忙,你不用担心,我下乡的时候干过农活,熟着呢,可以帮忙。” “你行不?瞧你现在细皮嫩rou的,再说你是大学生,我当不起。” “有什么当不起的,大学生也是人,没有谁比谁更高贵。不说这个了,如果兄弟俩顺利,你们盖楼房不?” “房子暂时不修,翻新一下吧,我们想打井装自来水,东明说最迟明年三月通电。” “那就好,这里什么都好,就是没电,现在最大的麻烦也解决了。说实在的我很羡慕你们的住房条件,别人看着我和东阳在沪上过得风光,其实苦只有我们自己知道——房子太小,周边又脏又差,什么都要钱,连吃的菜都不如家里种的,农药残留量超标严重……” 袁枫婷絮絮叨叨,大吐苦水。简越暗笑,90年的沪上是全国最大的县城,想恢复一哥的地位还得等几年,普通沪上人确实没有湾中村民逍遥。这里虽穷,但吃住不要钱,穿和用也凑合。交通这几年大有改善,平寺镇上有出租的长江750可以直达湾中村各组,不贵,村民中年轻一辈的买摩托车的很普遍。如果不是山路难行,大部分人不会骑摩托或担心出事,早就遍地开花了。也许担心是主要的,不是空xue来风,光去年就摔死了俩。 “我们在镇上时,路过农机厂,东阳说,如果有钱,他真想把农机厂盘下来。” “姐,这种玩笑我听听没关系,你千万不要跟东明说,否则他要抓狂。我总觉得这对兄弟很有趣,明明关系不错,却硬要对着干,某些方面很像没长大的小孩。” 袁枫婷吃吃地笑了起来,似乎低声说了什么事情,然后祁可玉也笑了起来。简越暗暗叫苦,不是听不到悄悄话心急,而是因为简东阳极有可能做出的决定。以后这个家要热闹了,他更要小心翼翼地隐藏原本的行为模式了。 “云中鹤啊云中鹤,你真是我命中注定的恶人,连我穿越你也要粘上来。”可怜的小屁孩一想到至少还要在这个破地方呆十年,便一阵阵发抖,盘算了一阵,束手无策,在心里将简东阳骂了个狗血淋头,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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