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凡茶终遇伯乐赏 (第2/2页)

！”

    “哎呀，你说你多远的事儿呐！侄子，叔教你啊，你把米足那小灶台放我旁边而来。”巴颜米足是巴颜得鲁与索佳大珍唯一的女儿，家中饭馆经营良好，阿玛负责买办货物，额娘与师哥掌勺，堂兄作跑堂伙计。原本米足小姐日子也过得，天公不作美的是索佳大珍自作了个小月子后不知落了什么毛病，身子大不如从前，饭馆的生意也不如从前红火，小小年纪的米足已开始跟着阿玛额娘学习厨艺，原本贪玩儿的堂兄也总被额娘抓去后厨房帮忙。

    “我晓得你为侄子好，可我侄子这俊模样儿多随我，以后还愁娶媳妇儿？做菜得心情愉悦地学！”巴颜得鲁一面取下一只烤鸭切成两半，一面将其中一只递给侄子。“就用手撕成碎条儿，码在小碗里。”

    “还有大虾！要记住。挑选新鲜的大虾要一看，二察，三观，四闻，‘看’虾的外形头尾紧密相连，身子自然弯曲；‘察’色泽，新鲜虾皮壳发亮，呈有绿色，‘观’rou质新鲜，rou质坚实细嫩、有弹性，‘闻’气味，新鲜虾气味正常无异味。挑了新鲜的食材才能做出最美味的成菜，你把十只鲜虾剪去头尾与沙线，将虾仁儿剥出来。”索佳氏将新鲜与不新鲜的虾故意混在一起让侄子挑选。

    巴颜得鲁见状有些恼怒，“你教他就教他，刁难他作什么，他个孩子挑虾，手夹伤了怎么办！”

    “一身的娇气都是你惯的，你能惯他一辈子？日后娶了媳妇儿，媳妇能像你似的什么都由着他？”

    “才十几岁娶哪门子妻！你莫名其妙！”

    运足在厨工大猫的帮助下忙挑齐了十只大虾，“叔儿，婶儿，你们别吵了，我虾挑好了，叔儿你今日办货累了，早些回去歇罢，我挺喜欢跟婶儿一齐学厨艺的，婶都为我好，我心里明白的，她教米足也是一样儿的。”

    巴颜得鲁被运足堵得没了话说，“随便！随便！我先回去教我闺女儿去！”

    听到夫君的指责和不理解索佳看着挑好的大虾却流下了委屈的泪水，她哪里舍得孩子们小小年纪受如此委屈，现实比人强，自个儿的身子不知还能扛这后厨几日。

    一旁帮忙的厨工大猫不知师娘怎么突然流泪了，忙拿过剪刀处理刚挑的大虾，“师娘，虾仁都剥了出来，还要做什么？我来做，久哭伤身的，师娘。”

    索佳氏迅速擦了眼泪，话语中仍带哭腔，“把虾仁斩末……将鸡蛋煎成蛋皮儿……”

    “唉，我立马儿做！”饭馆的窗台跟前儿是米足平时用的小灶桌，索佳氏心事重重地将面粉堆放在案板上。

    巴颜饭馆的楼下是卖凉粉的摊贩，同治的贴身小太监小福子在楼下为万岁爷排了一早儿的队终于到他了，他总算买到了万岁爷最爱吃的特级辣汤凉粉，从摊棚走了出来。突然一阵风刮过，窗台跟前的面粉一大半给刮了下去，小福子给这面粉淋了满身满脸儿的，坏事儿的是，凉粉也落满了面粉，小福子给气得使劲儿跺脚骂娘，“哪个王八羔子干的好事！叫大爷查出来！抄你全家！灭你九族！”

    小福子忙抹了抹眼睛，瞧了个大概，好像是那掌勺的妇人，小福子恨恨地指着窗户，却一不小心撞上别人的凉粉儿，还把人家的凉粉撞得泼了俩人儿一身，那姑娘胖胖的一个人提了四碗凉粉儿，气得当街嚎啕大哭了起来，原本在饭馆里等菜的姐妹们，听见哭声都跑了出来，忙扶起了良丫头，“别哭别哭，咱们再买便是。”

    “我排了半天儿呐！这下又得重新排队！”

    小福子对这姑娘十分抱歉，“对不起，对不起，我真不是故意的，我也是给楼上砸得呐。”

    “师娘，楼下客人好生气的样子，咱们连道歉也没有，不太好罢？”

    “没事，呆会下楼问会凉粉刘到底怎么个情况，这会子都在气头上呢，下去是找不痛快。”索佳氏忙关了窗子，“大不了下月不收凉粉刘的租子，抵了那公子下月的凉粉儿钱。”

    “听师娘的，那我接着做什么？”

    “恩，大猫你只管安心掌勺作客人点的菜。运足，你下楼瞧瞧去。”

    不一会儿，运足匆匆上了楼，“婶儿，要快些了，客人都等了许久叫嚷起来了！”

    “唉！你与客人解释解释，立马好的，后厨有点事耽误了片刻。”

    运足立马跑了下楼，“各位客人抱歉，菜马上熟，一熟我就给各位上菜。”

    “我再去催催去！咱们呐！出来的时辰过了，回去要领罚的。小哥，倒是给咱们想个法子呐！”

    “好好好！立马儿的！我再上去催！菜一好就给几位姑娘单独包起来，带回去吃可好？”

    “就照小哥说的办吧！”几个姑娘将碎银放在桌子上，继续坐下来等菜。