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世劫_第十一章 那抹深红,艳丽不喜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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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一章 那抹深红,艳丽不喜 (第2/2页)

练的用侧背一顶,手叉到胖子的另一边腋下,然后掏出一块碎银子便朝那个小太监扔了过去。

    那小太监身板小,扶着这个比他重好几倍的胖子累的面色不善,几乎瘫倒在地,一等接过银子不由得喜笑颜开,道个礼便转身离开。小厮便扶着胖子朝不远处候着的马车走去,一边走一边说道:“大人,您这回又喝了多少?”

    那体格巨大,看起来便觉得满身肥油的胖子便是京兆尹尤堪,只见他脸颊通红,闻言眼神模糊的抬起头,脸上层层叠叠的rou都在颤:“大概……六——六杯?”

    小厮笑道:“比上一次又少了一杯啊。”

    尤堪呵呵笑着,喷出满口的酒气:“阿武,你不懂。为官者必然不可善饮,更不能贪杯。尤其是在我这个位置。”

    “京兆尹,这个官名听着都有份,各郡的地方官大多都看着这个位置眼馋,其实不然。”

    小厮把尤堪扶到马车旁,然后和车夫一起费了半天劲才将这个胖子安顿好。尤堪任由小厮阿武折腾自己,甚至那肥大的身子差点卡在车门口都不在意,自顾自说道:“我身为京兆尹,官阶正四品,治下乃是我大夏国的帝都长安。天子脚下,为我所治,但是我也得治的了啊!”

    马车缓缓动起来,因为车上的人太重,虽然拉车的马是好马,只是半夜之中马力困乏,也不愿意走快,只是顺着宫墙悠悠晃着。阿武便在车旁慢慢的跟着走,随口接道:“大人既是京兆尹,又怎么会治不了呢?”

    尤堪虽然脸喝的通红,却依然面有得色,训斥道:“笨!恰恰因为是长安,恰恰因为我是京兆尹,才治不了!夏国帝都,其中多少王公贵戚,达官贵人?别说皇族支系的那些皇室成员,就是正三品以上的高官,在这长安城里就有数百人!他们本人尚且不论,就是他们的亲朋好友,乃至看门的门房犯了事,我也得顾忌三分!”

    阿武挠挠头,说道:“那大人真是辛苦了。”

    尤堪模糊不清的哼哼道:“辛苦是必然的。虽然这个位置坐上去很烫屁股,但是毕竟也是个重要的位置,那些个王公大臣一旦有机会,都想跟我说几句,恩威并施的让我在天子脚下给他们行个方便。”

    “若是正经事,何须与我亲近好行方便,拿着公文来一脚把我踹开我也不敢多放一个屁!能用到我的,自然干的便不是好事,京城诸多贵人,派系众多,关系复杂,我怎么敢众目睽睽之下干这种一不小心就能带来灭门之祸的买卖?所以,你家大人我酒量甚是不上台面,而且越喝越差!”

    “所以,你家大人我沾酒极醉,一醉便不省人事。到时候管你什么王公贵族,就是陛下找我我也跟头猪似的睡死,没事别找我,有事更别找我!”

    听着尤堪略有得意的醉腔,阿武真是分不清他家大人是真醉还是装醉,只是觉得好笑,不由得便摇摇头。却不料忽然听一声马嘶,阿武抬头之间却发现拉车的马状似疯魔,像是受了惊吓一般突然疯跑,飞奔之下猛地撞上了路边的宫墙,而疾行的马车因为惯性也径直与宫墙轰然相撞,整个车体当场断裂,木屑飞溅。

    阿武吓得几乎呆住,赶忙冲上去。当时马车夫一见马失控,早在千钧一发之间赶紧跳下了车,只受了些擦伤,而他家大人尤堪却是一点没躲开,被车带着就直接来了个五体投墙,此时在破烂不堪侧翻在地的马车中被一块木板压着都说不出话了。

    阿武掀开木板,上前扶起尤堪。只见这胖子满脸鲜血,歪着头倚在阿武身上,喃喃的说了一句:“这下可好,不喝醉也不用管事了……”

    说着便晕了过去。

    ……

    长安城的这夜唯一没有喝酒没有庆祝的人群大概就是守城的将士军人了。

    长安的军人分成三类,其中御林军有数万,乃是夏国精锐中的精锐,皇帝在长安的嫡系部队,负责守卫皇城。

    而御林军中还有战力更加强悍的部队,被直接称为禁卫军。禁卫军数量极少,还被皇帝抽调了一部分去了长安南城保护太子,剩下的则是在皇宫内活动。

    而整座长安城的守卫,靠的则是城卫军。数万城卫军分散在长安东西南北四边城墙上,负责城内的治安和城池的安全,应该是最辛苦的人。

    长安北城的城卫军统领名为陈锦文,名字听着斯文,但是却是一个武力极为强大的人。

    陈锦文出身名门,武艺高强,而且在军中极得人心,此时的他背对长安,站在城墙上只是高高的望着城外,口中说道:“不知不觉又是春华灯会了,去年的灯会好像还在昨天一样!”

    “将军似乎很感慨啊。”旁边的一名军士手执长枪,笑道。

    陈锦文嘿嘿一笑:“关你屁事!”那名军士嬉皮笑脸的也不以为意,显然早就习惯和他们的统领这么开玩笑了。

    而陈锦文眉头却皱了起来:“今年似乎有些不一样啊。”

    那名军士大概很喜欢说话,又接口道:“有什么不一样的?”

    陈锦文道:“因为今年的灯会,大皇子殿下竟然不在皇宫,反而负责起了守卫南城。皇上还调拨了上千的禁卫军归他指挥。”

    “大皇子殿下以身作则,不贪安逸,不求享乐,不是好事吗?再说皇上担心自己的儿子,派兵保护也很正常啊。”军士疑惑道。

    陈锦文摇了摇头:“只怕不是那么简单,皇宫禁帏里的人,心思不是你我那么简单。不过我们也不便多言,毕竟这些不是我们该关心的事——”

    说着陈锦文看向那名军士,故作严肃道:“好好守夜,别嘻嘻哈哈的!”

    军士依旧嬉笑着应了一声,却是真的认真起来,挺腰立正站的笔直。

    就在这时,忽然一道风声传来,陈锦文瞬间浑身紧绷,刚要回头却已经来不及了,只听一声闷响,陈锦文的脑后出现一个血洞,喷涌的鲜血和脑浆溅了一地。这位长安北城统领圆睁着眼委顿倒下,只剩下周围的士兵愣愣的看着陈锦文的尸体和一地深红的鲜血。

    那名前一刻还在和陈锦文说话的士兵更是目瞪口呆,只觉得那一地鲜血就如此刻长安上空炸开的火红的烟花一般,艳丽绝伦。

    却一点都不喜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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